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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数将近, 时日无多。
这一个可能性好像还真没有谁考虑过。
出自山海的妖兽大多寿命悠长，涂山的狐族在其中也算是血脉比较强大的，而九尾的年纪甚至还没满万年, 平日里除了懒散点, 也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 于是这一点也就理所当然的被忽略了。
但现在想来, 那种看似寻常的懒散，是不是只是他为了掩饰自己精力不济的一种伪装。
还有他那一直在透支边缘来回横跳的妖力。
白梓眉心紧锁, 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他在帮英招进入小天狗识海后, 屈膝半倚在沙发角上的模样。
容貌昳丽的青年，却是唇色浅淡，面带倦意，甚至连说出的话里都隐约带着点气力不足的飘忽。
他的妖炁，到底是自己不珍惜，所以才每次都不等恢复完全就会再次被消耗掉，还是他其实已经根本没办法再恢复到曾经的巅峰状态, 所以只能以这种不引人注意的方式来稍作遮掩？
……不能再想下去了。
白梓忽然深吸了一口气, 抬手按了按眉心，截断了自己顺着这个猜想而一发不可收拾了的思路。
且不说这仅仅只是个未经验证的猜测, 即便真的是这样，自己现在身处蜃楼的幻境世界里，连眼前的事都还没能处理干净，想得再多也是无计可施。
再者, 白梓记得九尾也绑定过契魂石, 契魂石的“源”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绑定者的生命状态。
存档在山海局里的契魂石有专人巡视看管，如果某一只妖怪的“源”发生了明显变化，筇祁不可能没有接到过半点消息。
想到这儿, 白梓感觉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缓缓放松了几分。
旁边的何梧突然坐直了身子，白梓下意识的抬眼看过去，就见他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屏幕，过了半秒飞快的打字回了一句什么，然后站起身，对白梓道：“那条横公鱼的身份查到了，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我正好可以去帮忙处理一下，顺便赚个人情。”
他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客厅墙上的时钟，接着说：“晚上应该不会回来吃饭了，你自己随意，冰箱里有食材可以自己做。如果懒得动手，出去吃或者点外卖也行，刚进门时候的防盗门密码你还记得吧？”
白梓点头：“记得。”他的话停顿了一下，有点欲言又止。
何梧眉尾上扬：“放心，我不爱吃水产品。”
白梓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
何梧笑了：“我知道，就开个玩笑。”
他看了一眼还睡在白梓膝上的大白猫，之前作为一只不省人事的小猫崽，它明显是在草丛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雪白的被毛现在看来还沾着些灰扑扑的尘土，一直都没来得及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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