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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去过联邦中枢，不知道那里的私人庄园有多大，大门的门槛有多高。”
黄老盘腿在地上，两只手放在腿上，平静地述说着。
“然后呢？”
姜平不以为意地道，他还以为老黄要爆惊天秘密，结果就是这些？
社会贫富差距哪里都有。
“呵呵。”
黄老瞥了姜平一眼，笑了笑：“你说，什么样的努力才能让一个人拥有三颗星球数百亿人口总财富的百分之十？”
姜平瞪大了眼，嘴角抽搐：“联邦有这么牛逼的人？”
三颗行星数百亿人口创造出来的财富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数字，而居然有人能拥有百分之十。
联邦掌权者确定不出来说几句吗？
“六大家族掌控了联邦百分之九十的财富，联邦的每一任掌权者都是六大家族的人。”
黄老浑浊的眸子闪过一丝自得，对于姜平的震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又扫视了一眼周围侧耳倾听的士兵。
继续说道：“在人生的赛场上，他们既是运动员，又是裁判，所有不利于他们的规则都被修改，普通人只能在不利于自己的赛场上拼命奔跑，拼命内卷，而他们只需要坐在场边看着就好了。”
“不仅如此，当他们犯下错误时，所有代价最终都会转嫁到普通人身上。”
黄老倏地站起来，把周围的士兵吓了一跳，谨慎地盯着他，原本斜向下的枪口再一次抬了起来。
他仿若未闻似的，径直走到一名士兵面前，伸手抓住枪口，往前拉了拉，顶在自己胸口上。
“你说，我们天生就该如此吗？”
士兵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又急忙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急得脸都红了。
黄老咧嘴笑了笑，转头看向旁边另一位士兵：“你说，人生的分水岭真的是羊水吗？”
士兵没有任何动作，沉默不语。
黄老瞥了一眼士兵发白的手指，转身回到包围圈中央，环视众人。
“人人都唾弃世家门阀，可人人又想成为门阀。”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联邦从未真的平等公正过。”
“街边的椅子改成倾斜结构，花坛围挡加上嵌上隔板，天桥底下筑上水泥尖堆，治安官驱赶露宿街头的人，偌大的一座城市，竟容不下一位无家可归的人。”
“为此，我们抛弃了自己的道德、抛弃了正义、抛弃了人格，在这条不公平的赛道上拼命奔跑，付出了一切，就为了让自己和家人能有瓦遮顶，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可我们真的能过上安慰的生活吗？”
“不能！”
黄老摇了摇头，自问自答。
“他们只需要用一道规则就能拿走我们半生奋斗的成果，只需要一道规则就能让一个行业凋零，也能让一个行业腾飞。”
“我们的人生，我们的努力都是可有可无的笑话。”
武备库内数千人，此时安静得令人窒息。
对着黄老的枪口在不知不觉中垂了下去。
黄老的演讲太强了，天神号的士兵已经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随时可能掉转枪口叛变。
一直没有开口的姜平心里闪过一丝不妙，再让他继续下去，自己预定的兵要被人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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