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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搔头道:“可以有怎么样的效果呢?”
以前西域诸国,在默啜的手段下是一盘散沙,强大的突骑施且被分化陷入内战,就在眼看默啜快将得逞前,他龙鹰率兵远程奔袭,转战千里,先击垮热魅人和薛延陀马贼,破丹罗度于鹿望野,兵锋直指拿达斯要塞,连威名赫赫的莫哥亦要在沙陀碛吃大亏而回,自己的声势已是如日中天,只有蠢材方敢来惹他龙鹰。
龙鹰愕然道:“对!臣子确没有就这方面思考过。”
龙鹰道:“天威难测,臣子怎晓得圣上会如何反应?”
稍犹豫后再道:“可以多半个时辰,时间仍来得及。”
女帝现在的纵容自己,一如她以前纵容薛怀义、武承嗣和现在的张氏兄弟。她非是不晓得他们讲一套做一套,但偏爱视如不见,原因是她太寂寞了。在宫廷朝廷的环境里,母子可变成仇敌,故以武曌英明神武亦不得不寻觅可宠信的对象,且要盲目相信自己虚假的判断。
龙鹰摇头叹道:“你是不识好人心,师父只是为你着想,竟敢糗老子。你奶奶的!”
符太开怀道:“徒儿只是实话实说,鹰爷好色之事天下皆知,名传塞内外。哈!在这方面师父不用充伪君子,做真小人好哩!”
龙鹰叹道:“徒儿不是也忘了师父相识满天下吗?世上一半是男另一半是女,识几个妞儿平常不过。”
符太讶道:“她竟相信武攸宜是领我们师徒到新潭与万仞雨见面吗?”
现时西域诸国已联成一气,只要龙鹰振臂高呼,诸国将团结在他的旗下。这是以前未之有过的情况,不但默啜须改变策略,台勒虚云更要因应新形势,调整旧策。就此他作出两个关键性的决定,体现在两个表面上没有关系的刺杀行动里,就是要杀死范轻舟和武攸宜。事实则是二而为一,两个行动均针对大江联内部的矛盾而发。
武曌来到他左边的椅子坐下,微笑道:“朕会如何反应呢?”
龙鹰苦笑道:“又给圣上看穿。”
杀“范轻舟”和武攸宜,实是二而为一的事。先断去宽玉的最大助力,然后公然行凶干掉武攸宜,激怒武曌,借她之手铲除宽玉和其手下,一了百了。
龙鹰硬着头皮去开门迎宾,入目的是荣公公的脸孔,马车则停在门外,帘幕低垂,前后都是飞骑御卫,荣公公确为惯于伺候圣上的高手,神情如常。
龙鹰问道:“要不要找几个俏宫娥来伺奴太少?”
女帝默然片刻,轻轻道:“若连这个人情亦不肯卖给邪帝,朕便是寡情薄义,师弟来教师姊怎么办好了。”
荣公公施礼后离开,御卫随即关上大门。
接着一拍大腿,道:“坐在师父身边有啥瘾儿,坐在你看中的婆娘身边又如何?”
女帝忍俊不住地笑道:“只看你说话时两眼转动,就知你是言不由衷,说的一套和心中想的一套是两回事。太医可知已犯下欺君之罪?”
在如此全新的形势下,大江联反变成台勒虚云沉重的大包袱,劳心费力,尾大不掉。
首先,台勒虚云要杀的是宽玉,因为如让宽玉逃返塞外,将情况尽告默啜,肯定会破坏默啜和台勒虚云的关系。台勒虚云不但要杀宽玉,还要尽杀大江联内的突厥族。
武曌听罢,离开龙桌,在侧坐一旁的龙鹰面前负手踱方步,不时龙眉轻蹙,沉吟半晌后,道:“你有将想法告诉胖公公吗?”
龙鹰好奇问道:“徒儿想到答案了吗?”
要将宽玉和手下赶尽杀绝,首要条件是切断宽玉死中寻活任何的可能性,使他变得孤立无援,正在这样的情况下,台勒虚云起了杀“范轻舟”的念头。
龙鹰微笑道:“鬼才相信,何况是精明的女帝。在斗争上,她走的桥多过我们走的路。官场上的其中一个窍门,就是不论如何荒谬,也须有一套说词,让上头可选择信或不信,明白吗?”
御书房。
符太道:“不是某个特定的人,而是泛指所有人。”
龙鹰道:“当时只是随口胡说,现在静心来想,又感到妙不可言,因这是徒儿融入宫内外的最佳办法,又可以威胁大江联那群兔崽子,教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你这个神医之徒再不是无名之辈,而是轰动神都的大人物,圣上明天在早朝时会公开嘉奖你。”
龙鹰一呆道:“人?指的是谁呢?”
龙鹰虚心道:“臣子想漏了什么东西呢?”
武曌悠然止步,面向龙鹰道:“太医对政治仍是非常稚嫩,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从台勒虚云过往表现出来的智慧手段,此人不也雄才大略,且精于阴谋诡计,没有一个行动不是经过深谋熟虑。”
龙鹰大吃一惊道:“怎会惊动圣上的呢?”
符太正容道:“我正在想人这东西。”
他确属政治斗争新丁,看事情只看表面,没顾及形势的变化,更没想到刺杀武攸宜一事可产生的效应。
又道:“徒儿真要代师父执行太医之职吗?”
龙鹰见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抛开一切的来到马车旁,拉开车门。
龙鹰如梦初醒,暗呼厉害。
符太道:“徒儿只是怕丢了师父的面子。唉!我最不惯繁文缛节,更不想违着本性去应付那些官儿,师父最好在这方面想点办法。”
龙鹰正容道:“今时不同往日,为师早收起色心,改而修心养性。明白吗?咦!有人来了。”
从台勒虚云因此而作出的应变,尽显此人的才智。他是要壮士断腕,一举毁掉由他开创的大江联,彻底解决突厥化的汉人和突厥人间的矛盾,又可加深突厥人与中土汉人的仇恨,一箭数雕。
符太这个劣徒怎肯放过师父,跳将起来道:“师父确是相识满天下,连奚王妃也给你弄上手,恕徒儿眼不见为净哩!”
龙鹰如放下心头大石,知道闯过了返神都后最难闯过的一关。只要女帝一天坐在帝座上,她仍是朝内朝外任何事情的核心和关键。
符太反唇相讥道:“师父似是忘了圣上有旨,着人不要来骚扰师父。”
符太哑然笑道:“师父肯定忘了正身处深宫内苑,是个生人勿近的禁地。”
符太反驳道:“不是无情,只是不像师父般多情吧!”
荣公公低声道:“因为是奚王亲自向圣上要求,希望可安排王妃与太医在国宴前碰个头。”
天下的形势,或精确点说是塞外的情况,已和龙鹰率大周和吐蕃的联军远征突厥前截然有异。
又沉吟道:“最好坐近师父一点,让师父可听到你们刀来剑往的精采场面。”
龙鹰记起首次参加国宴时手足无措的情况,笑道:“这方面连师父也不晓得胖公公如何安排,只能随机应变,徒儿是否心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