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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星夜谈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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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问道:“只要你不离开场主府,愚生总有办法找到你,明天见。”

宋问随口介绍道:“场主府有十八重院落,飞马轩外尚有八个主厅堂,两边厢房对称排列,于每重院落东西端处又置别楼,全府大小厅堂二百三十间,园林处处,但最著名的则名之为‘退思’的后花园,从退思园的游廊起步,可周游全府,不会迷路。”

宋问追上来与他并肩而行,讶道:“范兄回复得很快,刚才还似无地自容,现在又像个没事人似的,像以前般的言不由衷。”

龙鹰笑道:“我是开玩笑,宋兄不用介怀。实情为我当时正留心宋兄眼神的变化,并思索宋兄因何不对我的无理请求来个断然拒绝,再痛斥小弟的大胆无礼,也确是如此,场主对我属格外开恩,我还去冒犯她。”

在呆若木鸡的龙鹰瞪视下,宋问洒然逐一松脱外袍的扣子,就那么脱掉外袍,然后以一个优美的动作将外袍搭到左肩去,向龙鹰展露在紧身白色武士服包裹着完美威武男儿汉骄人的体型。

龙鹰道:“今晚能结识宋兄,是我范轻舟的荣幸。明早是否要等老兄来,才可到外边活动呢?”

龙鹰目光灼灼的打量他。

宋问道:“范兄肯定是个有趣的人,恕愚生好奇问两句,刚才你说着了场主的道儿,意何所指?”

龙鹰本已薄弱的信心立告动摇。

宋问促狭的盯着他道:“你有什么可以笑的?”

龙鹰呆瞪着像个守着这一角落的忠心卫士般的木构楼房,此楼肯定是木雕工艺和建筑的完美结合。

说毕又哈哈笑两声,对自己想出来的真言非常满意。

宋问道:“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你的所谓随从,该仍未醒过来。”

宋问发觉了,讶道:“你为何用这么古怪的目光瞧我?”

宋问失笑道:“不要惹我笑好吗?今晚我笑得太多了。”

宋问哂道:“真夸大,有什么好失望的呢?”

宋问不解道:“你当男女间的相处是一场战役吗?”

龙鹰赞叹道:“有主有从,似隔似连,空透幽深,谁人有此才华魄力,构思出眼前杰作?”

宋问的举手投足,虽不露丝毫女儿之态,亦属易容高手办得到的事,够投入便成,龙鹰不但可模仿有别于自己的神态动作,还可以改变体态,天衣无缝地化作另一个人。

宋问不以为忤,反大感有趣的道:“早听惯哩!不放过她又如何?恐怕到最后的一天,你方有再见到她的机会,但却是混在人群里隔远的看她。”

龙鹰同情的道:“世家大族讲的是门当户对,不像我般的江湖野汉漫无拘束,任性而行。但勿要误会,小弟绝不是爱拈花惹草、处处留情的人,反而是非常克制,有时更觉得克制至过了分。哈哈!”

龙鹰倏地两手疾探,朝宋问的“胸”抓过去,予对方意料之外的突击胸袭。

宋问若无其事的道:“摸吧!”

宋问骇然道:“给你说得愚生寒毛倒竖。”

宋问虚心请教道:“这个我明白,但‘无所不用其极’指的是哪一方面呢?”

龙鹰道:“小弟敢保证此楼是场主最爱来盘桓,甚至度夜的地方。”

宋问先是双目射出看着傻瓜、疯子的神色,接着唇角逸出笑意,笑意随即扩展,化为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捧腹,另一手指着他。

宋问道:“你也尚未答我。”

宋问兴致盎然的道:“懂否女儿家心事,与去问场主她是否爱上龙鹰有何关连呢?”

龙鹰道:“首先,永远不要以为明白她们,男女有别,有些方面我们是不会明白的,能明白的只是她们肯让你明白的事。哈!明白吗?”

龙鹰哈哈一笑,道:“她即使肯答你,对她口说出来的,是或否,都不用认真,模棱两可则最精彩。哈!”

宋问叹道:“我仍然想不到你有何回天之法,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范兄根本没有接近场主的机会。到山城哩!”

龙鹰笑道:“那就先赠你两句真言,就是‘男女之道,无所不用其极’。”

又心痒痒的忍不住问道:“场主情有独钟的是龙鹰那家伙吗?”

宋问没好气的道:“死心了吗?”

龙鹰苦笑道:“我现在失望得想自尽,请宋兄高抬贵手,放过小弟。”

此时的他对易容术有一定的认识,可是却没法寻得“他”有丝毫易容改装的痕迹。宋问阳刚的男性声音可以经运功运气利用呼吸道来改变,他龙鹰也为此中能者,扮“范轻舟”和“王庭经”各有一副独特的嗓音,可瞒过熟人,以宋问的功力,当然可以办得到。

正如他所说的,当排除其他可能性后,剩下来的,不论如何不可能,也该是正确的答案。

宋问按捺不住好奇心,道:“说来听听。”

宋问道:“即使我是场主,又被你揭破女儿身,但并不代表场主爱上了你。”

宋问道:“范兄听到我的话吗?”

宋问沉吟不语。

宋问领着他绕过飞马轩,从东面的庑廊朝北深进,大讶道:“你只是刚踏足场主府一隅之地,视野更因楼房阻隔难以及远,怎会像已瞰览全局呢?你的见地更是深得个中之旨。”

他甚至设法从精神的波动去掌握宋问,只恨他乃修炼先天真气至登峰造极的高手,像杨清仁和无瑕等辈般难以审度。

两人进入山城的外围区域,朝直通山顶场主府的主斜道走去。

龙鹰从未试过这般没脸窝囊的,颓然道:“冒犯宋兄哩!”

宋问若有所思的道:“我虽然家有娇妻爱儿,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

宋问笑道:“终听到较接近人言的话。”

龙鹰苦笑道:“可令宋兄笑得如此痛快开怀,当然要陪你老哥笑两声。”

龙鹰尴尬道:“宋兄手下留情。”又道:“小弟的请求,有得商量吗?”

宋问不解道:“此话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