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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心中一动,传声道:“问她还有什么好想的,肯定她会提出河间王来。”
龙鹰可想象此时霜荞心中滴血的苦况,进退不得,本完美无瑕的计划变成破烂,所有努力白费心机。
无瑕再次来了。
龙鹰怎想得到商月令不单不听指挥,还可藉此奇特的情况和他来个“打情骂俏”,既香绝迷人,心醉神飞,又刺|激过瘾,甘愿被谑。同时明白过来,心中叫妙。
霜荞叹道:“场主可知你等若在玩火,随时一发不可收拾。”
好一会儿后,霜荞轻轻道:“老家伙们心中有个人选,认为与场主是天作之合。”
商月令送走霜荞后,返楼上登榻就寝,在帐内呼唤道:“龙鹰!龙鹰!”
龙鹰更是无法置喙。
她似答非答,似问非问,既是连消带打,更是开门见山,应对上稍有失言,会即时暴露商月令和范轻舟间异乎寻常的关系。
龙鹰心呼糟糕,怎猜到甫开始立出岔子,又大怪自己与美丽的场主没来个事前的“演习”。原来不自觉地,他模仿着商月令的声音语调将这番话说出来,商月令“猝不及防”下,骤听龙鹰男声摹女音的怪腔调,竟又得其三分神肖,古怪滑稽之至,哪忍俊得住,笑了出来。
商月令学乖了,不悦道:“他们倒说得详细。哼!竟敢来管我的事。”
接着她会怎么做?
龙鹰既松一口气,也为之脸红。
霜荞苦恼的道:“是你的终身幸福呵!场主三思。”
她这几句话连龙鹰亦摸不着头脑,遑论霜荞。如她接下去仍有妙着,确比龙鹰的“提点”更天马行空。
商月令的动人女声在耳鼓内温婉的叹息,柔声道:“凤姊的话令人发噱,凤姊忽然举行琴会,月令要到大总管来通知我,方晓得有这么一回事,明摆着是站在他们的一方,设计来对付月令,现在竟又说是站在我的一边,不是前后矛盾吗?”
商月令轻描淡写的道:“有些事开始了,便没法停下来,由月令点头同意举行飞马节的时刻开始,我的心一直燃烧着。月令毕竟是女儿家,有些事很难开口,幸好凤姊来了,使月令再不用为找传话的人而伤脑筋。”
商月令淡淡道:“很难说,他们若不答应玉成月令的心愿,连月令自己亦不知会如何应对,或许只好不顾颜面的向桂有为说出来。他是人家的师兄嘛!有足够身份和资格为月令作主。”
最厉害处是霜荞向商月令来个反守为攻,隐含怪责美丽的场主没有向她吐露关系到范轻舟的心事,不视她为至交好友,要到宋明川、商遥等来找她商量筹谋,方晓得商月令“出事了”,遂因此兴起了看看范轻舟是何等样人之心,行动本身不具阻挠或破坏之意,与她坚决站在商月令一方的立场并不相悖。
聆听着商月令的独白,周遭的房舍和人事均像退避至遥不可及的远处,剩下来唯只仿佛由远古美丽的神巫隔世传入他耳鼓里神秘的爱情咒语,使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心甘情愿随她远走他方,到天之涯、海之角。
商月令续道:“再一次听到有关龙鹰的消息,是桂师兄应宋明川之邀到牧场来,图说服月令举办飞马节,方知龙鹰帮了竹花帮天大的忙,印象最深刻的竟是由太平去求他出手。月令忍不住问桂师兄有关这个人的事,当时桂师兄竟指出龙鹰是他这老江湖没法形容的一个人,有着不可抗拒的魅惑,无从归类。由那刻开始,月令一直留意他。”
龙鹰为之“语塞”,终于领教到霜荞锐不可挡的辞锋。
商月令平静坚决的道:“凤姊若真是月令的知己,当清楚答案。”
霜荞尽最后的努力道:“月令不是最痛恨盲婚哑嫁的吗?你根本未见过龙鹰,有关他的事全是道听途说得回来的,怎晓得真正的龙鹰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会否令你大失所望?”
霜荞该见过等待她的老家伙们,代美丽的场主传了话。
龙鹰心甜似蜜,模仿霜荞的声音语调道:“你不是说过嫁不成龙鹰,便嫁给范轻舟?”
此念头令他没法耽在观畴楼内。
脸红则因自己早前将话说满,可是临阵交锋,竟帮不上忙。
说之以理,动之以情,商月令在没有戒心下,大有“中计”的可能。
忙补充道:“先告诉她没有心事。”
商月令“噗哧”娇笑。
他也学精了,陈说大概,其他任由商月令自由发挥。
可想见霜荞愕然瞪视商月令的情状,肯定她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将心掏出来的肺腑之言,有何可笑之处?
商月令低呼道:“龙鹰呵!你没有辜负月令对你的期待呵!不论再等多久,月令仍是无怨无悔。”
都凤言词恳切、苦口婆心的劝道:“真的勿要怪责他们,你更该比凤姊明白。我们两姊妹从来都是无所不谈,场主有心事,姊姊乐意为场主解忧呵!”
龙鹰人急智生,传音道:“变冷笑,加上可笑的评语。”
“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商月令没好气的道:“凤姊还要这么说,你就像他们般不明白月令,我为何要挑范轻舟这个家伙?原因正是因为在‘新贵榜’上,数他的声誉最差。明白吗?”
霜荞失声道:“千挑万选,竟是为拣选声誉最差的人?姊姊给你引出兴致哩!”
他没有特定的目的,只是因没有睡意,想干些他优而为之高来高去的勾当。唉!他确有些儿后悔商月令着他滚他便滚,没理会她是否也是说一套、做一套。
龙鹰道:“感动的是我。哈!场主原本想和小弟到哪里去偷情的呢?”
商月令曾隔帘迷倒龙鹰的声音,今回在他的凝听里,透墙而入地在他耳边呢喃细语、悠然神往的道:“龙鹰在万人目睹下,斩杀恶僧薛怀义于皇城之内,是第一次惹起月令对他的注意,当时只以为他们是男宠间的斗争,龙鹰则为另一个恃勇力斗狠争风之徒,遂不将他放在心上。”
龙鹰深情的道:“我了解!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得更多,月令的倾诉触动了我深刻的情绪。我们的生命只是电光石火,可是月令却使我感到已和你缱绻缠绵了无数的世代,看着沧海变成桑田,桑田又变回沧海,肉身虽会死亡,但我们的爱将长存于浩瀚的宇宙中。正是这个想法,令我感到今夜与别不同,不敢爬上月令的榻子去,以免破坏了神圣的‘隔墙有耳’。”
言简意赅,以龙鹰的机变,一时间实找不到恰当的应对说话,换过他现在是处于商月令的位置,尽可说些“事情是这样子”一类的废话来拖延,但怎可教美丽的场主说这种不属她作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