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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轻笑一声,竟旋转起来,一下了避过所有指气掌劲,来到杨清仁右侧三尺许处。
既然是由宋明川安排这次的“偶遇”,显示出霜荞全面参与了有关美丽场主的终身大事的行动。
但无可否认霜荞是个惹人注目、漂亮动人的女郎,傲气十足又不失风雅,红润的嘴唇配着编贝似的雪白牙齿,眼睛深黑闪亮,但最引人之处是优雅里带着几分风流浪荡,才是使人心痒的地方。
他们的理想人选仍是杨清仁吗?
龙鹰心忖不会那么简单,可是宋明川好该为穆飞着想。因穆飞现在的情况,是宋明川一手造成。
商月令娇喘着道:“你这人哩!神神秘秘的,办完事又不来陪人家,累月令担心死了。咦!是血的气味,你是否受了伤?”
宋明川欣然道:“该是都才女来哩!”
龙鹰心里咋舌,伤得这么重,竟有把握三天内回复,此子确不可小觑。
天明前的短叙,比之上两次的欢好,远为激烈缠绵,或许因其偷偷摸摸的情味,不论如何爱生爱死,只能在默默里发生、进行,于天明前结束。
情况有点像利刃倒转来用,握的是剑锋,以剑柄攻敌,招数仍是凌厉精微,可是只要杨清仁认为可藉不死印奇功硬捱他的“剑柄”,会发觉“剑柄”变回锐不可挡,使他无从化解的“剑锋”,立中龙鹰之计。
龙鹰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故作惊讶的道:“奇怪的事?”
龙鹰蓦地于几全无可能下加强攻势,刹那间向杨清仁攻出三拳、两掌、一肘和连续从不同位置疾攻的五下脚踢、两记膝撞。
龙鹰续道:“牧场确是桃源福地,外头的风风雨雨,一点影响不到这处的安宁,只要不去探听的话,似并不存在般。宋老你何不将昨晚在南园内发生的事,当为在牧场外发生的另一宗事,不让其对飞马节产生任何影响。由于事件牵涉到河间王,不像小弟般孤家寡人一个,故此轻舟认为可免得免,反是有益无害。当然!轻舟尊重宋老的意思。”
龙鹰在美丽的场主悄悄离开后,睡至午间才被唤醒,因穆飞来找他。
韦妃也有高高隆起的颧骨,长在狭长的脸孔上更为突出,却有过犹不及的感觉。
龙鹰却清楚她已将自己的情况尽收眼帘内,并因他没有丝毫受创的表象而深感震骇。
如杨清仁所说的,他们绝不可容“范轻舟”活着到神都去。
自己蒙头大睡之际,外面的世界仍轮转不休,感觉特异。
穆飞道:“不用提醒,小飞也知该怎么做,以三筹胜出,还尽量予安乐郡主显身手的机会,宾主尽兴。”
这番话,对像穆飞般的年轻一辈说,肯定听不入耳。言下之意,不单承认打斗与范轻舟和河间王有关系,且因着河间王的特殊身份,牧场如要追究,会变成自寻烦恼。难道可依规矩将两人驱逐离场吗?何况现在“范轻舟”又肯在决赛为牧场效力,赶走了他岂非和穆飞过不去?更重要是宋明川再不用为商月令倾情“范轻舟”困惑苦恼。
龙鹰道:“单知道方法是没用的,必须有心法配合,得而后忘,然后是得与忘之间。皇室队是否输得很难看?”
龙鹰一个掌劈,结结实实劈中他肩头时,杨清仁亦抢得机会,右肘撞在龙鹰肋骨处,但气劲尚未吐实,已应劈横跌开去。
此时龙鹰最简单的应付方法,是推个一干二净,宋明川亦莫奈他何,但心中会很不舒服,因明知他在说谎。
从龙鹰自身的体会,拥有高颧骨的女性都有一定的权力欲,不甘屈居于他人之下,不论男的还是女的,且生性主观,认定了的看法绝不容易被改变。
劲气不住爆响。
正是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霜荞唯一可以做的事,是和他打个照面,凭她的观察力掌握“范轻舟”是何等样人,看他是否也负上内伤,再决定下一步对付他的行动。
龙鹰衷心的道:“恭喜恭喜!噢!你们对上的不是皇室队吗?”
正因能知敌,所以杨清仁今夜注定吃大亏。
表面看,宋明川要单独见他,是为打个招呼,好在上报场主前,弄清楚他参赛助阵的心意,但在言不及义的场面话后,宋明川最想晓得的是他和“宋问”的真正关系,关键处在于商月令有否向范轻舟表露身份。
龙鹰紧锲着杨清仁不放,全是埋身搏击的战术,逼得杨清仁只能以快对快,见招拆招,招招苦挡,不过他乃“不死印法”的嫡系传人,兼具玉女宗和“影子刺客”杨虚彦两家之长,在近身战斗上确不逊于龙鹰,竟仍能不失一招,只因先机尽失,被龙鹰压着来狂攻猛打,落败是早晚间事。逃走吗?则是提也休提。
龙鹰关心的是李裹儿的面子和心情。
如此形势,是由龙鹰一手营造出来,目的在诱使杨清仁掉下陷阱,凭“不死印法”硬捱他一招以保命逃生。
情况之巧妙,非是任何言词可作出恰当的形容。
杨清仁被杀得左支右绌,眼看崩溃之际,双目忽然精光暴闪,侧撞龙鹰。
龙鹰记起由李裹儿喝停比赛,让决赛能和局收场的计划,心想以前是怕李裹儿来找他,现在则是苦无接近她之法,看来待会须到马球场碰运气,如仍然找不到与她单独说话的机会,只好求场主和她说。道:“好吧!这就去见大总管,看他有什么话说。”
能否杀伤杨清仁,关键系乎可否破他的“不死印法”,而龙鹰或许是天下间唯一办得到的人,因他的“魔气”根本不是任何形式的真气,而是介乎生死,甚或超越生死的奇异能量。
龙鹰看得心中暗赞,香霸确懂挑选“女儿”,沈香雪已是出众的美女,容色不在玉女宗诸女之下。霜荞与沈香雪分属不同的类型,但其色相风采却是毫不逊色,各擅胜场。
故在交锋后,龙鹰巧妙布局,以“道炁”为轮,“魔气”为轴。比起他的魔功,道炁虽然尚未成气候,但因曾经死亡的洗礼,已具备“至阴无极”的雏形,加上魔劲在背后的支持,全力施为下对杨清仁有着绝大威胁,更想不到龙鹰尚有保留。
宋明川动容道:“轻舟说得坦白,内含道理,我们长居山城,外面很多事都超乎猜想,如轻舟刚说的,便是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好!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雨在半个时辰前停歇,草树湿润的气味随风渗进。
两人默默缠战。
又压低声音道:“今早起来,小子找商豫练武,我当然蒙着双眼,确是精彩,这么简单的窍法,我偏想不到,打马球时特别得心应手,小飞再谢范爷。”
霜荞现出个礼貌上的笑容,略带羞涩,恰如其分。如不知底细者,会以为是无意相遇下,不得不作出礼节性的打招呼。
匆匆梳洗换衣,又洗掉内衣的血迹,到厅子见穆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