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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然有些呆愣，瞬间陷入到巨大的失落中，一动不动。
她的睫毛沾湿了，双眼一眨不眨，说话磕磕绊绊：“我……我不想被同情。”
说真的，还是想不出她有什么能值得孟砚知喜欢的。
有时候连林清然都觉得自己破碎不堪。
“同情？”孟砚知哭笑不得，看着她因为情绪激动而有点泛红的耳朵，心软的一塌糊涂，抬手捻了下她的耳垂，说，“林清然，我没那么博爱。”
“其实，我很自私的。自私到见不得你多看别的男人一眼，自私到你只能是我的。如果可以的话，甚至只想关着你，把你锁起来，让你对我负责。”
这话说出来不是吓唬林清然的。
那些年当看到她一次次情绪崩溃，又害怕她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孟砚知真有想过的。
现在两人结了婚，感情也很稳定，林清然喜欢他，本来以为这种念头会日渐淡化下去的。
但孟砚知错了。
又来到了这座海边小院，林清然第一晚上就开始不安，他半夜惊醒发现床上没有人时，他那些隐藏很深的疯狂念头又冒了尖。
孟砚知笑了笑，但眼神里的侵略性依然还在：“但是不能那样做，又希望你是自由的，可以不被过去的一些事情束缚。”
林清然沉默着没吭声，仰头定定望着，眼里没有任何防备。
她想到了新婚夜床头静静放着的那束小飞燕，淡蓝色很好看。
早知道应该做成干花收藏起来的。
“所以，不是同情。我都三十多了，当然分得清。”孟砚知指尖温热，托着她的脸，“清然，以后别说这种话气人了。这么多年了，就只有你，从来就只有你。感情不知道是从什么变化的，反正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质变了。”
“对不起。”林清然轻呼一口气，心跳频率加快，声音有点颤抖，“以后不说了。”
本来不应该那么问的。
只是，孟砚知曾经目睹过她很多脆弱不堪的样子，婚后对她是那么宠溺又纵容的，以至于她总会胡思乱想。
想让感情更纯粹一点，至少不是因为同情或可怜。
有时候，林清然会心生期待，但又害怕会失望。
如今她见到了，一向理智又自持的孟砚知再一次面对面剖析自我，一字一句的准确表达，眼中极少的出现了痛苦和委屈的情绪，像个没犯错却被冤枉的孩子。
林清然觉得心疼，也踏实。
一颗悬着的心稳稳落回原地。
孟砚知微微俯身靠近，两人几乎是鼻尖相触的距离，抬手扣着林清然的后脖颈。
他红着眼睛说话：“清然，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你给我点儿安全感好不好？有时候你明明就在我身边，却感觉真的好遥远啊。”
“好。”林清然用力点头，没有任何犹豫，“我会的。”
—— —— ——
“我可以相信吗？”
“……可以的”
孟砚知笑了笑：“之前的事情也能放下？可以对自己好一点？”
林清然紧攥着他的衣服，说：“我会努力的。”
“确定？”
“嗯。”
林清然凑过去，轻轻触碰了孟砚知的唇角。
动作还有些笨拙，是单纯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意。
这天的后来，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在那张躺椅上睡了沉沉一觉。
那一觉好似很长，现实与梦境不断轮替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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