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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刘正闽的眼中突地多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他低头，闭目，将那代表了怯弱的泪水轻轻地抹去。
一次正面地交锋之后，永远地倒在了地上的却是以程家的勇士占据了大多数。
而他此刻所要做的，正是后者。这是哈密刺所订下的国策，没有人能够违背。
若非如此，古道髯也不会安心将他们置于中军了。
黄龙军团的士兵多是从京师附近抽调，在军团中服役，一旦升迁至百人长，就会将他们的父母亲人接入京师安置。
褫多的眼中有着一丝冰冷的凉意。张子华的那一刀，没有取走他地性命，却让他认清了一件事情。
匈奴人驱赶着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们，慢慢的向着黄龙军团的方向移来。
苦笑一声，哈密刺叹道：“古道髯为了程家，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汉将何人？”阿瓦旱大声问道。
他们得到了大统领的命令——杀。
这里地五万黄龙军团之中，共有五百位百人长，五十个千人长，万人长亦有五名。除此之外，所有原籍在京师的士兵家眷也都无一例外地被哈密刺秘密押送到了太原，所为的，就是今日之战。
然而，就在此时，他遇到了一生中最大的对手，天鹰军团的古道髯。
响亮地金铁交击之声震耳欲聋。
动了，在百姓的后面，四族联军终于动了。
中箭落马者，程家的士兵远较匈奴人为多。
大汉与匈奴，毕竟是二个迥然不同的民族，说什么一视同仁。那根本就是摆在表面上的文章。
“弓箭、准备……”
战场上不断响起了兵刃相交的叮当之声，马匹摔倒时的悲鸣之声，以及那临时之前的痛苦哀嚎之声。
这个道理古道髯不可能不明白。那么他的伏手在哪里？
二队骑兵在战场的正中毫无花巧地重重地撞击在一起，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强大冲力，无论人马都无法承受的绝对力量。
程家的士兵显然早有准备，他们同时还以颜色。然而，同样的战术。却体现出不同的结果。
黄龙军团的战士们愤怒了，他们整好了队形，刀出鞘，箭上弦。
王宏汉的双手尽是汗水，这样的局面，黄龙军团已经无法再行指望了，那么他又要如何选择。
万人长的声音愕然而止，这一个“发”字仿佛有着千万斤的力量，使他在嘴边徘徊，却始终无法说得出口。
“徐雄飞。”
“是……”
几乎是咬着牙，万人长的神情骤然间严厉起来。他凝望着逐渐逼近的那群老少，眼中充满了悲苦之色。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刘正闽的口气愈发冰冷：“自古忠孝难二全，要么是精忠报国，要么弃兵而降，你……自己选择吧。”
如果不能找到，那么今日之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但是，当他再度抬起脑袋的时候，眼中已是再无半分犹豫，就如那挺直的松柏一样，他的腰杆挺得笔直。
旗号一展，阿瓦旱冷笑一声，大手一挥，一样的五千铁骑，缓步向上迎去。
“好臂力。”
双方交手长达数月，他吃到了生平的第一个败仗，这一仗，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从此不敢再行小看天下之人。
他们的装备亦是熟悉之极，哈密刺的神情恍惚了那么一下，就在刚才，他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随着响亮的声音，一面高大的红旗在风中翻扬飞舞。
前排的骑士们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那狂热狰狞的脸庞，他们高举手中马刀，面对面地狠狠砍了下去。
唯一的选择，就是一方的灭绝，或者是被征服者同化。
他们策动着马儿，紧随着那些跌跌撞撞的百姓身后，逐渐逼近。
在这场混战之中，匈奴人毫无争议地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然而。此时的褫多却挑起了剑眉，他轻轻地一挥手，就像是挥去了手臂之上的一只无关紧要的蚊虫一般。
匈奴人在这群百姓的身后挥舞着马鞭，用力抽打，将他们赶至大军之前。
他是程家十万私兵的第一勇士。他的名字就叫做徐雄飞。
清脆的响声传入耳际，二人的身体同时有了一下轻微的晃动。铁骑飞驰，他们的身影瞬间泯灭在无尽的人海之中。
这个架势，任谁也猜到了他们究竟何人。
刘正闽转头望去，一名万骑长在身后，他的脸色同样的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