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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虎这下把嘴闭得像蚌壳一样——雪山和主上之间的事,才是绝对不可说的秘密。如果他把女王引上雪山,出了什么事,做了鬼也没法见主上。
景横波笑笑,给他斟一杯,自己满一杯。
那人站在殿门前,一手紧握,默默地看着她。
“哈哈哈哈……”景横波笑声不绝,笑声里,一把将蒙虎再次递上的盒子拍开。
这里是他长住的地方,这个姿势,可以让她幻想着,和他相拥而眠。
蒙虎喉咙好像梗住了,好一会儿,才咽了咽口水,闭了闭眼,声音虚弱地道:“臣,以为您知道。”
三天后,忍无可忍的英白冲进密室,将景横波拽了出来。
禹春低头猛叹一声,捶了自己脑袋一记。
“嗯?”
“陛下,这地下冷,不能睡……”他只好岔开话题。
当初红枫之下,她曾喝过。
身在高处,才可以看得更远。
“我就睡这里了。”景横波干脆在地上翻了个身,“我要好好想想,不要吵我。”
蒙虎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主上严令不得泄露的秘密。
景横波夺回酒杯,再斟一杯,仰头喝干,一甩手,啪一声杯子在地板上粉碎。
“他人呢?”景横波看也没看那盒子,只盯着他的眼睛。
景横波慢慢转头看那坛子,半晌喃喃道:“龙山冰酿。”
景横波在宫城之上,看见黑色军队之前的鲜红大旗,似一星火种,迅速在帝歌大街小巷点燃,一线狂飙,直逼帝歌心脏。
蒙虎抿抿唇,垂下眼睛。继续道:“亢龙新主将,是新提拔的将领,是主上可以信任的人。玉照的另一半虎符,则一直都在英大统领那里。”
“这是我出帝歌时,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滚粗。”她道,“他要安排一切,那就给我安排到底,有本事给我把玉照殿宝座铺好,亲自牵我上王座!我就听他的!”
至高至尊皇位,至热至冷人生。至喜至忧相爱,至悲至伤离别。
“蒙虎,”她目光空茫地向前走,缓缓道,“他走之前,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住在哪里,告诉我吧。”
三天内,横戟军入城,玉照龙骑入城,诸援军驻扎城外,英白裴枢接收了帝歌防务,重新安排帝歌和皇宫戍卫,安定民心,安抚大臣,一群没有主人管的可怜臣子,忙得不可开交,那个一路气势汹汹打来帝歌的女王陛下,却在最要紧关头撒手不管,赖在屋子里睡大觉。
禹春似乎在犹豫,但他终于看清她脸上泪痕时,终于对她缓缓摊开了手。
景横波懒洋洋地道:“你想干嘛?挖宝藏吗?”
英白夺过了她的酒杯,不客气地道:“够了,剩下的是我的了。”
在襄国留下的人情,在黄金部获得的资源,在斩羽部所得的助力,在玳瑁所积蓄的力量,在易国和翡翠所得到的援军,甚至,那些从姬国买来的羊驼。
英白仰头看着她,一口酒咽在咽喉中,滚烫灼热,生痛。
“七杀去追许平然了,耶律祁在她手中,许平然还有军队,现在还在城外和裴枢的军队接战。”英白抓着她的手,“你跟我来。”
景横波这一睡,就是三天。
“这密室本就是特制,所有石料都来自冰海之底的寒石,而且被主上住久了,吸取了他体内的阴寒之气,寒气彻骨,久久不散。”
景横波沉默,再干一杯。
景横波伸手扶住额头,想起那日的酒疯,那些只知道发酒疯的日子,真好,真遥远。
幻想那双手是他的。
在静庭宫胤书房的外间,英白把她按坐在地上,自己走到门口,开始数步子,“一、二、三……”
蒙虎轻轻叹息一声,道:“所以……陛下您也不必自责忧心太过。依臣看,主上很可能是去寻解药或治病的办法了,怕您担心,所以才……”
否则帝歌重重障碍的格局,难出,更难入。
等了良久,不见女王动静,两人只得无奈转身离开,女王不接虎符,不管任何事,他们得帮忙处理。
“陛下,主上的意思,是请您回归后,恢复英大统领职位。另外,之后襄国、易国、翡翠、包括您自己的玳瑁,以及降服的其余部族,请您及时安排,令各族早日上书拥您为帝。此事越早办越好。”
景横波呆呆地看着那两人,半晌忽然哈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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