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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实在是三大家族的行事太过过分,已经触及到基本的底线。
“纳兰桐,怎么,敢做不敢当,你真是枉称男子汉!”
当然,要完全清除三大家族的势力不现实,高层也不会这么做,但形成一个新的平衡,重整乌烟瘴气的执律堂却是门中有识之士的共同想法。
由不得纳兰桐不嚣张,自从他记事起,执律堂就是以纳兰家为首的三大家族的自留地,甚至他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大家族子弟们只是贪图新鲜而已,等他玩腻了,就会弃之如敝屐,毫不在意。
“嘶嘶。”
“真的没有?”
执律堂是门中纠风监察的机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整个太一宗的风气,进而影响到宗门的传承。
只是一看,纳兰桐的脸色就是剧变,先是面红耳赤,然后是勃然大怒,跳起来一巴掌把身边的元月晴打翻在地,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小婊子,竟然敢背着我做这样的事情,我打死你。”
不少的执事掌院他都可以喊一声叔叔伯伯,一直以来出入随意,好像自个家一样。
他来到大殿中央后,肆无忌惮道扫了一眼,然后面向景幼南,连道礼都不行,大喇喇开口道:“你有事快说,本少爷还要忙着修炼呢,耽误了,你可赔不起。”
景幼南身为天人境界的修为,隐隐可以影响到身周的元气变化,他这一突然发威,大殿众人只觉得仿佛乌云压顶,大难临头的感觉。
纳兰桐冷冷地扫了眼身边娇躯颤抖的元月晴,不屑地道:“元月晴是鬼迷了心窍,说胡话而已,我是宗内真传,身负最上乘的玄功道诀,怎么会去与合欢宗妖女进行双修。”
“规矩,哈哈。”纳兰桐叉腰大笑,说不出的嚣张跋扈,用讥讽的语气道:“我劝你还是先好好学一学正清院的规矩吧。”
怎么说呢,还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以前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甜言蜜语,纠缠不清的时候,自己怎么瞎了眼,没有看出他是个这种货色,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不但赔上了清白的身子,还弄得如此下场。
傅心仪也不安地动了动,纤纤玉指轻微颤动,她也没有想到,景幼南发怒会有如此的威势,真不愧是能在门中比试中力压左传明的强势人物,有股子凛然激烈的味道。
殿中分立两旁的普通正清院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隐隐的笑意和羡慕。
也正因为如此,纳兰桐对于元月晴前来正清院检举自己,是一点都不怕。至于自己和冯娇娇之事,反正谁也没有证据,在正清院,他还真不信,有人真敢空口白牙定自己的罪名。
“你无耻,卑鄙,下流。”
景幼南身子微微向前倾,嘴角浮起莫测难明的笑容。
“好一个猖狂的纳兰家族弟子。”
景幼南剑眉轩起,终于有点明白为何前段时间宗内的各大势力会强势插入执律堂,压缩纳兰家,玉家,傅家为首的家族势力。
在他看来,这正清院才是他的主场,至于上面这个初来乍到的副掌院,只是个新来的毛头小子而已,有什么话语权。
虽然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大公无私,但三大家族明显连最表面的公平都不去做,赤果果的打击异己,包庇自己人,把执律堂完全经营成自己的自留地,后花园,这样的行为不知道惹恼了多少人,长久的不满爆发起来,终于让纹丝不动的执律堂出现了缝隙。
纳兰桐仰着脖子,居高临下望着元月晴,嘿嘿笑道:“你这个小娘皮,当初是谁来死要活地缠着我,婉转承欢的。小爷只就是看不上你干瘦的身子,咱们好聚好散,你用得着来诬陷我?”
只是这样的事情,也只有门中大族子弟才能做,因为他们背景雄厚,在滔天威势下,就是女弟子受了委屈,迫于压力下,通常也有苦自己往下咽,最多拿一些赔偿罢了。
这种大家族子弟玩弄普通内门女弟子的事情,并不少见。
再说了,就是他们找道侣通常也是找门当户对的,倚望以后相互扶持,携手大道。要是找个普普通通的女弟子,即使长得再好看,再有气质,以后也是个累赘啊。
“绝对没有,她是血口喷人。”
纳兰桐身为门中真传,虽然比不得从外门中一步步晋升的真传弟子扎实,但他只是狂妄,智商是没有半点问题,他本能地感到不对,盯了景幼南一会,才捡起地上的玉简,面带狐疑之色,开始阅览。
景幼南面色沉了下来,冷声道:“纳兰桐,难道你不知道正清院的规矩,嗯?”
大家族子弟们贪图女弟子的姿色和新鲜,而女弟子们则想着攀上高枝,从此野鸡化凤凰。可是多少次证明,女弟子们是痴心妄想。
纳兰桐头戴映日道冠,身披五色祥云仙衣,腰佩玲珑袋,大步走进大殿。
这个时候,元月晴尖叫一声,用手指着纳兰桐,细细的柳叶眉几乎要化为飞刀,把眼前薄情寡义的可恶男人割成碎片。
纳兰桐鼓着眼睛,向前一步,声音如铜钟大吕,格外响亮。
隐隐把握到执律堂复杂形势中的脉络,景幼南眼睛眯起,最深处冷光闪动,开口道:“纳兰桐,这不是你家,休得放肆。元月晴检举你勾搭合欢宗妖女,借妖女之身突破境界,还泄露门中玄功秘密,你有什么可说的?”
真要是闹得不可开交,大族弟子们也不怕,反正他们关系网广大,上下打点下,能够轻易地压下去,谁又会为个无亲无辜的普通女弟子出头得罪一大片人呢?
仔细看去,此青年大约二十七八岁,生的面白如玉,剑眉入鬓,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隐隐有一种说不出的刻薄寡情。
元月晴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几乎要咬碎满嘴的银牙。
景幼南目光转动,瞬间就想明白了纳兰桐嚣张无所顾忌的依仗,他嘴角噙着冷笑,站起身来,抓起粉红色的玉简,啪的一下扔到地上,厉声道:“纳兰桐,你好好看看你干的好事,等你看完了,你要是还能笑出来,我倒是要说声佩服。”
毕竟,在很多人眼里,这种男男女女的分分合合的事情,都是小事,上不了台面,就是扯破天,也不过是小小警告一下而已。
人人都倒吸一口冷气,不敢交头接耳,老老实实在下面垂手而立,化为泥胎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