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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坏事。”白梓将目光从左手上收回，“建木传达给我的情绪里没有恶意，反倒是一种熟悉的亲近。”
他把粥勺搁到一边，直接就着碗沿儿喝掉了最后几口，顺手将外卖袋子重新扎好放到床边的小矮几上。
“不过说实话，现在我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人类了。”
挺奇怪的感觉，明明自己有父有母，和凡生界所有普通人类一样活过二十多年，时到此处，却感觉像是突然和整个世界都断了联系。
筇祁看这白梓脸上不怎么明显的笑意，忽然觉得此刻坐在自己跟前的这个人，身上多了一种从未在人前流露出来的脆弱。
像是流离失所的幼兽，明明心里惶然不安，却还是本能的摆出一副可以独自面对一切的镇定。
筇祁的手臂不自觉的动了动，同时意识到自己心里居然生出一种想要靠近白梓的冲动。
想要将眼前的这个人抱进怀里，给予安抚。
但白梓没有给他具体的行动机会，不过短短几个瞬息，他已经牵无声息的收拾好了所有的情绪。
再抬起头来时，脸上的笑意自然平和，状若无意的揭过了刚才的那一句话：“所以，白泽当时的预言是什么？”
筇祁一顿，也不着痕迹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你应该听说过‘山海异变’吧？”
相比伏羲殿和建木，“山海异变”的发生时间就要就近上不少，不过也是数千年前的事了。
在这一方面，山海局内部的资料倒是详实。
原本山海界与凡生界各自独立，在时间和空间上都彼此平衡，虽然会有细小的交叉点沟通来回，但整体属于相安无事、互不干涉的状态。
直到八千多年前，山海界和凡生界突然开始相互靠近融合。
无论数万年前，山海界与凡生界是否出于同源，但时至今日，两界的灵炁构成已经是完全相异的状态。
强行融合的结果自然是不堪设想，灵炁失衡，天地巨变。
凡生界的灵炁已经相对稀薄，因此那一段时间也不过是天灾频出、人祸横生。生灵苟延残喘，虽然艰难倒也大部分抱住了一条命。
但在山海界，本身灵炁充沛，妖灵遍地，炁与势的运转得以维系的制衡锁链一但断裂，那就是天崩地催的浩劫。
别的不说，单是死在那一场浩劫之中的妖兽数量，就已经超过原有的半数之多。
而流落凡生界各处的山海碎片，也是那个时候，从山海界中崩碎下来的。
后来是白泽出头，凭借自身的天赋能力，引导了山海妖兽们的自救，甚至冒险进入山海禁地，组织了山海界继续崩塌的趋势。
最后，将凡生界和山海界堪堪维持在了一个局部重合的平衡状态里。
但山海异变后，即使是经过几千年的休养生息，山海界的炁息环境依然不怎么稳定，生存空间和必需品的短缺，使得山海界也一直混乱了几千年。
大量血脉较低、实力弱小的妖兽难以保命，于是开始往凡生界迁移。
然而山海界的妖兽在凡生界大量聚集，逐渐造成了两界生灵的矛盾对立。双方互相争斗近千年，几乎是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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