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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维义明白了,默许了他的选择,看着眼前的玉人儿会心一笑,意思是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个“暖玉”就归我了。用不了多会儿,我就要把她变成“烫玉”、“火玉”!
红满苔阶绿满枝,杜宇声声,杜字声悲。交欢未久又分离,彩凤孤飞,彩风孤栖。
这一眼,柔波似水,就象会说话一样,把二人的裤带全给看松了,恨不得现在把浙江、福建二省的印章交给她都行。
胡宗宪笑着在她仍然紧致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半老徐娘怎么了?到现在仍然是风韵犹存啊!我们这位妈妈桑原来一定是个美人坯子,也没准爷几个就有人喜欢你这一口的呢?”
步步款款之间,纵然是贵为封疆大吏的巡抚,也睁大了眼,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元敬兄(戚继光的字),汝贞(胡宗宪的字)兄,还是你们两位会找地方啊!要不是你们带我们来,我们哪里知道还有这么好的地方?”
这时候,“温香”也“扑哧”笑了一声,轻轻说了一句:“姐姐!等等我!”然后也提起罗裙子向上跑去,看得两位如虎似的“大人物”更加心急火燎,在后面拔腿就追。
眼见秀发飘飘,白衣胜雪,一直也没怎么言语的钟钦良问了一句:“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好个醉诗言怀,太好了!”闵、钟二人原来也是进士出身,混到今天的巡抚地位,虽然说历经摸爬滚打,但心里那点士大夫出身的文风傲骨还是有的。
他们也更不会知道,写这幅字的不是唐伯虎,而是个疯秀才,现在还在戚继光的大营里昏睡呢。
“温香”仍是怯生生地答道:“请恕奴家放肆,前一首是唐伯虎的五言律诗《醉诗》,后一首是七言律诗《言怀》,也是唐伯虎的。”
“嗯!”闵维义和钟钦良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戚、胡二人。还是哥们儿够意思,居然早早就考虑到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俩现在就希望楼上这位姑娘从窗户里扔个什么东西下来,就象当年潘金莲用晾衣杆砸在西门庆身上一样。
“哈哈哈!兄弟够意思!那我们俩可就不客气了!如果到位,我们自己打赏!哈哈哈!”二人话没说完就跟着“温香”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贪婪地用鼻子吸着她散发在空气中的清香。
闵维义已经迫不及待,猴急地就想伸去去牵“暖玉”的手,“暖玉”却俏皮的一笑,甩开了他,轻轻地向上跑去。
闵维义看着老鸨扭动如蛇的腰肢一摆一摆,一点点将他心里的那团欲|火点燃,不禁咋了咋舌:“连这老鸨都这么有文采啊,兄弟我今天真是开眼了!”
越往后越铁,尤其是这最后一项。
天下哥们儿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
在说到“爷”的时候,她微微低下的头正好抬了起来,看了二人一眼。
二人不禁停住了脚步,这才看出这就是方才楼上靠窗那位抚琴弹唱《一剪梅》的那位女子。刚才只是远观,现在是近看。都说近看不如远观,可是这位女子却是远近皆宜,而且越走近越让人着迷。
一弹一唱之间,袖摆微动,玉指轻扬,音似莺鸣,惊为天人!
“哈哈哈!”大家一下爆笑起来。
二人这时迅速对望了一眼,那意思是现在赶快就把这二位绝世美女作一个分配,一会儿可别打起来!
胡宗宪这时凑近了他俩的耳边说了一句:“两位兄台,如果满意的话,一会儿尽管上楼,费用我们已经付了,尽可痛快淋漓地潇洒!不过,如果你们二位自己还想有什么打赏的话,兄弟我可管不了……”
这二位巡抚明显比上次的戚、胡二人还要猴急,直接要求喝酒言欢,估计心里早已经恨不得立刻把美女们扑倒了。
戚、胡二人相视一笑,前面这首他们上次听过,好象是叫《醉诗》。后面这首倒是新的,听风格也是唐伯虎的,看来疯秀才张元勋还是教了她们不少诗句的。
闵、钟二人跟着老鸨来到大堂,一下也被那幅唐伯虎的《桃花庵歌》吸引住了,当看到另三个才子在后面题的跋,他俩都发出了惊叹的声音:“看来这个桃花馆还真是藏有宝贝啊!”
不过,这俩眼拙的人,远远没有胡宗宪这么懂行,丝毫没有看后面用墨的破绽来。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这人正是“暖玉”,唱的这首词是唐寅的《一剪梅》,写得非常有味道,就象怀春的少女突然敞开了心扉,不知道是不是他见了秋香以后写的。
他俩给“赛桃花”使了一个眼色,她赶忙接过话头:“有有有!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女儿红!雅间也已经备好了,都是后面这两位爷预订的!”
闵、钟二人相视一眼,回头看看戚、胡二人只是笑而不语,只得摇头:“姑娘请说,我们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