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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川笑了笑，没有说话，心中生出几丝疑虑。
“王虎大人他们一早就急匆匆走了，话都不说一句。大人可知他们去哪了？”美人好奇问道。
那是一张俊朗的面庞，若是没有一道道疤痕，绝对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留下的，不仅仅是伤疤，还有远超同级修士的平静和冷漠。
“又有买卖了？”一名魔道修士没有抬头，低笑道。
侍女走出密室，关上那扇不知用什么材质打铸的暗门，隔断了罗川的天门法念。
“对了，奴家倒忘了，炮灰营大人们倒也不是全走了。血剑仙屠大人抓阄输了，留在酒楼镇场，也在四楼。”侍女轻声道。
壶中美酒已饮尽，他却没有去换，美人椒乳白皙柔软，他的手却纹丝不动。
“私货？”罗川眉毛一扬：“那是什么？”
炮灰营的兄弟们……你们真的就在边荒吗？
“你倒是为我考虑周到。”
罗川收起天门法念，瞥了眼对面的空空道人，愈发确定之前的猜想。
同样号称炮灰营，同样首领名叫王虎……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事！
罗川淡淡一笑，天门法念如影随形，他如何觉察不到空空道人这一路上的异样。
虽说都是过命的交情，当年炮灰营三百修士也曾对罗川宣誓效忠，然而时间永远是最大的敌人，对于炮灰营出现在外域，罗川心底深处，依旧存在一丝困惑和不解。
“先上酒菜。一会本道还要买点私货。”空空道人看向侍女，打了个手势道。
“有多重要？”
“两位客官，雅间就在上面。”侍女低着头，轻声道。
“看来你经常来边荒血堡。”
空空道人微微皱眉，很快恢复平静：“小子，怎么不走了？”
“私货就是进行私下交易，白夜酒楼的暗语。”空空道人不耐烦道。
“奴家也听说了，之前的客人们好多都在议论此事。敢在边荒无故行凶，还杀死一名巡守大人，真是胆大包天。”
雅间门口挂着一串珠帘，从罗川的角度，正好能看见远处阁台上男子的侧脸。
“不多，也就十七八次。”
堂堂次帝君级强者，若非修为出了什么问题，实力大退，又岂会摆出这么大的阵势，来对付自己一个归虚修士。
“他是一个真男人！”侍女脸一红，赶忙解释道：“王虎大人天不怕地不怕，这世上，似乎没什么能吓到他，没什么能令他屈服。一年半前，他率领炮灰营诸位大人进驻边荒，被阻于弱水街外，奴家正好在场，亲眼目睹他一人一骑，连杀二十多道力修士，身负重伤走进白夜酒楼，拿下楼印。那天以后，炮灰营方才正式在边荒站稳脚跟。”
“王虎大人？在那个人面前，我们又有谁敢自称大人。”李笑尘莫名一笑，眼神中流露出追忆和思念，沉吟道：“那个时候，我们都已经放弃了。如果世上真有七层地狱，那里，便是第八层。死亡早已经不再可怕，因为在那里，我们随时会死去，每一年每一月每一日每一刹那，都是生不如死。”
在袍灰营的岁月中，李笑尘是最早一批投靠罗川的被囚修士，仅次王虎之后，和罗川的关系自然也非同一般。
沉浸在自己情怀中的侍女丝毫没有发现，怀中的少年身体微微一颤，清冷的眸子里露出浓浓的激动！
酒楼四层，阁台外。
“现在时候还早，一般要到子夜过后，四层才会上客。”侍女笑了笑道：“不知两位客官要些什么？”
“然后，那个人出现了。”李笑尘眼中流露出一股暖意。
三名魔修不再说话，开始调配酒菜和香料。
李笑尘，昔日炮灰营中，罗川麾下实力排名前五的道轮高手！肉身强横，擅使剑道！
罗川和空空道人同时一晃，只觉要吐血。
法念扫过，四层的靠窗处，是一简简雅室，和守立雅室的仆人侍女，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想。”美人目光闪烁，俏皮一笑：“因为我知道，我家大人定舍不得杀奴家。让王虎大人都迫不及待去迎接的，一定很厉害。”
“很重要的人。”
“大人，你在想什么呢？”美人蜷缩在李笑尘怀中，撒娇道：“自从王虎几位大人走后，大人就一直神不在焉，都懒得理人家了。”
罗川抬起头，望向雅间外。
侍女按出手印，开启“擒杀”密室的暗门。密室中，三名气息阴郁的魔道修士，正在配酒。
罗川望向李笑尘，心情平静了许多，并没有立即上前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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