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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苦肉计就能让她放弃吗?
他不怕死不怕伤,威胁无用。但她的苦肉计呢?
想到这点她大悔,觉得上次仙桥谷茅屋逮他,一开始自己方向就错了,什么锁链什么闭穴,完全是多此一举,如果当初抓住他就把他扒光了,自己就不用这么辛苦来逼这一场,险些赔上小命了。
她看着,心中微痛,痛过之后却是更蓬勃的怒火。
(卷名释义:我本无心,因你多情。)
泪水忽然涌出眼眶,没有理由。
“苦肉计是吗?来啊,来啊。”她狞狠地道,“不答我,不解释,那么我就只能记仇不记恩。你还是我的仇人,你背叛了我,险些毒杀了我,那么现在,我要废了你,是不是也天经地义?”
这朵以他心血浇灌的牡丹,在今日已将长成,她亮出的刺闪着兵甲的寒光,她在血火尽头散发凛冽香气,引他扑入火中。
他腰上有绳索和她绑在一起,这一翻绳子变短,她和他都觉得紧勒,然而随之而来的,便是血液的沸腾,细胞的欢呼,青春肉体的躁动……景横波感受着身上躯体清逸又浓郁的男子气息,感觉到他的欲望和自己的欲望在刹那重叠,这一刻谁也不想讲话,无需解释和回答,只想将积淀了太久的情绪释放,在彼此的身体之上。
爱自虐自己到无人的地方尽管虐去,不要来牵连她折腾她玩弄她!
衣裳上也沾了很多秽物,气味不好闻,她决定干脆扒了算了。
“砰。”一声裂响,听在耳中如洪钟。
她想起他自伪装开始,就忽冷忽热的情况,正是这事儿,骗了她很久。她一直以为是他故意控制导致,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扒了他,看他这么要面子的人,有没有胆量出去裸奔?
真是傻了,怎么就忘了对付他的最好办法。之前不就是用这个法子才能逼他正面现身的嘛!
他的肌肤更加烫了,似一匹被火烘过的光滑的绸缎,游弋在她身上,那些温润软腻的磨蹭,颤抖的呼吸和抚摸,足以点燃所有相爱的青年的理智,此刻空气是热的,土地是热的,连拂面的呼吸都是灼热温柔的,血管里血液在沸腾,每片肌肤都在呼唤,呼唤着亲昵的靠近,彻底的袒露,和凶猛的深入。
景横波鄙视地撇撇嘴——装呗,心里不知道多想被扒呢!
她脑海中掠过一幕,也是醉酒,也曾将呕吐物溅他一身,那时他如今日一般,毫不避让,将她揽在怀中。
心似被油煎般难受,被他这种软性不合作态度揉搓得五内俱焚又无可奈何,杀不得伤不了威胁没用,她只得跪坐在一边,抓着匕首对地上狠戳。戳得地面乱七八糟都是洞,像此刻千疮百孔的心。
若说不爱,为什么又一路奔来满身风霜。
“你疯了。”她怒道,“你不知道这一刀入腹,你就一辈子做不了男人了!”
从产生怀疑开始,多少次她试图寻找这痕迹,谁知道他竟然把面具戴到胸口。
朦胧中他却忽然发声,一声叹息悠长,随即他手一伸,拨开她乱摸的手,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把她往自己胸膛上一捺。
她心中一惊,想着现在也算脱离危险了,这家伙不会又想跑了吧?那自己这一番苦心就白费了。
烈焰之中,那人扑入火海,一开始火焰狂扑而上,但是瞬间,火焰一停,随即那人身上不断凝结雪色,刚凝便化,刚化便凝,在不断的循环中,火焰渐渐弱去,相拥的两人身周,现出一片火灭之后的焦黑,然后凝出一片霜色,那冰雪之色扩展出一片圆,以两人为圆心,在火场中不断向下,向下,直至延伸出一个透明的旋转的通道……
她匕首向下一指,已经越过他手指,抵在他小腹上。
他一动不动,微微闭着眼睛,咽喉被扼住,声音听起来更加低沉,也因此更加诱惑。
景横波如同被针扎了的猫,唰一下坐直身。
“没有为什么。”
她恶狠狠地手一拨,把他横着的臂拨开,他的阻拦也根本没用力气,一拨便软软落在一边。
火场前万军僵硬。
事情办完,她才吁一口长气,转头看看上方,隐约可见火光,可以看出这里是个地室,开关在上头某处地面,有个阶梯一直向下,因为比较深,也因为还有通风处,所以底下不热。
这一霎她心中恍惚想起现代那世,看过的一些岛国大片,其中似乎便有束缚助兴的法子……老天原谅她不是故意的。
“景横波!”他一伸手拽住她,声音急迫,近乎严厉。
我觉得能,就能!
她这么在他胸膛上忙来忙去,忽略了自己不安分的柔软手指,对于男性的刺|激,隐约听得他喉间细碎一声,似咕哝似呻|吟,随即她手指便触及硬硬一点。
从今以后他不能再出现在她身边,因为她再也不会被他蒙蔽。
底下最先开始起火,大概将原有的门户处烧软,再被他们高处落下的冲力一撞,直接塌了。
她愕然,眼光下意识向下避,却又发现他腰线流畅紧束,乱七八糟的亵衣一直被褪到腰下,那等待蹂躏般的造型,让她鼻血险些喷了出来。
……
自虐?
熟悉的清凉冰雪气息,令她的身体顿时僵住。
必须要她千辛万苦折腾出的答案,她才会认为真的逼出了真相。
她哼了一声,一把抓住他,二话不说先翻身骑了上去,双腿紧紧盘在他腰上,管什么道理礼教男女之防,她好不容易抓住他,怎么能容他再逃?
从一开始到现在,变的到底是谁,到底什么可信,什么该质疑?
她就一颗心,经不起这样一天天一月月地磨。
她逃得过山海遥迢,逃得过人间磨折,逃不过她给自己设下的心的藩篱。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被土阶梯硌得到处疼痛,好半晌之后她才停下,撞在土层之上,随即他又撞了上来,压得她哎哟一声,肚子里酸水险些再被挤出一发。
或许是正常生理反应,或许这段日子他的影子从未从心头淡去,日日疑惑中日日加深,此刻身体告诉她她想要,心理却告诉她似乎这还不是时候。
“我想要你抵达的,正是这样的日子。”他微微闭上眼睛。
“宫胤。”景横波冷冷道,“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我是人,有血有肉有心。我受了你宫门相逼喂毒,我在帝歌失了最好的朋友,我在城头被所有人逼迫,我到最后被你们逐到玳瑁。我便犯有天大的错,这些罪也该够抵了。我没有道理再承受你们来回折腾,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快要发疯。我不该再为你的占有欲和自私买单,走每一步都被人在暗中窥视。宫胤,你如果是因为不放心我,我承诺永远离开,不涉大荒皇权;如果你是因为……”她冷笑一声,“因为你变态的所谓爱情,我在此拒绝。”
火势一直未休,现在出去很危险,别人也进不来,就先在底下呆着吧。
想睡的那个人,谁?
他躺着,眼神冰晶般清清亮亮,一眨不眨地凝注着她,似乎只想这么抓紧时间一瞬不错过地看着她,多看几眼也好,至于她说什么,先不管。
“宫胤!”忍无可忍,她爆发了,坐在宫胤身上,指着他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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