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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驾临,诚然乃是大事,但在这一刻,队伍中的所有人,包括满带风霜之色的东宫侍卫,温文尔雅,一路行来,多有飘逸之姿的东宫侍讲,伴读,书记们,多数都是头一次离得长安如此之远,满眼好奇的太监们,从长安一路跟随而来的钦差仪卫们,从潼关,解州等处,一路护卫而来的军兵将校们,赵石麾下的领兵将领们,所有的人,目光中若有若无的聚在前方两人身上,带着好奇,带着探究的观望着。
称呼换了,赵石嘴角也挂了笑,他已经知道,消息不一定好,但也绝对不会坏,到不用太过急切。
这个道理赵石明白的很,而现在的情形就是这般,汾州一下,秦军便要直面太原,太原可不是汾州,常年受到来自北方,或者西夏的威胁,太原作为大同之依托,不但是金国河东粮草之重地,更是屯兵之所在。
完颜禄顺,面门中箭,身死当场。
说到这里,李全寿顿了顿,这才接着道,“父皇对大哥的信重,实非旁人可比,朝堂诸公,欲命大哥回军,只父皇一言而决,许了大哥便宜行事之权,与当年平蜀事同,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这不需要他们亲力亲为,但也需要他们亲力亲为,看上去有些矛盾,原因却很简单,细节上的事情,不会出自真正的上位者之手,但一定不会脱出上位者的控制,只知道把握大方向的人,永远成功不了,因为所谓大事,总是由这样那样的细节所堆积而成的,拍脑门的主意,便不会有细节上的考量,所以也只能是拍脑门的主意,办下去,总会遇到越来越多的困难,最终便会形成一个谁也不愿碰触的烂摊子,包括当初拍脑门那位。
两人谈谈说说,不知不觉间,已经进了汾州城,南城乃是汾州之战的主战场,城墙附近,被破坏的厉害,残垣断壁,看上去分外的残破。
不管其他人的心思如何,前面的两人谈话,确也带着几分随意。
时,北地之人,一旦提起大将军赵石之名,都会带着几许血腥的味道,而在金国辖下,西秦名将,赵石,则是魔头一般的存在了,闻之,可使军兵谈之色变,可止小儿夜啼,甚至许多年后,北地百姓会用大将军赵的画像来镇宅辟邪,可见,其杀人如麻的名声,到底有多么深入人心了。
众将多数都是一惊,随之高声参见,之后赵石四下看了看,招手将杜山虎叫了过来,吩咐他照顾好随行众人,不得怠慢,便一把抓住李全寿的胳膊,甩开众人,走到了一旁,低声问道:“殿下怎么来了河中?都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不是胡闹吗?”
两人虽为主从,但却师从一人,亦师亦友亦兄亦弟,干系实非旁人能够晓得明白,近些年相交,虽远不如景王府时亲近,但互为倚重之意却明白的很,两人又都不是什么迂腐之人,相互连结,相互借重,渐渐已有荣衰一体的意思。
如同蚂蚁般的秦军士卒随在他们身后,攀爬而上,用刀枪,用身体,有牙齿,推的守城汉军不断后退,后退,再后退。
赵石不会想那么深刻,他只是觉得,李全寿所言,极有道理,而麾下的军中将领,哪里会想到这个?说不定还巴不得的让潼关众将知道呢,毕竟被派来河中,众将心中可都憋着一股郁气,这会儿报捷,还不得让潼关众将羡慕的眼睛发蓝?
围三缺一,汾州已是岌岌可危。
……
不过他疑惑的是,这捷报算起来,送上去也正是时候,怎么会不合时宜?
“殿下先洗漱休息一番,到了晚间,我在为殿下接风洗尘,顺便为殿下引荐众将,如何?”
其余各部,伤亡也在两千余人上下。
女真精骑最后的疯狂,注定不会持久,杜山虎,赵石麾下经历战阵最多的人,攻守兼备,乃赵石麾下,最得力,也是最善战的良将。
身段放的低,说的又很有见地,赵石点头之余,也是有些刮目相看,军国大事,往往由细节决定,而其成败,却关系到所有人,所以说,一些冠之以军国大事的事情,会拖沓一些,因为上位者总会从细节处来完善他,而不会一直在宏观上把握。
……
由于时日尚短,到内城的一路上,到处也都是战火硝烟的痕迹,让李全寿大开眼界之余,却也连连作感慨状,一连串的问题也是接踵而至。
“去,告诉种怀玉,今晚,我要在汾州城内为诸将庆功。”
“这捷报啊,以我之见,能瞒得几日是几日,最好是能瞒到春耕之后,到时再做说辞便是,大哥知我,不会怪我擅自做主吧?”
是役,全歼太原虎卫军精骑四千余众,杀伤金人汉军六千余,俘获汾州镇守使王秀以下,一万余人。
而秦军右翼军阵,在略略打扫了战场之后,便拔营而起,往城东而来,到天色将暮之时,已然将汾州东城围的水泄不通了。
……
由他驻守在右翼,女真精骑虽利,却也绝无可能在八千秦军铁骑拦截之后,再溃其所部,虽破阵而入,看似秦军右翼岌岌可危,但实际上,一层层的军阵,将骑军冲击缓冲下来,让其陷入军阵当中,而失去了冲击力的骑兵,在层层环绕的步军大阵围绕之下,其结局早已注定。
所以,一些解释,也就无关紧要了。
“殿下所言极是,嘿,大将争功,谁也不能免俗……”
报捷,这是每一次胜利之后必定要做的事情。
“行军打仗,我不甚了了,但却知道,此时出兵河洛,于大秦无益,就算得了河洛,今岁也将颗粒无收,河洛数十万百姓,加上那许多的民夫,国库能撑得住?”
“走吧,这里的风,可是比长安的风冷多了,咱们边走边说?”
而这次自请来军前,除了走走看看的初衷之外,却也是怕,怕赵石一意孤行,兵败河中,怕这一败,就无法翻身,怕赵石一去,让他少了最大的助力,这些利益纠缠,看似冷酷,但却也牢固,至于其中有多少真情实意,两人其实都不会在乎,像他们这样的人,也只有利益攸关,才能将他们连结的如此紧密的……
李全寿笑了笑,没再接话,当年小小的景王府世子,现在已是太子之尊,不再是什么孩子,随着身体长成,眼中除了皇位之外,其余的,多少都无关紧要了,而眼前之人,却是他登位最重的一环,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军中,渐渐已经变得举足轻重,而在他眼中,更是无可替代之人。
南十八,孙文通不在跟前,便更要想的仔细些,不然书信往来,费事不说,还耽误工夫。
而其间,又夹杂着,率部到临汾,再到汾州的一些战事以及考量,虽只略略一提,却也让头一次身临阵前的李全寿听的津津有味儿。
之后又陆续斩杀数百降卒,其余被俘金人汉军降卒,除了临阵反戈的黎大可所部之外,皆贬为罪囚,或为大军运送粮草,或开垦荒地,或于山林间砍伐树木,供大军所用,等等等等,一万多汉军降,一年之后,所剩已然寥寥无几。
李全寿听得哈哈便笑,“大哥好心胸,我这里还怕你怪我给你找麻烦呢,要知道,阵前立下大功,却不能直奏于朝廷,大哥麾下虎贲,定有人不会心服的,说到底,还是给大哥找了麻烦,恕罪恕罪,不过我这里也不好受,父皇来之前,可是耳提面命,唯恐我擅自干涉军务,这要是传到父皇耳朵里,一顿训斥是逃不掉的,所不定啊,还得闭门思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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