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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时间还早，方胜也就没那么急了，荀执事留他西通住几天他也答应下来。然而可惜的是，荀执事本是想和方胜好好叙叙旧，顺道计划一下未来，不曾想这几天暗香府刚好有修真界的客人来，这老头忙得焦头烂额，也没空理方胜了。
当然，她的真正愿望不会是“曾经拥有”之类的空话。
方胜眼睛一亮，立刻道：“这就是我和南师傅花了几个月功夫专门从修真界请来的仙器宗炼器大师苗大师了，关于心驭之器的炼制，苗大师已经是我修真界当之无愧的第一，呃，或者是第二人……”
“对了，刚才你和我说心驭之器，我现也只是有个模糊的印象，你再给我解释解释吧。”
“你病了？”
公主只用了一句就回答了方胜的所有问题，她笑了笑道：“这是非常时期啊。”
同一时间，一直坚持不懈推演传送阵的胡妖儿也说有了进展，大概两三个月内就能有确切结果。
红绸睡得很香，嘴角甚至还有一丝笑意。
方胜背转过身去，想到外面等着红绸脱了外衣上床后再进来，不料才走了一步便听红绸问道：“你去哪？”
然后方胜出了门，院子里来回走了几圈，估摸着以自己的速度足以洗漱完两次了，便又朝红绸的屋门走去。
这种自信的感觉已经离开她太久了，当这种感觉重回来，她的心一下就被装得满满的，之前的空虚、彷徨、无助、绝望全都消失了。
“呃……那说明你还是没睡着。”方胜笑道。
方胜外面等了一会，里面便传来红绸的声音：“进来吧。”
伏虎头陀前脚刚走公主就回来了，立马来暗香阁找方胜。
将汤药倒进一个碗里，方胜把满满的一碗汤药轻轻放红绸身前的桌上，然后道：“喝吧，嘿嘿，我煎的药虽然不敢说包治百病，但是绝对正治你现的咳嗽。”
那边方胜前脚刚走纹锦就叹了口气，胡妖儿忙问：“怎么了呀，纹锦姐姐？”
红绸没说话，又低下头喝碗里的药，方胜本以为红绸会听他的话一口气喝完，谁知这次红绸喝了一大口后却又把碗从唇边移开了。
见方胜要责怪别人，红绸终于开了腔，轻声道：“她们请了大夫来，但是全被我赶走了。”
红绸抿了抿嘴，这才开始解绸裙上的丝带。
“嗯。”
红绸身边静静坐着，某一个瞬间方胜忽然决定下来，要坦诚，既然他已经知道了红绸的感受，那么他也应该让红绸知道他的。他并不是不喜欢红绸，而是种种原因造成了现的局面。
“嗯。”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伏虎头陀那半吊子功法他可不敢瞎学，就算学会了他也舍不得炼化那些灵兽中的任何一个。
把苗渺邈安顿下来之后方胜就提心吊胆地等着公主下一次到来，事实上他倒想亲至登门负荆请罪，可惜的是这时候公主并不外城。
但是，总该有些东西是错的吧，不然为何会出现现在这种局面，红绸陷入无止境的痛苦中，而方胜也因红绸的痛苦而内疚万分……
何况，他其实也是想握住红绸的手的，她的和莲心印一样神秘、好看的手。
红绸一怔，然后就明白了方胜为何会等得不耐烦，笑着点头道：“好吧。”
红绸的变化短短数天内就被开云坊的所有人感觉到了，看到她变得开朗，终于不再总是愁眉不展，所有人都为她感到高兴。
结果门口等了一会就是听不到红绸喊他，他只得继续院子里绕圈，这儿看看，那儿瞅瞅。
方胜皱起了眉，有些责备地看向红绸。没多大会红绸就移开了目光，不愿与方胜对视。
红绸把手缩回被子里，忽然道：“可能时间会有些长，你可以先去找妖儿。”
“呃……”
“没事，我还是这等你吧，咱们一起过去。”方胜无所谓地道。
“是太苦了吗？”方胜轻声问道。
几圈之后方胜又估计了一下，有这个时间，他绝对可以洗漱七八次了，这么长的时间总该够红绸梳妆打扮的了吧，然后毫不犹豫地向红绸卧室门口走去。
第二个月下旬，公主再次来到暗香阁，告诉方胜，圣山已经随时都可能开启，让他做好一切准备。不过他让方胜答应她，除了胡妖儿之外不能再带别人，而这还是因为胡妖儿是大荒真宝可以随时变成小葫芦躲起来的关系。
方胜往前拉了拉椅子，然后伸出了右手，探向了红绸伸被子外的纤弱右手。
方胜完全呆住了，不仅身体不会动弹，几乎连脑子都不会转圈了。他这才清楚地意识到红绸的痛苦，他忍不住想，红绸的绝望兴许和自己当初以为玉漱死了时差不多吧。
“嗯。”红绸眨了下眼睛，轻声应道。
然后方胜就回忆起当初暗香府和公主聊天的场景，当时公主放出了一只小白狐，胡妖儿甚是喜欢那小白狐，但是当方胜问公主那小白狐是从哪抓来的之时，公主却说是从圣山，一个开启时间毫无规律的地方。
接下来他只能就一边静静等着，等着红绸不那么伤心。心底他是把红绸当做朋友的，而且是相当好的朋友，如果陪她身边能让她好受些，他愿意这做。
不知过了多久，红绸轻声道：“我困了。”
“你忘了吗？妖儿不是说想要一只小白狐吗，当时我和你说下次圣山开启你也可以去。现我族的圣山已经有了开启的征兆，大约两三个月内就会开启。”公主认真地道。
“呃……”看红绸始终没动静，也没有下一个动作，方胜只能那里干急。
这一切并不是他造成的，但是他里面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觉得他会为此难过一辈子。
“呃……那好吧，想聊天吗？不想啊？好吧，如果你不愿意说话，就这么呆着也可以。”方胜笑了笑道。
说完之后红绸就收起了笑容，有些期待地看着方胜，与此同时，她的右手也从被子的一侧伸了出来。
永夜族的圣山每次开启都会有很大动静，从种种迹象就可以判断出来其真正开启的大概时间，方胜很快就问清了，迟四个月，圣山一定会打开。
然而红绸虽然答应了，却迟迟不闭上眼睛，就那么缩被子里静静地看着方胜。
红绸没说话，也没抬头。
红绸看了方胜一眼，又看向那碗汤药，一时却没动。
回到红绸的小院后方胜先和红绸打了声招呼，然后就门外红绸能看得见的地方忙碌起来，实际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选这样的一个位置，他隐隐觉得，让红绸看到他兴许会好一些。
“有些日子了，虽然没吃过药，但是也没见严重。你放心吧，没事的。”红绸微笑道。
“为什么你不干脆离开我，永远不要回来……”
方胜立马蹿了出去，顺手反手带上门，动作之轻之快就跟贼一样，倒把红绸一下给逗笑了。
而现，她一下就有了重拾秘术的念头，虽然看起来有些晚了，但是却很有意义。也许一直到后她都帮不上方胜什么忙，但是有朝一日她兴许就有了自保能力，至少不会为别人的添麻烦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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