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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去信通知【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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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脆响。

这两个人怎么会在海鲨船上,又怎么会凑到一起?

……

这一场来势汹汹的战事,还没真正展开战场,便已经结束了。

太史阑眼睛一睁,手霍然抬起。

站在她身侧的沈梅花和花寻欢,都清晰地看见,她们的主子,一瞬间眼底光芒闪动,晶莹若珠。

太史阑没有立即说话,她还在观察对面船,眼角扫到对面船上几个人影,顿时一怔。

“太史阑!”

她会哭?

日光下她眸子血红,满是不可商量的决然。

太史阑扬扬眉,没什么意见地坐下去了,也没要求换床单被褥。看了一眼那书桌,道:“架个小几,把桌上东西挪过来,我记得我临走时还有公文没批。”

太史阑看着他略显臃肿的身影直线下坠,眉头微微皱了皱。

……

却也没人敢于看清她的脸容,甚至无人敢于和她的目光对视。

若有一日她也如太史阑这般优秀,他是不是会愿意为她回顾?或者她陪他一路血火一路前行,他是不是会最终习惯了她的存在?

辛小鱼尖叫着,裹在人群中四处乱转,昏头昏脑冲到船边,想要跳船逃生,一个渔民发现了她,二话不说抬手一枪。

太史阑在躺下来之前,看了一眼书桌,看了一眼床,忽然道:“谁进过我的房间,动过我的东西?”

“容楚如果能等我,他如何不等?但有一分希望,他都会等到最后一刻。”太史阑冷静的声音传来,“他走,就说明确实已经一刻都不能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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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寻欢也带了一批人过来,低声道:“海鲨的尸体没有寻到。”

太史阑瞬间想到一种可能,眼神里闪过犹豫。

太史阑一眼正看见案几最上面一封公文,关于那个寡妇索子的案件。

船身猛地一震,一团更大的火光在黑黝黝的炮口炸开,红色的火光裹着黑色的霾云,瞬间落在对面船上,船体瞬间出现一个大洞,木屑铁片纷飞,船身猛然一震,眼瞧着甲板上拿武器的人们身子急速地向后滚退,栽成一团,惊叫声求救声各种无意识的吼声……乱成一团。

“不,我不——”她悍然大叫,“你有种杀了我!别想要挟我!”

她……她还是这么出色……

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半仰起头,勉力瞧着那背影,眼神恨恶而绝望,亦带一丝茫然。

稍稍屏息的沉默之后,在海姑奶奶疯狂的“不!不!”嘶喊声中,“轰!”

“呃,我怎么知道!”

五艘船都和她一般静默,凛然看着这扬威之师,遮天蔽日而来,还未能正式踏上静海土地,便折戟沉沙。

花寻欢一拍手,“我正有此意!瞧她那模样,心里都翻江倒海了,脸上还撑着,我看不下去。”犹豫了一下又道,“就怕惹她生气,她现在这身体可不能气着。”

隐藏在码头旁的高树上,一直沉住气冷眼看码头边风云变幻,直到海姑奶奶身死,大局底定,太史阑最松懈的那一刻,冷枪出手!

五艘大船近六千精壮,死七百一十二,死亡的人,多半是混乱踩踏至死,少量被射杀,更多的人,地自海中,被当地士绅组织的民壮,和总督府的兵丁俘虏,一排排地跪在码头广场上。

她在取枪之前,确认过那后院夹墙处从无人进入,确实也从未发生过任何可疑警示,而外头武器库,门上大门紧锁,也从未打开过。

众人看不清她的脸容,却能想到必然是冷峻沉静的,是雕刻了千年万年的玉版。

逃掉的只有这几个人。其余都是俘虏或尸体,太史阑下令,所有尸体都要捞上来,一一辨认之后统一入葬。

太史阑风一样地冲过去,扒住船舷,如果不是身后有人忽然拉住了她,她大抵就要跳了下去。

她转头,看着前方邰世涛的背影,他将自己的仇人背在背上,灵巧地越过倾斜的甲板和慌乱的人群,一路向下。

只是海鲨终究还是错了一件事,他太狂妄,认定自己出手太史阑就绝无生路,在关键时刻没有巩固势力,反而放心离开静海,去赴一个在他看来更重要的约会。

……

“大人!”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是苏亚等人冲了上来,抓住了她。

她赶回静海,心知再怎么着急,该发生的一定已经发生,要做的也只有为她们报仇。然而当她做好了亲信残损、满目疮痍,收拾烂摊子的心理准备后,却发现她们都好好的,一切都好好的,甚至比想象中还好。

但此刻并不是愤怒的时刻,她惶惶然看着那条船。

“不必!”太史阑语气坚决。

“砰”那团火炸开在她肩头,她浑身一震,慢慢转身,一张脸被火药熏得乌黑,嘴唇白得像雪,一群渔民看见她,连打枪都忘记了,倒提枪杆冲上去,将她围在中间,枪杆子当船桨,劈头盖脸地打下去。

沈梅花带着一批人悄悄回来,站到她身后,太史阑凝视着黑暗中斑驳的楼船,头也不回,“送走了?”

邰世涛,容榕!

如果不是司空昱……

太史阑闭了闭眼睛。

两人都知道写这信,十有要挨太史阑惩罚,她一向纪律严明,出口的话不容挑战。干脆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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