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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么？”
或许是猜到了刘晴极其低落的心情，谢安微微一笑，重重揉了揉她额前的头发。
见大局已定，谢安与李贤相视而笑，在身旁的众将领，亦是眉开眼笑。
见伍衡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刘言再行思忖了一番，旋即迟疑说道，“莫不是……见伍帅不太近人情？”
见此，李贤悄悄就溜了。
【他在想什么？这个心如铁石的枭雄？是后悔害死了梁丘皓等一干太平军的顶梁柱，还是单纯回忆着过往？】
可能，这个叫做伍衡的枭雄，只是单纯地继承了其父伍卫未完成的夙愿，仅此而已。
是啊，他伍衡太狠了……
“那可说不准……不过本军师倒是有个不错的解释，不知谢大人想听不想听？”
“我累了……”
不知出于什么怎样的心思，刘晴在犹豫一番后，握住了谢安伸出来的手。
而伍衡似乎也听出了刘言话中那安慰的成分，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殿下说笑了！”
刘言一听心下更为纳闷，似懂非懂地望着伍衡。
见刘言并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伍衡淡淡解释道，“并非是臣下低估了枯羊，而是臣下高估了臣下自己！”
其中，梁丘皓出任太平军第三代总帅，伍衡出任副帅，杨峪出任天府军二代主帅。
伍衡未出现时，他刘言已摒弃前朝皇子的身份，安安分分地在广陵做一个饿一顿饱一顿的穷书生，偶尔干些“私活”，不杀人，只是打劫一下过往那些看起来就知道富得冒油的富商们，将他们用蒙汗药迷倒，然后将贵重物品收刮干劲，最后随便找个客栈开个房间将他们丢进去。
尽管刘言说实话对太平军并没有什么好感，他认为已经过去的事就应该让它过去，不必再耿耿于怀地强求，但是，他亦不禁感到遗憾。
何其可悲！
但是，他们失去了一位温柔的领袖。
而就在刘言暗自猜测的时候，伍衡的心神，却早已飘到了十二年前的荆州……
或许就在此时，梁丘皓与伍衡心生了芥蒂。
“打赢了呀……”谢安故作不解地说道。
“好端端的，本府为何要扣下捷报？”被刘晴直勾勾地瞪着，谢安额头隐隐有一层冷汗渗出。
有那个时间，他刘言还不如想几句优美好辞，去博得青楼里那些姑娘的笑容。
在城守府的大堂，伍衡孤身一人坐在大堂中央，一杯又一杯地喝着烈酒。
刘言愣了愣，继而似乎是感觉到了伍衡在说这句话时的所蕴含的沉重心情，竟没有再行奚落，只是默默地走到了他对面，入席就坐。
或许人对于某些事物的看法，当真只有在无法挽回时才会转变。
其余那些比如什么地位、名利、声望、金钱，都只是身外之物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热衷于追逐？
“……”这句话犹如天边的惊雷，叫伍衡浑身一震，他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刘言，直到刘言隐隐感觉有些不适时，他这才恍然惊悟地缓缓点了点头。
但是谢安，却是真心实意为她考虑。
沉默良久，刘言低声说道，“你……小看了枯羊呢！”
刘晴心情复杂地咬着嘴唇。
“……”刘言错愕地瞧了一眼伍衡。他很难想象伍衡竟会在这个时候埋汰自己的部将。
见此，伍衡轻叹一口气，喃喃说道，“臣下本以为，就算单凭臣下一人，也足以振兴太平军、匡扶南唐……但如今看来，我的确是太高估自己了。——臣下并非是败在枯羊手中，亦非败在周军任何一人手中，而是败在臣下自己手里！”
在他看来，人生在世也并非一定要轰轰烈烈，只要好好地活着，活得够久，这便是对父母双亲最大的宽慰。
这种出于安慰而不是奚落的口吻，就连刘言自己也为之纳闷不解。
再加上陈留豪杰、大周四镇之北军供奉、“原天枢神将”耿南，盐城剑客、“号五米士”的八贤王李贤身旁幕僚、大周朝廷吏部尚书、“原天权神将”季竑，现周军冀州兵第一猛将“梁国之虎”、原“天玑神将”费国，还有曾在正面战场彻底压制枯羊、将其玩弄于鼓掌之上的“玉衡神将”齐植，曾遵刘晴之命、在数支周军眼皮底下悄然来到埋伏地、却因为运气不好而撞见梁丘舞的“摇光神将”严磊。
“你说，二代主帅为何要将总帅的位置交付给陈蓦，而不是我？”神游天外的伍衡，忽然冷不丁地问出一句，险些吓了刘言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