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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脸色一变，“妈妈，你刚刚说什么？”
温颜脸上一顿，还没搞清楚她的惊讶为何，只听她紧接着说话了。
“你刚才是说，说我能上大学吗？”
周欣荣终于找到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了。
温颜不止一次提到上大学，刚刚甚至还说了要卖掉房子给她当学费的。
温颜反应过来后，温和一笑，“当然，不是就要高考了吗？如果你能考上理想大学，肯定让你去读书呀。”
周欣荣眼眸一辆，之前上大学根本就是奢望。
“妈妈，你不是哄我开心吧？”
周欣荣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眼眶都红了。
温颜看着身体单薄，脸上茫然的女儿，突然喉底一酸，“妈妈不是说着玩的，可是，必须是理想大学，如果你不争气，考不出好成绩来，那么，咱可不花这份冤枉钱。”
周欣荣激动之下，紧紧握住了温颜的手，“妈妈，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一定好好学，好好学……”
她说着，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妈妈，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和爸爸一样，一定不会在我身上花这个钱的。爸爸不止一次说了，等我高中毕业，他就马上给我找婆家，找有钱的人把我给嫁了……”
周欣荣抽搐着，边抹着泪边继续说话，语速越来越快。
“爸爸还说了，对方年纪大点没关系，有钱最重要，我真是好害怕好害怕，我就想逃掉，我才不要在家里等爸爸把我给卖掉呢。”
周欣荣用满是泪水的手，握住了温颜的手，“妈妈，真的对不起，以前我错怪你了，都怪我没有好好和你沟通，就是怪你软弱又脆弱，什么心里话都不肯和你讲，我错了……”
温颜静静听着周欣荣将压抑在心底深处的话语全部说出来，只是轻轻点点头，时不时抬手帮她擦擦泪水，然后静默不语。
一个懂事的孩子，一个可怜的孩子。
温颜心里这样想着，对情绪慢慢平复的周欣荣道：“没事了，都过去了，妈妈懂，妈妈从来不怪你。也许妈妈前半生遇到了很多不幸的事情，可是你的出现，是妈妈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呢。”
温颜的语速很慢，语气轻柔。
周欣荣听着，没能忍住，瞬间泪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