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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玉皱眉问：“这样和直接支持海都有什么不一样？”
对海都而言，付出了这个代价，就有机会成为钦察大草原和罗斯之主，说不定还有机会占有欧罗巴大部。而且，在占据了钦察大草原和罗斯之后，海都还有机会翻脸不认人。
“当然要派了，”宝音笑道，“大汗的天道骑士得训练啊，要不然他们光会骑射不会打枪，这滑膛枪给他们又什么用？而且光有滑膛枪还不行，他们还需要大炮配合着作战。先用炮轰，再用骑射，最后马队冲锋，如此才能打败忽必烈和那海。您说，这教官和炮兵能少吗？至于道人……大汗，这天道骑士团里面怎么能没有天道教的道人呢？”
成立天道骑士团，以骑士团的名义西征，就是陈德兴要海都支付的代价！
“这事儿咱们可万万不能支持！蒙古要一统了，终究会是咱们的祸害……”
而且如今的中原人少地多，大中型农场遍布，马耕成为了主要耕种方式。有了需求，自然就会有人去养马。因此中原的马匹保有量和产量，这些年一直在上升。
陈德兴思索着又道：“其次，自然是宗教上的好处。既然是天道骑士团，那么成员自当笃信天道，恪守教规，熟读三经。骑士团中还应该有道人跟随，传以天道真理。若能持之以恒，这天道骑士团未必不能弄假成真啊！或许海都在世时很难成功，但是他一旦不在了，这天道骑士团会听谁的？”
“好吧！”半晌之后，他才叹息一声，点点头又问：“那么西征的天道骑士团打下来的地盘都归谁管？”
“总之还是小心些好，别闹出什么养虎贻患来。”
“蒙古大汗？”海都苦苦一笑，“不就是漠北苦寒之地的酋长么？这大汗名不副实啊！”
陈德兴的弟子忽秃伦本是和海都一起离开的，他们父女俩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该要团聚一番。没有想到，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忽秃伦就从海都处返回，还带来了一个让人吃惊的消息。
所以这会儿大帐之内已经聚集了不少随行的文武和天道教的人物。副丞相孔玉，近卫军军将陈千一，天道使任道兴、宝音，天道教蒙古大教方主持杨阿过（他是一年前返回大明的），等人都济济一堂，发表着各自的议论。
只是名义上而已！孔玉微微摇头。海都一定会牢牢掌控骑士团的，而且他也有这个本事。
宝音问：“那是谁？”
现在结安答的仪式已经完成，陈德兴还在自己的大帐内摆了酒宴和海都畅饮了一番，才亲自将海都送出行辕。海都的金顶大帐就在大明皇帝行辕的对面。
宝音一字一顿的缓缓说着：“大汗，您如果想用传道的名义西征，那么圣人希望您可以打出天道骑士团的名义。这样圣人才能动用天道教的财力支持您西征……”
海都汗听到宝音说起天道骑士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了。刚刚用过早饭的海都，正在自己的金顶大帐外面一个临时设立的靶场上把玩陈德兴送给他的燧发滑膛枪。
金刀和步枪是两边早就备好的礼物，是陈德兴和海都结为安答的信物——大明圣人和蒙古大汗结为安答是宝音一手促成的。这次金莲川会面的第一个目的就是结安答，巩固双方的同盟。
“当然不一样了！”陈德兴笑着道，“首先是个名分，海都如果以大蒙古国的名义西征，那他自己是老大，若是以天道骑士团的名义，那朕就是这支军队名义上的主人了！”
海都沉默半晌，终于发问：“宝音，若是朕同意了他的要求，他预备如何相助……相助天道骑士团？”
宝音淡淡一笑：“不过是漠北苦寒之地的酋长而已！若不能西征拓土，占据钦察、罗斯的肥美之地，大汗的酋长恐怕都做不安稳！”
陈德兴淡淡地道：“朕看来，只要有天道骑士团的名目，再持之以恒的传播天道信仰，将来必会有成真的一天。这可不仅仅是信不信的问题，还有个利字在做怪呢！
十三世纪的蒙古人，说难听点就是一个草原强盗集团！既然是强盗集团，那就得有地方去抢劫。中原不敢抢，那就只有去西面抢了。若是这个强盗集团的头子没有办法带领手下去抢到财货，那这个强盗头子怎么做得下去？
“那是当然的！”海都连连点头，心里面却已经大生了警惕。天道教在蒙古本部都已经有些做大的苗头了，将来如果不加以遏制，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啊！
陈德兴笑着点点头，道：“海都一定是打得这个如意算盘！不过，朕不会让他得意的。”
“砰”的一声脆响打断了宝音的话，海都汗手中的滑膛枪枪口冒着清烟，七十步外一个木头标靶应声而倒。
而能够参加海都西征的蒙古人必然是蒙古人中的中坚骨干，如果能派出得力的道人，对他们进行长期高强度的洗脑，那就很可能会加快这个过程。
“可吾是蒙古大汗啊！”
宝音秀眉微蹙，仿佛有些失望，“圣人反对西征？”
“好枪！”海都汗将滑膛枪丢给身边的一名怯薛歹，口中连连赞道：“这枪的力道（后坐力）小多了，比天道二年式好用，不用架子也容易打中。”
听到海都如此发问，宝音立时松了口气，微笑着说道：“首先，圣人预备动用天道教的钱替天道骑士团购置装备。圣人觉得天道骑士团至少得有三万人，每一名天道骑士至少给一副骑兵用的轻薄型全身板甲包括头盔，一支短枪管的骑兵用燧发滑膛枪和一柄骑兵用的横刀，这些都由天道教提供。
现在，五辽省和漠南草原就出现了大量的商办、官办牧场。金莲川草原这里，就有一个规模巨大，专门用来养殖大西洋马（安达卢西亚马）的牧场。
海都摇摇手，“我可不跟你比，好男不和女斗，赢了也不算英雄，输了可就叫人笑话了。”
“天道骑士团的总团长又听谁的？”
海都默然无语，宝音说的这些就是他取得天道教援助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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