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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造型顿时引起了锦衣人的兴趣。
他目光一闪,兴趣更浓。
吊在半空也比砸死要好。
宫胤闪电般出手推景横波,景横波闪电般返身抱住他,要落一起落,要死一起死!
“哦?”锦衣人笑容玩味,“那你就去做给鬼吃吧!”
矮松不知何时起了细微颤动,或者是被车身影响,那簌簌抖动的松针很快恢复了平静,半边车厢里传来一声悠长的喘息。
她恨得牙痒,她和宫胤,诚然现在状态最差时刻,但被人逼到这么狼狈,真真记忆深刻。
景横波屏息等了一会,没等到那惊天动地一砸,惴惴不安抬起头,一眼看见吊在半空那孩子,吁出一口长气,拍拍胸口道:“吓死姐了,再来一次姐就要吓出心脏病了……”又道,“这造型和我刚才好像。”探头仔细看看,看见那少年靴子上镶了一个钢环,钢环上连着金丝,正是这金丝,半空吊起了这孩子,此刻金丝笔直,显然上面有人拎着。
两个男人都差点喷了出来,宫胤吸气,道:“他?”
总觉得没这么简单,还要追问,忽然听见上头似有呼喝声响,两人下意识抬头。
这近乎奇迹,称他一声大神还真不冤枉。
他被翡翠王军一路狂追,终于追到了天裂峡谷边,翡翠王军很是兴奋,因为绑匪已经被逼上绝路,锦衣人也很满意,因为天裂峡谷和大瀑布景色很好,在这种风景里吃美食一定会是享受。
景横波再次头一抬,再次看见一坨黑影落了下来。
他缓过气来,抚住了她的肩头,她肩上一道伤口,原本不重,却因为后来的纵马疾驰和拼死顶车,被扯得血肉翻卷。她满头的灰,睫毛上凝着霜雾,一直在轻轻发抖,却将手指安抚地紧紧握住了他的膝。
这一压,松树又嘎吱一声,眼看又要断,但景横波已经不紧张了——有个坑货来了,他虽然各种坑,但不会真的坑出人命的。
上头锦衣人手一提,吊住了那孩子,忽然又听见尖叫,声音似乎还有些熟悉。
他停住动作。
天边霞光烂漫,如斑斓画卷一铺即收,阔大之处的日出,有种让人不敢目光直视的厉烈,所有人都闭起眼睛,只有锦衣人,眼光丝毫没有错开。
景横波倒抽一口冷气——难道这就是女王不传皇位,改转世制,并设置奇怪格局的原因?
“有的有的!”
随即她抬起头,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熟悉的字眼,“你刚才说什么?”
“我不介意。”他向来就是那种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德行,动作很快,纽扣迅速解完,顺手往下一捋。
下一瞬她抬起头,怒骂,“蛇精病!就知道是你!”
她忽然道:“开国女皇的后代,现在在哪?”
轻怜蜜爱,温柔辗转,此刻不敢有大动作,只将彼此难言的心事,在唇与唇的厮磨中诉说。
但不是穿越客,哪来那么奇特的理念,皇位居然没传下去?
话音未落,他手一松。
他手指顿了顿,随即将布条收拢,一头收进布带内,伤口包扎得完整利落简单,是他的风格。
这个姿势一做,才发觉肩膀上痛得钻心,她将脸埋在他腿上,捂住了那一声痛呼。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只有危机,才能令两人放下心结,敞开怀抱?
“殿下!”将领们惊呼,生怕少年触怒魔头。
“哦呵呵呵怕了吧。”景横波嘿嘿笑,“所以记住以后别得罪我哦,不然小心一辈子做不了男人。”
他目光落在伤口上,她的肩膀原本肌骨晶莹,线条美好,皮肤紧绷而光滑,玉石一般精致的美,此刻却满是擦伤,那道伤口肌肉翻卷,血迹淋漓,被那美好肌肤一衬,越发令人心中遗憾疼惜。
他定定神,抿着唇,快速给她包扎。这女人看似娇嫩实则坚韧,他在这心疼,她还要想法子转移他注意力,何必再累着她。
锦衣人还没听完,就扔了一管药膏在她身上,对宫胤道:“看在我对你有相助之恩的份上,管好你家这位。”
他和她在彼此的血气和烟尘气息里,依旧感觉到了肌肤的透骨香,那是渗入彼此生命中的味道。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景横波用鼻音表示对他的鄙视,“否则你就等着没完没了地面对各种不对称、各种脏东西,各种密集的东西,比如蜂窝啊,蚁穴啊,密密麻麻的蠕动着的玩意啊……”
此时追兵们又惊又怒,大喊“他杀了殿下!杀了他!”呼啸着奔来。
宫胤默然,她的问题直抵中心,他却无法回答。
景横波抬起眼,看了一眼宫胤,他的眉目沉在暗光之中,依旧深沉如水。
帝歌事变之后的心结,最近解了大半。以她的宽容懒散,万事不愿过多计较的性子,当初城头斩旗,一怒出京的杀气和决心,顿时磨灭不少,他似乎看见她的斗志,像冰雪一样在簌簌消融。
言下如受莫大侮辱。
宫胤一把捺住她不安分的脑袋——坠落之中唱歌不晓得会岔气吗!
“放了他有蛋糕吃吗?”他问。
他觉得在那个位置,背靠大山,面对瀑布,看日出,吃美食,才是人生至高境界。
“帮了什么忙?”
“你是说开国女王故意设置了这样的格局,”景横波立即道,“她不想后世女王掌权,对吧?这就奇怪了,真的这么在意自己传下的皇位,传给自己的子女就行了,为什么要这么矛盾?”
这让她心中一跳,觉得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一个关键性的大秘密,以至于宫胤这么深沉的人,都怕自己控制不住,被她发现蛛丝马迹。
……
刚才的话,是无意,也是试探,然而当他沉默,她便知有些事终究是奢望。
宫胤低头瞧了一眼,皱眉道:“你似乎对攻击男人此处,很有执念。”
景横波不知道是该骂他流氓好还是该谢他麻利好,怎么都是矫情的,又想自己的肩膀原本多美丽啊,现在这个难看样子,美丽的他看不见,尽看自己灰头土脸模样,实在是太坑爹了。
下一瞬,金光一闪,一条人影半空中优雅一翻,第三次砸在了岌岌可危的车顶上,半边车身屡遭猛砸,终于支撑不住,轰隆隆向下落去,宫胤闪得快,不然就差点连带也落了下去。
宫胤懒得理她的怪话,这女人不是女王时,整天脑子里不知道什么东西。
宫胤却在忙着将手中丝索捆在树干上,紧紧盯着落下的人影——景横波脚踝上的丝索还没有取下,他还有机会在人影砸下车厢那一瞬间,让景横波再次脱离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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