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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香气迤逦,混杂着两人兰芷芳桂的清越气息,灯光朦胧地映射在她身上,镀出一层金黄的流利的线条,黑色的剪影起伏只是一笔,流畅得像一抹顺湖而来的风。
我就当你们的面给睡了!
“原来……”他道,“这可真不是个好东西。我还想要儿子呢。”
太史阑哼一声,想反攻,容楚早紧紧缠住了她。下一刻她的话声被淹没在他的唇里。
太史阑给他拉得头皮微痛,身子向前微倾,她眯着眼睛瞧他,俯下的脸上鼻子尖尖,眼眸里野性的辉光闪烁,像一只慵懒的母豹子。
“刚才你压过我了,现在换我。”兔子狼手指在她胸前画圈圈,无辜地道。
他立即毫不客气地笑纳,用舌尖感受属于她的丰润和甜美,齿间是最轻秒的暖泉,或者是最浮滑的乳酪,舌与细腻肌肤相触的快|感难以言说,快乐从舌尖电流般贯穿全身,两个人都微微颤栗,脑海里似有星花爆开。
眼前的男子,是整个南齐最出色的人之一,一直享有明月珠晖的美誉,传说诚然不欺,他的肌肤和身体,在黑暗的室内似氤氲有光,隐约间真似有一层朦胧的珠色,很难想象这是一位曾经驰骋沙场的将军的身体,当年的喋血沙场,竟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疤痕。这样的身体,精致而不瘦弱,洁白而不女气,从肩线到腰线,是人间最美好的线条总和,而肌骨有种天生的晶莹之态,让人想起被千万年时光打磨过的玉雕——已经摒弃了新器的燥而生硬,在漫长的岁月里历经温柔抚摸,显出玉质的根本的温润和精华。
“来吧大爷。”容楚闭着眼睛,乌发披散,睫毛浓长,真有几分小受般的楚楚韵致,太史阑瞧着,食指大动,淫心大发,恶虎般一扑。
他笑笑,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那真是天下最适合安枕的一个地方,这女子左肩承了人间血火,右肩承了江山权谋,双肩却依旧这般细嫩,是只留给他的软云窝。
掌间银白色的人间刺,光芒如月光一亮,刺入了他的背。
掌心里滑溜溜的,圆润而小巧,丰收的石榴般的绽开,他捧着她如同捧着寻觅一生的珍宝,连呼吸都轻快起来。
容家人也不说话了——实在不知道说啥了。
容楚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腰肢,觉得那肚脐浑圆可,正可以纳下一枚珍珠,他的眼里她什么都是可的,最可的女杀神,他的女杀神。
而她身上的衣物,则以另一种方式在消失——安静地、无声地、润物细无声却极快地,转眼榻下也落了一层她的衣物。
肌肤和肌肤将要接触前那一刻,容楚忽然闪电般伸手,把住她的腰,就势一转。
她一低头,就看见那个“草莓味口香糖”托在他的掌心。
“方向错了。”容楚笑容可掬地抓住她的手,口气谆谆善诱,“应该这样。”他把住她的手腕,做了一个分开的姿态。
他刚转过身,衣襟已经被太史阑给拉住,容楚笑,好脾气地哄,“别急,别急啊。”关好门一转身,“嗤啦”一声,一直挂在他脖子上的太史阑,一个拉扯,已经把他的领口给扯了。
他一怔。
满庭的落叶飕飕地转,容家人凄凉地坐在厅上,眼睁睁看着他家的国公,就这么被离经叛道的女霸王给拖走去睡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华南香味道,温暖而微甜,屋内的黑暗,也因此多了一层缱绻的意蕴。远处风灯淡红的灯光投过来,到了此处也是一片朦胧的纱状的粉红,正打在榻的边角,似一团缠绵的云。
她身子一僵,虽有心理准备,依旧不能适应,手指绕在他发上,无法控制地一扯,他并不急躁,停下来,微微偏头,将头发从她指间解开,双手贴合上去,十指相扣。
太史阑唇角笑意还是那么不屑,“给你感觉一下而已,我做什么,就做彻底。”
忽然便想起这个动作,似乎认识以来还是第一次做,他满足地叹息一声,觉得从今以后,真是人生再无追求。
他垂眼看着两人合握的手掌,她的手并不算十足纤小,但肌理分明骨节精致,握在他掌中,正正缩小一圈,他觉得这真是世上最契合的两双手掌。
而他俯视着她,看见鲜花在她身前和眉间绽放,那一线优美的颈项渐渐渗出细密的汗水,晶莹绵密,在淡红的灯光下如无数珍珠闪烁。
她忽然身子又向后退了退,滑离了他的把持,他微微一怔,要紧关头难耐地龇牙咧嘴,她唇角一扯,手往下一探,利落地扯出那透明的塑胶玩意,手指一甩,潇洒地甩了出去。
她觉得红唇白齿咬着她黑发的容楚很萌,他那张脸原本就是画,没有妙笔可以重复临摹的画,只有她知道每一笔的妙处,笔笔销魂。
他似乎在微微抽气,然后在笑,抓着她的肩,笑得宛如偷到嘴里的狐狸。
室内沉香重锦,帷帐深深,淡白的烟气在半空迷离,把月色涂抹得暗昧不明,窗子半掩着,任午夜的风溜进来,却淘洗不了那般甜蜜旖旎的气息。肌肤的摩擦接触和男女的呢喃喘息低低荡漾,是一首不可复制的美妙夜曲。
砰一声恶虎被白兔给压了。
太史阑垂下头,她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半长的黑发落下来,扫在容楚脸颊上,容楚微微偏头,一口咬住,脖子微微向后一仰,似笑非笑地拉着她的头发。
太史阑这回手一摸上去,腰带就掉了下来,她趴在容楚身上,偏头诧异地想了半晌,有点不明白这腰带刚才还那么难解,怎么一眨眼就自己掉了。
容楚的眼睛亮如星子,满满欢喜,他最初猜到这东西的用处,虽有遗憾,却愿意尊重她,如今她自愿放开,其间意味不言自明。
她动作略有些酒后的放纵和粗鲁,下手干脆利落毫不犹豫,时时还因为控制不住力道撕破他的衣服,发出哧哧的响声,落在静寂的夜里,反而听得人血脉发紧。
“怎样……”他含含糊糊地问。
在欢乐癫狂的巅峰,他耸起身子,脊背被月光打亮,她也弯折着,一道明润的拱桥一般,全天下的花朵都在这一刻绽放,全天下的果实都在这一刻成熟,喷射出甜蜜芬芳的汁液。
太史阑低头去解他的腰带,一时却没找到腰带的搭扣,发狠又要硬扯,玉带可不容易扯断,她忙了半晌,脑袋撞在他肚子上,容楚哎哟一声向后一倒,准准地倒在榻上。
这一刻极亮又极黑,亮的是彼此的意识,黑的是黎明前这一刻的天色,在那星花极致灿烂,彼此都全然放松的一刻,她的手臂忽然抬起。
“乖,不对,是这里。”容楚怎么能让她犯这样的错误,这是他期待已久的时刻,必须每个细节都十分完美。
太史阑不理他,松了手,重重地扑上去,恶狠狠笑道:“乖乖躺好,大爷来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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