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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宫伯虎点秋波【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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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她手指又被碰了一下,景横波看看他那云淡风轻眼神,终于恍然大悟。

景横波慢慢洗着牌,心想这个大王是真的假的?打的是什么主意?是真的话,要不要趁机neng死他?

“你们想要什么?”易国大王问。

哗啦一声牌一推。

景横波在易国大王寝宫外,东张西望地心痒,英白在翡翠王宫外,东奔西走,不得其门而入地,心急。

三个人。一个人在墙头迎风喝酒,一个人在上朝路上唇角带笑,一个人在被窝里若有所思。

面对着景横波眼巴巴的目光,宫大王把丹方往自己袖囊里一塞。起身让王太后,景横波正想着他怎么不赶紧带走自己,就见他亲自给王太后讲解规则,又令三个一看就脑筋灵活的妃嫔陪打,三妃都很懂凑趣,心有灵犀地把好牌往王太后手中送,王太后坐下不多一会儿,面前筹码已经高高堆起,顿时眉开眼笑,浑忘记身周一切。

王太后再无话说,早被那麻将吸引去了全部心神,宫胤带着玉嫔和景横波,在众妃羡慕妒忌恨的眼神中退场,出了宁德宫,便有双人辇接着,宫胤携了玉嫔上了辇,看了一眼景横波,道:“让她在后面跟着。”

她心花怒放地洗牌,想着大神就是大神啊,这么诡异的局,居然也破了,还追了过来,还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扮成易国大王?妙!妙极!

心里悄悄补上三个字,“……地困觉。”

她现在很奇怪,当初怎么会觉得那样的生活不可忍受的?

玉嫔忙笑道:“大王亲自参战,自然要以我等最珍贵的东西作赌才对。”

好像……没原来那么娘了。

他为了防止有人假扮自己或者重要人物,安排了专人隐伏在殿中,专职“验脸”,但有些事,还是不可不防。

“无妨。”易国大王一摆手,“本王赐的,才是最珍贵的。你们懂得便好。怎么,怕拿出来输给了本王?”

宫大王啪地拍牌,“碰!”牌一推哗啦一声,“和了!”

而对于这些本来就很少见到大王,也不受宠的妃嫔们来说,天颜在她们面前,从来都是威严的,大王本性很娘?想都没想过。

易国大王对着嫔妃们一扫,忽然似乎怔了怔,但这愣怔一闪即逝,谁也没有注意到。

正想着干脆闪了算了,回头再去几个宠妃那去偷,不想那易国大王来得却极快,那边太监刚刚传报,这边人已经跨进门来,一声“免礼”干脆利落,众妃嫔还没挤到门口,他已经进室来,顺手将大氅往靠得最近的李嫔怀里一搁,已经对上头款款站起来的王太后微微一躬,道:“给王太后请安。”

女人再怎么扮别人的脸,都不会舍得将头发绞了的。

玉嫔喜不自胜,景横波又斜眼瞄了瞄玉嫔——宫胤为什么指了这个?她特别美些?

景横波目瞪口呆,看着对面宫大王,不多会儿,雪白的手指一弹,“碰!”将面前的长城一推,“和了!”

黑水女王和翡翠女王,已经在讨论如何瓜分易国,真正的易国大王易一一,此刻还在幻都之外的平原上驰骋,带着他最亲信的宫中密卫。

不会吧?宫胤扮上瘾了,真跑人家寝殿睡人家妃子以作报复?

景横波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就见易国大王自顾自坐下,左右看了看,点了李嫔和玉嫔,道:“四人局吧?那就你们两个了。”

原来这家伙就是趁洗牌揩油!

更可恨的是玉无色那个小兔崽子,那么好的酒,那么诱人的酒,他不拿来喝,他拿来刷烤好的野味!用舀水的大勺子舀酒,一路上泼泼洒洒,看得爱酒如命的英白一阵阵眼前发黑。

景横波一边打一边捂住肚子——不行了,她憋笑要出暗伤了。高岭花人间雪的宫大神坐在牌桌上和一群女人碰胡的造型,实在太违和太脱线了,还有他收筹码时摊开的手。她真的很想扑上去抓住他的手说:“啊啊啊高冷萌什么的一脸血好吗!”

也许还是自己多想了,万万没有人家母亲老婆认不出,自己反而认出的道理。

因为她觉得这大王有点不对劲。

这日子也便这么过了下去,执拗的执拗,傲娇的傲娇,各有各的办法,直到有一日七杀他们带着霏霏二狗子来了,说是受不了裴枢的好杀,奔来找英白商量,七个逗比七嘴八舌地表达了人生的寂寞,以及对英白临阵脱逃的不耻,对裴枢残忍好杀的不满,最关键的是,对没有波波顿显单调的生活的不快。并表示要为英白的追妻之路奉献一份心力,保证帮他迅速搞定,被英白坚决而客气地拒绝——开玩笑,眼看就快有破冰趋向了,给七个逗比一搅,这辈子能讨到老婆认下儿子吗?

对面又“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的态度,随即道:“是你拿东西出来做彩头。”

这几年来,自从听说还有某个兄弟没死,手中甚至可能有玉玺之后,他就没有一天能好好安睡,总是做梦有人拿着玉玺,冲上了他的金銮殿,扮成了他,杀死了他的群臣,夺走了他的权柄,将他的国家,变成了他人的国家。

这样的恐惧太深,以至于成为执念,他苦苦不休地寻找皇叔,找的已经不是当初那份生死相许的感情,而是一个谜底和未来几十年王位的安定。

四人借着洗牌,玩着揩油躲揩再揩油的手指游戏,乐此不疲,围观的妃嫔们都在打呵欠——这牌都洗了一刻钟了,这得洗到啥时候啊……

“妾身等,连人到心,都是属于大王的,输什么给您,都乐意啊。”俩妃急忙笑着趋奉。玉嫔便道:“妾便以洗颜丹作赌。”

这时宫胤才起身,和王太后道:“母后,儿臣还有公务,暂且告退。此女子这便带走了。”

倒是王太后,坐在一边,目光不时地在宫胤身上扫一扫,眼神若有所思。

哗啦啦牌洗了一刻多钟,直到某人揩油满足,据说从此之后,麻将就在易国流传开来,尤其长时间洗牌这个风俗,更被易国人奉为牢不可破的规矩,以洗牌时间久,花样多,为能力,为尊贵。为此还曾举办过专门的洗牌大赛,最后一名少年以用肚脐洗牌折桂,另一名女子以洗牌整整七天不吃不睡并列冠军,载入了易国麻将史册,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真正的阳谋,能成功,都是因为扣紧了人内心深处最执着的欲望。

辇行到拐角人少处,她盯着那些护卫太监,等着宫胤纵身而起,自己好里外配合,就此脱离易国宫廷,谁知道这样的机会遇见好几次,宫胤都毫无动静,她一肚子纳闷,却也不能丢下宫胤自己跑,只得一路跟,走着走着一抬头,就看见红底金字“祺祥”宫名,却是易国大王寝宫到了。

不用算也知道,他赢了。两个嫔妃命人将那方子取来,都笑道:“不过是将大王的东西,还给大王罢了,也不知道大王什么时候,再还给我们?”

再仔细一看,那俩妃子也在趁洗牌揩油呢,手指在牌里面捞来捞去,不住试图捉住大王手指,可惜大王手指和游鱼一样,每次都巧妙避过李嫔和玉嫔的捕捉,然后在躲避的间歇里,再巧妙地捕捉景横波的手指。

“本王今日来此,是为将此女带走。”他指指景横波。

“四饼!”

易一一追逐着那个从老王寝宫里出来的影子,不肯罢休。

他“儿臣”两字十分含糊,被那些妃嫔的叽叽喳喳声音淹没,王太后洗牌的手顿了顿,看了看他,忽然道:“这女子哀家瞧着很有意思,哀家这里都是些老成人儿,如今瞧见一个乖巧姑娘,倒有些喜欢。如若她不是什么重罪,不如就留在这宁德宫,负责伺候陪伴哀家,将功折罪好了。”

“国师果然与众不同!”众妃高声惊叹。

宫胤打了四圈,算定赢定,将牌一推,道:“算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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