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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道:“掷个骰子。”
他站住,心中掠过一丝不安,因为这影子……太古怪了,不像人影。比人要大很多,似乎还有尾巴,高高地翘着。
……
那少年性子十分沉默,到此刻他应该能感觉得出两人身份特别,却一句不问,或许是他的身份和经历,使他的性格十分隐忍,善于接受。
这果然是一大家子,老头夫妇,下面还有大儿子一家,二儿子一家,小儿子还没成亲,单独住一间。这一大家子不仅没分家,看起来还相处得很好,两个媳妇十分朴实,看见太史阑,赶紧上来帮忙搀着。
王小幺抓抓头,懵懂地道:“啊?什么?没有啊。”
邰世涛坚持不肯,太史阑无奈,只得道:“背着我,我们一起。”
但他又不放心让别人和太史阑独处一室,只好自己站在窗外守着。那女子端了热水,拿了干净布巾,卷起太史阑袖子,解开领口,给她擦拭手臂,清洗脸和脖子,其余地方邰世涛怕她看见伤口,关照说不要动。
章节名:第六十八章处女座小甜甜
仔细看才能发现,他的脖子上还吊着一根黑色绳索,他升到树冠中段,徒劳地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这女人真是胆大……”锦衣人微笑,“居然真的投宿了。嗯。她会住在哪家呢?”
伤口很痛,她心情不好,眉头皱着,很想把那东堂的混账扒光了晾在那边院墙上。
“没猜准么?故意麻痹我的吧?”太史阑冷笑一声,“不然这么巧,住到隔壁?”
他知道姐姐如今对他已经有了不同,不是不好,而是有了男女之防。
一桌子的人顿时附和,连车夫都说了几句今年日子比往年好过,邰世涛听得眉飞色舞,与有荣焉,忍不住回头看太史阑,她正躺在这家唯一的躺椅上喝银耳汤,面无表情,灯光暗影落在她半边脸上,那脸瞬间瘦了许多,颧骨都似微微突出。
她在等待着和史小翠接头,却不知道世事有时并不遂人愿。
房屋最好的都是富户,这种人警惕性高,多半也精明,不会收留不明身份外来人,还容易通风报信。房屋太小不够人住。房屋太旧的多半懒,懒人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依靠。只有中等家庭、房屋齐全、又时常修葺的家庭合适。经济中等的家庭一般最平和,房屋齐全说明人数不少,家中多半有老人在,老人心底慈和,容易收留外客,房屋新近修葺,干净整洁,说明这家人勤劳。一个完整、朴实、小康、勤劳的家庭,相对安全且好接近。
盲人少年一直坐在前方车夫身边,并没有进入车厢,但他听力极好,将车厢内姐弟的对话听得清楚,忍不住回头,认认真真“看”了太史阑一眼。
他一抬头,隔着矮矮的,有些破败的墙,看见隔壁屋子廊檐下,似乎站着一个人,远远看去很高,那人站在暗影下,看不见眉目神情,只隐约一双眸子极亮,他忍不住多看一眼,正迎上那眸光,顿觉如被猛兽盯住,浑身一颤,油然生出恐惧来。
西屋的门推开了,只穿了短衫的老幺走出来,捡起了笊篱,隔墙的人趴着,笑嘻嘻地道:“王小哥儿,今儿下晚好像听见你家很热闹,来客了?”
锦衣人立在风中,望着那三条道的来路,喃喃道:“按说她应该选择官道,路宽人多我不好下手,最安全。山道最不可能,就她那情形,走山道我立刻就能杀了她,村庄也不合适,人多,我可以提前埋伏……”
邰世涛去问了,村东头有个马厩,不过没有马,只有一辆牛车作为公用,太史阑让他拿点碎银,请老头的大儿子把马车赶了过去,并且特意关照,将马车和牛车的车厢给换了,牛车还赶出去,在路上转了一圈,车轮上沾了些附近的草叶泥土。
邰世涛把所有房子都看了下,选了一座不太轩敞却很干净,今年刚刚苫过屋顶的房子去敲门。
……
风将尸首吹动,僵硬地撞击在树上,他眼皮上,粘着枚瓜子壳。
她的人间刺一向就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出来的时候顺手就拿了绑在腰后。
所谓的草药形状,纸条上的图案,其实是杨成曾经给她的令牌上的图。
他膝盖一颤,再抬头眼神欣喜明朗,太史阑眼神坦荡,“去找一户人家借宿,找什么样的人家,你该明白。”
邰世涛怔怔望着太史阑,伸手去摸她额头,想看看她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太史阑眼光立即射过来,“干嘛?”
他目光一转,道:“查看这个村子的马厩。”
邰世涛凛然受教,心中却五味杂陈,想着姐姐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强撑着长篇大论的教育,她的心思,还是这么明显。
她指的是那盲人少年,那少年性格温柔,一看就是纯善之人,很容易得人信任。
既然不在隔壁,那么他让这屋主送给隔壁王小幺的瓜子就没了用处,本地百姓朴实热情,家里若有客,必然会倾其所有招待,这稀罕零食自然会送给客人品尝。瓜子用一种特殊的药水一遍遍煮过,晒干,瓜子仁本身没毒,但瓜子内部有极淡的毒灰,剥开的时候,肉眼难见的毒灰散布到空气中,指缝里,鼻子里……很巧妙很风雅的下毒方式。
邰世涛背着太史阑掠了出去。
“不行,我不能离开你。”邰世涛第一次违拗她的意思。
邻居便笑了,道:“你这小子。”顺手递给他一把瓜子,“今儿从城里捎回的话梅瓜子,稀罕着哩。吃着吧吃着吧,当我赔礼好啦。”王小幺才搔搔头,接了瓜子一路回去。
这时隔院墙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扔过院墙了,随即隔壁有人扒着墙对这边喊:“王大爷,我靠墙的笊篱没放好,掉你那了,麻烦帮我递过来啊。”
他身后,邰世涛拔刀,鲜血如虹,横贯屋顶一弯冷月。
“于爷。”他的手下向他回报,“门口有个小伙计,说是万正草药堂的,有要事要寻史姑娘。”
邰世涛几人便去和这家子一起吃饭,饭桌上满满摆着煎饼,玉米糁,小鱼熬酱,腌咸鱼,葱花蛋饼。虽然没有肉,但已经算是不错的农家饭食。邰世涛夸了几句饭菜香,老头笑得眯起了眼,“托总督大人的福,把海鲨老爷子给赶走了,现在咱们的鱼税每年只交一次,一次还没有以前一季多,家家日子立马便显得宽裕很多,你瞧,我这屋顶漏了三年了,今年终于有点余钱,把屋子给修了。”
他把腰带拿在手中,心中微微一颤,仿佛依旧能触及她的体温……随即他便凝神端详这腰带质地,在手中比划了一下,最后折了一段柔韧的枝条,固定在面对窗子的墙上。
太史阑静了静,最终叹息一声。
车马辘辘,向西城门而去。
这边响起吭哧吭哧的咳嗽声,老头夫妇喊:“老幺,去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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