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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免让人有些想入非非,倘若四皇子李茂那时就在冀京,前天子李暨还会将皇位传给小儿子李寿么?
正所谓时过境迁、物似人非,皇宫还是去年谢安记忆中的那个皇宫,然而照顾、提携过他的前大周皇帝李暨却已驾崩,再者,与谢安明争暗斗、互相咬牙切齿的太子李炜,如今也已不在人世。
听闻阮少舟这一番话,殿内众大臣纷纷点头附和,就连御史台御史大夫孟让也不好再说什么,唯独胤公与梁丘公两位老臣目视着挤眉弄眼的谢安与李寿二人,颇有默契地笑了笑,不过一想到已逝的先帝李暨,他们又长长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望了一眼李寿,见他并没有阻拦的意思,胤公点点头说道,“此事,你便宜从事便可!——不过,需谨慎,眼下,我等容不得些许疏忽……”
看得出来,前天子李暨的驾崩对此二老的打击颇大,就拿谢安每日都能见到的梁丘公来说,这位老爷子这几日饮酒的分量,明显要比以往多了许多,使得梁丘舞颇为担忧。
堂堂三皇子殿下,显然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家当,唯一的解释就是……
虽然殿内众人都明白长孙靖的用意,不过见他称呼未来的姑爷谢安为谢大人,在场众人还是忍不住想笑,想看看谢安如何应对。
要知道,尽管李寿与谢安在皇储争夺上大胜而归,但呈现在他们面前的,依然是一副内忧外患的尴尬局面,外有北疆的李茂虎视眈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率重兵攻打冀京,找李寿讨回皇位;内有站位摇摆不定、尚未真正探明其效忠何处的西国公韩宏与西乡侯韩裎父子俩,再加上一直在暗处伺机造反起事的太平军,不得不说,倘若最后当真演变到李茂与李寿沙场对峙,那天下可就要大乱了。
总归,胤公与前天子李暨有着超过三十年的君臣之情。
仅仅只是一个燕王的虚名,便能叫李寿在大义上站稳脚跟,从世人态度方面削弱李茂,叫李茂难以有什么好的借口起兵,不得不说,胤公不愧是当了三十余年丞相的老人,论谋略,丝毫不必他的孙女长孙湘雨逊色。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叫寿殿下主动示弱么?”李寿信任的幕僚王旦在旁插嘴道。
“是!”谢安拱手行了一礼。
瞥了一眼坐在主位上满脸笑容的三皇子李慎,谢安隐约猜到了几分李慎今日请他赴宴的目的。
“丞相大人的意思,在下明白了,端得是高明,不过……”说到这里,王旦转头望了一眼李寿,犹豫说道,“册封四王爷为燕王乃高明之策,可将皇三子李慎等三位皇子外封为王,且赏赐封邑,这有些不妥吧……”
至于胤公,虽说谢安知道的不多,可看以往颇为精神的胤公如今竟显露出一副老态龙钟之态,想来也不难猜测这位老人心中的悲伤。
若是那位眼下被称为大周第一勇士的四皇子李茂在得知此事后,一怒之下率大军反攻冀京,与李寿争夺皇位,以李寿如今的实力,显然是抵挡不住的。
结果,他们看到未来的刑部尚书谢安对日后的同品同僚长孙靖躬身行了一记大礼,恭恭敬敬说道,“回禀长孙大人,昨日下官睡过头了……”
“倘若是贤殿下,绝不会放虎归山,祸患日后!”御史台御史大夫孟让摇了摇头,他的话,叫李寿面色有些不好看,尽管李寿也已意识到,自己那日是被皇三子李慎算计了,可问题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如何好轻易收回?
脑海中回忆着前些日子在太和殿的所见所闻,谢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李慎府上厅堂内的摆设,一些并不值钱的器具。
遥遥望着远处保和殿的朦胧轮廓,谢安微微叹了口气,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这样一来,倘若李茂最终还是起兵造反,他在大义上便站不住脚,世人都会认为,新任大周皇帝李寿已对李茂百般加封,然而李茂却不知足,拥兵自重、妄图取缔新皇,图谋造反。
正如他早前所得知的那样,殿内站着许多位朝廷老臣,其中身份最为尊贵、也最为熟悉的,无疑便是梁丘公与胤公。
事实上,早在二月初二晌午,谢安已从那日前往早朝的梁丘舞口中得知了此事。
当然了,正是因为清楚这件事,皇三子李慎才会暗中相助李寿,总之,里面的利害关系,并非是一言两语能够说清楚。
交了这样的朋友,或许你会因此遇到许多麻烦,许多头疼的事,但是,你绝不会感到孤独,无论在何时何地。
记得在保和殿殿试时,谢安曾经反问问地李暨哑口无言,龙颜大丧,然而李暨却不怒不恼,反而以他丰富的人生经验,反将谢安一军,诚可谓是器量颇大的帝王。
“你怎么来了?”李寿略有些惊讶地望着替自己解围的好兄弟谢安。
可在谢安看来,就连身为下任皇帝的李寿都只是看客,他又何必每日眼巴巴地早起,去参加那对他而言名不副实的早朝,反正是看,在自家府上睡榻看自己四位娇妻熟睡时的可爱模样,岂不是更有意思?
或许是注意到了谢安的来到,谢安的便宜老师、礼部尚书阮少舟向谢安招了招手,待谢安走到身旁,他低声说道,“怎么这时候才来?——不是通知过你,叫你昨日就来上早朝么?”
站在太和殿的殿外长长吐了口气,谢安整了整衣冠,踏足殿内。
“是是是,”谢安拱了拱手,一本正经地说道,“下官回府后,定会将长孙大人这番良言转告内人长孙氏……”
孟让闻言微微皱了皱眉,继而点了点头,毕竟谢安说地句句在理,倘若李寿这边因为怕日后养虎为患而预先害死了那日皇宫平乱的功臣李慎,无疑是给了李茂一个最佳的借口起兵。
“好了好了,”见自己的孙婿谢安竟然开起他丈人的玩笑来了,尽管胤公方才也忍不住笑了出声,但总归还是觉得此事不宜助长,摆了摆手正色说道,“小安呐,今日你来,想必有什么事吧?”
这因为顾忌这些,胤公才向李寿建议,册封李茂为燕王,封渔阳为其封邑,或许有人觉得,胤公此举不是助长了李茂的威势么?
记得那时,李暨仿佛老辈人规训年轻子侄般,叫谢安好生受了一回挫折,不过在此之后,他亦力排众议,册封谢安为大狱寺少卿,使得当时尚在的太子李炜咬牙切齿,暗恨不已。
或许有人觉得,李寿有谢安相助,就意味着有梁丘舞这位万夫莫敌的武将,就意味着有长孙湘雨这位算无遗策的神军师,就意味着有金铃儿这位神出鬼没的刺客,可问题在于,李茂有北疆十余万雄兵,这十余万雄兵,近几年来打着草原上的部落望风而逃,而李寿这边呢?兵法倒是不少,单单以谢安的名望,便能将如今尚屯扎在大梁的二十余万原叛军招来,可问题是,堪称精锐的军队实在是太少,满打满算,能够出动的精锐之师也只有东军两万人,南军八千人,就连京畿中央军的冀州兵也不够格。
要知道四皇子李茂自小就霸道、张扬,尤其在他拜入梁丘家习得武艺之后,更是凸显性格,年幼时便连他的二哥李炜都敢揍,更何况其他?
不过牢骚归牢骚,对于前天子李暨的驾崩,谢安心中颇感遗憾与惋惜,尽管以金铃儿为代表的江南人至今亦称呼李暨为暴君,可是在谢安看来,先帝李暨着实是一位难得的明君。
出于好奇,谢安对自己的老师阮少舟使了一个颜色,在后者摇头苦笑之余,悄悄走向与梁丘公、胤公站在一起的李寿,想偷听他们究竟在商议些什么,然而最初偷听的一句话,就让谢安心中一愣。
——时间回溯到二月初四,冀京皇宫,太和殿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