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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约翰并没有立即回答张明学，而是露出一副意味深长地笑容，“一会见。”
张明学颔首再笑，“一会见。”他读懂了比约翰的微笑，那是默认的微表情。
微表情是现代心理学名词，但在古代则被称为“读心术”，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
鬼谷子曾在七大心法里，系统的阐述过如何使用“读心术”来驾驭他人，控制他人等等。
例如人会通过一些表情，把内心的真实感受表达给对方看。在人做出不同表情之间，或者是某个表情里，脸部会“泄露”出所包含的信息。
而高级谍报人员，往往会根据对方的微表情，来辨别情报的真伪，或者分析出所需的情报。
张明学是如何推算出比约翰的胃出血是故意的呢，原因如下：
一、虽然川岛良子、田中吉出现的时间，与比约翰正式露面的时间所差无几。但是比约翰的身上并没有川岛良子的香水味。
张明学附耳拥抱比约翰的原因，除了有意向众人传递他与比约翰的关系非比寻常的同时，他也在细嗅比约翰的身上是否沾染了川岛良子的香水味。
原宿主6岁启蒙学医，8岁可以辨别出上百种的中草药，10岁就能根据气味来分辨出所有的药材。
他的嗅觉灵敏度绝对超出常人，若是比约翰与川岛良子同处一室且超过十分钟以上，那么比约翰的身上一定会沾染到对方的香水味。
可事实是，比约翰的身上，一点香水味都没有。再根据比约翰衣角的整齐度，袖口的纹理都等等，可以分析出比约翰并没有见过日本人，至少今天没有见过日本人。
那么，川岛良子与田中吉在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俩去见了其它人。
不然，田中吉的领口不可能有汗渍，川岛良子的衣服上也不可能出现淡淡的雪茄味。
这是否意味着，在英国大使馆内，至少还有一名英国高级官员在暗中谋划些什么？
二、比约翰支走川岛良子与田中吉之时，张明学在比约翰的眼底看见了一抹厌恶。
众人都在盯着无比尴尬的日本人，而张明学却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比约翰的表情上。
“微表情”是一种瞬间闪现的面部表情，这种反应在一个情绪唤起事件之后，快速出现且很难抑制。
它能很准确的“暴露”出，比约翰的真实感受以及心理情绪：他很讨厌川岛良子，哪怕她也自称是个贵族。
那么，比约翰不见川岛良子与田中吉也就说得通了，至少在逻辑分析上是成立的。再结合比约翰主动挑明张明学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是否意味着，比约翰在用身体不适当借口，委婉的谢绝掉日本人的单独拜访呢？
三、逆向思维，用结果来倒推原因，比约翰想用胃出血来回避今天的酒会。
英国人的酒会是在张明学抵达上海之前就定好的，发起者是英国大使馆，参与者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脸面人物。
比约翰作为东道主必须要参加，如果他不想参加就只能用身体不适为由头。
那比约翰不想参加酒会的理由是什么呢？他不想见日本人，还是不想在党国大佬下野之日给华夏添堵？
比约翰是个华夏通，他也许会对夏国充满好感。可是在国与国利益之间，他只能选择效忠自己的国家？
张明学觉得，是他破坏了比约翰的计划，所以才会导致比约翰邀他来酒会。
否则这会的比约翰，应该躺在病房里悠哉游哉的读书看报呢。
“想什么呢？”姚嫣然再次唤醒张明学，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张明学了，但是喜欢反而更多了一些。
“结束后，你先走，我还有事情要谈。”张明学把姚嫣然拉到墙角，附耳叮嘱道：“你先出门，然后坐到车里，帮我盯下那对狗男女的车牌号。”
姚嫣然瞪大双眼，眨了眨，道：“你还要杀日本人呀？”脸上挂满了好奇，却唯独不见担忧的神色。
“嘘！”张明学朝姚嫣然眨眨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嗯。”姚嫣然害羞了，她受不了张明学的眼神儿。
“去吧，多帮家里联系点业务。”姚嫣然不仅一点就透，心理素质也是贼好，张明学还是挺喜欢她的。
例如那天他俩被党务调查科的黑衣人跟踪，姚嫣然一点惊慌失措的样子都没有，反而第一时间就跑回家求援了。
单凭遇事不慌这一点，张明学就觉得，姚嫣然有做顶级女间谍的潜力。
“你干什么去呀？一会就要跳舞了呀。”姚嫣然还惦记着和张明学一起跳舞呢。
“我去摸鱼！”张明学要跟着川岛良子身上的香水味，把潜藏在英国大使馆里的第二股势力摸出来。
“好吧。”姚嫣然略显失望地离开了。
张明学拿起一杯香槟，穿梭在大厅内的每一个角落。
11点30分整，大厅内的音乐戛然而止，响起了广播的声音。
众人纷纷屏气凝神，静静地聆听这历史性的一刻。
广播结束后，洋人们三五成群，围在一起交流些什么。
比约翰穿越人群，来到张明学的面前，“去我那里喝杯茶，醒醒酒，如何？”
“求之不得。”张明学把酒杯递给服务员后，他与比约翰并排离开了酒会的大厅。
比约翰的办公室面积不大，但装修的非常豪华，满满的英伦味。
张明学瘫坐在真皮沙发上，静静的欣赏着比约翰的茶艺。
“明学，你听说过英国秘密情报局，军情六处吗？”比约翰开口就是王炸。
“military lntelligence section 6 简称mi6，对吗？”张明学用英文讲出了它的全称。
比约翰颔首一笑，道：“你介意双重国籍吗？”
张明学颔首回道：“根据民国政府公布的《护照条例》来看，民国是允许华夏人拥有双重国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