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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打肿脸充胜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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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鬼城濮阳唯一有居民的街道上面,行走的也只有大群大群的蒙古人了。这些蒙古人看上去蓬头垢面的,衣甲破烂,有些人腰里挂着的刀鞘都是空的,手上也是空的,不知道把大汗弯刀丢哪儿了?还有些人身上带着伤,不是胳膊上缠了绷带,就是别的什么地方用满是血迹的布包了,或是拄着根木棍一瘸一拐走着。

此外,你们不觉得陈贼的追兵退得有些早了么?”

这样狼狈不堪的蒙古人,任谁一看到,就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惨败了。不过惨败后的蒙古鞑子的凶残和野蛮,却不见丝毫收敛,还变本加厉的展露出来。

“大汗万岁!”

“皇上英明。”赵璧和张文谦恭谨道。

现在再回李璮那边是肯定不行的。李璮虽然好脾气,不会杀他的,但是益都还有个灭门师太呢!

忽必烈放沉了语气,用蒙古语道:“河北之战,吾军先胜于柳家集镇,复大胜于井陉关,再一路克服真定、顺德、广平,连战连捷,掠获无数!又一路追敌至大清河北,方有一败……但总的来说,还是打胜了!”

屋子里面所有的财物都被掳掠一空,所有的女人都被轮|奸,所有的孩童和老人都被残忍的杀害,所有的壮年男子都被掠为奴隶。甚至连从真定逃到濮州的真定宣抚使,已经六十一岁的东平名儒王磐,也被破门而入的蒙古人从馆驿里面揪出来,抢光了行李成了奴隶。

“大汗,消息可靠否?”

忽必烈摇摇头,道:“黄河不可轻渡,河北不可捐弃。昔日的宋金,都是先失河北,而后失中原的。吾大元,不可重蹈覆辙!”

而且就是这么点地盘,也未必能保住多久。因为在四日前的大清河之战中,蒙古军队损失惨重。不仅丢光了一路劫掠的战利品、奴隶和军中的辎重;还损失了至少十万匹战马和两万勇士!

忽必烈已经站了起来,一脸的意气风发:“赵璧、张文谦,尔等速去使人露布飞捷,报河北大胜!使汴梁、洛阳、京兆人人皆知!”

可以这样说吗?

赵璧、张文谦和王磐三人都懂蒙古话,听到忽必烈的命令都倒吸口凉气,这算什么?明明打了败仗,损失惨重,却要抢掠自己的百姓给将士当战利品,好让他们装得像得胜之师?这汉地民心还要不要了?三人刚想要进谏,大堂内的蒙古人已经杀气腾腾的欢呼起来了。

“臣等遵旨。”

“竟有此事!”

幸好被随忽必烈出征的汉臣赵璧、张文谦撞见,才救了出来带到蒙古大汗忽必烈跟前。

破败的濮阳城,只有一条街道是有居民的,其余地方都荒芜人烟,各种野草长得比人都高了!有些地方还能看到人的骨头和被火焚过的痕迹,这都是几十年前蒙古人屠城的罪证——濮阳,可以说是真正的鬼城!

看到诸将脸上的犹疑,忽必烈笑嘻嘻地道:“不必担心北明、东唐……朕在来濮阳的途中得到一个好消息!”

至于投靠北明,陈德兴那边又不怎么待见大儒,就算投过去也不会有大官做的……

忽必烈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又说:“陈李既然反目……料陈贼暂时没有南下之力。吾大元自可保有彰德、卫辉、大名三路。河北一役,乃是胜局。河南之战则是大捷!而且今后伪唐、逆明定会互相牵制,必为朕逐一击破!这中原天下,还是我大元的!”

低矮的濮州达鲁花赤总管府邸前,这个时候已经竖起了高高飘扬的九斿白纛。

这条街道上面每一户人家的大门,无论是属于平民老百姓的,还是属于濮州大元汉人官吏的,此刻都被这些强盗砸了开来。哭声、喊声、骂声还有垂死的哀嚎声,从所有的房屋中传出!

忽必烈看到他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淡淡点头:“王卿委屈了,等回到京兆府,朕给你升官……当个太常大卿!”

另外,河北还有一个重镇大名路,路城大名早就被陈德兴占领。不过大名路南部的开州、滑州、濮州等三州倒还在大元手中。此外,黄河以北还有彰德路、卫辉路仍然由大元官员统治。

忽必烈住的地方,大概是濮州城内唯一一个没有被先期入城的蒙古人洗过的宅子了。毕竟这里是达鲁花赤总管府嘛,达鲁花赤总管都是蒙古人、色目人,并没有汉人的。

这座历史名城,在北宋时期一度成为“衣被天下”的纺织业重镇的濮阳。在致力于民族融合的蒙古历代大大的汗的统治下,自然引来了有史以来,人口最少,市面最萧条,城市最破败的时期——这里被称为濮州而不是濮阳路就已经说明濮阳在蒙金之交被蒙古人屠杀成什么样了。

半个大名路加上彰德路、卫辉路,一共两个半路,就是大元在河北的全部地盘了!

王磐被带来的时候,忽必烈正在大堂摆宴,请已经跑到濮阳的宗王重将。大汗请客,就是大米掺着粟米的饭,马肉汤,马奶酒,还有几只烤兔子和一点奶酪,一堆宗王重将却吃了一个稀里哗啦,头都不带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