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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敢愣神，孟砚知立刻起床，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才凌晨2点多。
他调亮了床头的夜灯，试探着叫了声“清然”。
醒来的声音有点低哑。
正要往门口走的时候，身后传来阳台门推开的轻微动静。
孟砚知回过头，看见林清然出现在视线里，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问：“是我吵醒你了？”
尾音有些发颤，听得出来她在极力压制自己的呼吸。
孟砚知轻呼一口气，大步走过去，把人紧紧搂在怀里：“清然，你吓到我了。”
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林清然乖乖任由抱着，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
“孟总，你也太胆小了，一点也不经吓。”
“嗯，是我不经吓，所以你要好好待在我身边。”
夜空的月亮很圆，月光皎洁，照亮了小露台。
微风吹过，一棵高高的白玉兰摇摇晃晃，投下了斑驳的月光。
安静片刻，林清然从孟砚知怀里抬起头，侧脸隐匿在阴影里，但能看得到她有些泛红的眼眶。
很多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孟砚知轻咳一声，只是问：“失眠了？”
“嗯，有点。”林清然低低应了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也吓到你了。”
以前来到这里时，第一个晚上很难入眠，到现在还是如此。
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小时候的在外婆家度假的美好时光，然后幻想着如果妈妈和姐姐现在活着生活会是怎样。
最后的最后，就只剩下了遗憾。
还有无尽的失眠。
“可以叫醒我的。”孟砚知摸着林清然的头发和后脖颈，低声说，“我可以陪你聊天，也可以给你讲故事的。”
林清然沉默着没吭声，她不觉得聊天或者讲故事就可以解决问题。
毕竟就算是再怎么亲近的人，也无法真正感同身受。
“我突然醒来，发现你不在身边，不是很吓人吗？”孟砚知又开口说话，语气是少有的服软，“今天是我第一次来这里，很需要你的，别一失眠就跑。要不然，我也要跟着睡不着了。”
“别吓我，好吗？”孟砚知问她。
林清然点点头，抱得很紧了。
眼底倒映着皎皎月光，真挚又干净。
知道她在孟砚知那里是有“前科”的，所以刚刚真有可能被吓到了。
重新躺在床上，林清然找个舒适的姿势靠在他怀里，阖上眼大脑一点点清空，努力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心里渐趋宁静平和。
“睡吧。”
孟砚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也轻柔。
第二天，林清然睡到自然醒。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湛蓝的天空，大海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边蔚蓝。
凌晨进来的时候，阳台门没有关好，窗帘也没拉上，所以能隐约感觉到海风徐徐拂过。
小时候，每天早上看到这画面都会心情变化，现在也是如此。
林清然顿时觉得元气满满。
她翻了个身，抬眸看见那张英俊帅气的脸近在咫尺，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下。
孟砚知没有睁眼，只是把她往怀里抱了抱，哄着说：“念念，再睡会儿。”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赖床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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