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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0章 序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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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渐渐开始失去了耐心,过了古北口,也许还将面对秦国的主力大军……

其余的,他还真没当回事儿。

在他们来到这长城之下,面对猛虎武胜军这样的汉家精锐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其实就已经注定。

因为他自觉,才干不如张钰,勇猛不如万春年,要真说点什么出来,也就是比别人仔细了些,还时常被人说成是食古不化的顽固之人。

除了那些想博取令名的人,或者那些军中庸才,其余,在面对胡人的时候,都不会将任何的软弱显示给敌人知晓。

蒙古大军已经陆续开始扎下营寨,当然,在任何一个受过军事训练的秦军将士眼中,蒙古人立下的营寨,只能用混乱来形容。

蒙古军中,大旄之下。

战争当中,温情没有多少存在的余地。

在这汉家故地,与胡人生死相搏,此才为男儿事业,今后可以示之于人的本钱。

这样的事情,猛虎武胜军不是头一次遇到了,以猛虎武胜军之精锐,之构成而言,并不会产生任何的慌乱。

已经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北方草原诸部的狗崽子正在大举南下,若不能快速战胜眼前的敌人,蒙古人的处境将非常危险。

数载之前,他在草原归来,经受了塞外风寒的洗礼,看上去又黑又瘦,和当年那个笑眯眯的微胖青年,已经相去甚远。

程书奇站在城墙垛口处,目光沉沉,望着北边漫野而来的蒙古大军。

不过程书奇却并不在意,他只是有点觉着,愧对大帅栽培,有伤大帅识人之明。

他虽人微力轻,却还有一腔热血,一颗大好头颅可拼,若就此离去,与逃卒何异,异日到了京师,又有何面目去见大帅?

如今,在蒙古人军中,这样的事情,已经成为攻城之惯例,不需再做赘述。

蒙古人并未直接上前溺战攻城,而是推出了很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汉奴,排成一排排。

只不过,蒙古人用的更彻底,显得更加的残暴酷虐。

这并不算什么稀奇的战术,匈奴人用过,突厥人也用过,契丹人,党项人,用起来也分外谙熟。

铁木真稍稍有些遗憾的想着,他喜欢见到敌人辗转哀嚎的样子,也喜欢战争带来的许多乐趣。

“准备守城。”

所以,本可以径自回京述职的他,如今站在了古北口长城之上,身边皆是军中同袍,眼瞅着敌军大集,心里却没有半点的后悔,反而有些庆幸。

传令声中,箭矢在城上腾空而起,密密麻麻的落下,潮水两岸,惨呼之声响彻天际。

当然,如果博尔忽,赤老温两个,能将南方的秦军大军拖住,甚至击溃的话,那就将是长生天赐给蒙古人的大好机会了。

这在身经百战的猛虎武胜军军人面前,显得极为可笑,城上将士,视若不见,休息的休息,肃立的肃立,都在酝酿着心中的杀气,等待战事的开启。

这就是猛虎武胜军,自建成以来,便似为战阵而生,好像一台打造的越来越精密的战争机器。

不用敌人身边的汉人通译,程书奇能听得懂。

此时,跟他一起在大帅身边共事的张钰,则已经是四品宣抚使,离着大将军的位子也只半步之遥了。

他们不敢回头反抗那些如狼似虎的蒙古人,只能寄希望于城上的同族手下留情。

秦军依旧静默,传令之声虽不绝于耳,但蕴含于这静默之中的,却是火焰一把的愤怒。

蒙古人在咆哮着,有人举起了弯刀,一声令下,刀光闪烁,立时便是一排人影倒地,哭喊声骤然响起,前面的汉奴在恐惧的趋势下,奔跑了起来,冲向了刀枪林立的城墙。

这里面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不过毫无疑问,皆为汉家百姓。

一轮箭雨过后,汉奴漫无遮拦之下,死伤无数,顿时有人调头就跑,他们根本不是军人,只是蒙古人驱赶的一群羔羊罢了。

很快,战场上的汉奴便所剩无几,有的为秦军射杀,有的则为蒙古人所斩。

直过了小半个时辰,城上有弓弦响动,一支劲矢从城上激射而下,当即将那为首的蒙古骑兵射下战马。

这不但因为,这场战事中有着功勋无数,他需要这些功勋来为自己今后的前程垫底,也因为,他是大将军赵石的心腹,大将军张锋聚对他也有简拔之恩。

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他随意的摆着手,“让汉军上前,攻城,再告诉突耳,日落的时候,我想那几个山头上的寨子,不会让他麾下的勇士们止步吧?”

如果能时常闻到敌人鲜血的味道,时常听见敌人的哀嚎呼告,时常感受到来自敌人的恐惧,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

蒙古人天性如此,秦军也是在与胡人交战日久之后,深刻的明白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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