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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我错了？还是你们有人愿意替她受罚？”
“院长大人，请开恩！”
“哪种仇？”
“谢谢”
“所以，你的仇人是七阳谷的人。小满天宗虽然算不得当世最强大的宗门，但是也不会害怕七阳谷。况且，这么多年来七阳谷都被小满天宗压着。你只要能撑过寒冰室，我就给你一颗小叶丹，可以医治你的伤势，也可以帮你恢复一些修为。”
丁眉的脸色变了变：“若你不走，我就打昏了你把你丢出去。”
周九指指了指戒律堂的方向：“三百天，你每天都故意在我练功的时辰起床干活儿，每次都只是微笑一下算是打了招呼就走。这其中有三十八天下过雨，六天下过雪，你在这条路上一共摔倒过一百三十七次。这些我都帮你记着，我只是想知道一个人心里装着什么，才会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
陈羲道谢。
转身之后，他的脚步猛然顿住。
……
陈羲起身，抱拳，微微俯身，然后离开。
赵武笑的越发欢畅起来：“没说你衣服脏啊，只是说你衣服破啊，哈哈哈哈。”
正因为如此，下赌注认为他坚持最久的那个院长大人，也只是赌他三个月就会离开。
陈羲点头。
陈羲摇了摇头认真的回答：“不过这件衣服穿的久了，最舒服。”
当时只有青武院让他进了门，所以陈羲才觉得青武院院长周九指应该是个可以打动的人。所以他才会三百天每天在四更末起床，为的只是让周九指多看自己几眼。也许只是那么偶然的心思流转，自己的命运就会改变。
“你走是我身受罚，你不走是我心受罚。”
陈羲苦笑：“终究瞒不过您。”
他看着陈羲极认真的说道：“我要你从改运塔出来的时候，恢复开基九品的修为。到时候，被凰鸾院压了七年的那口恶气就可以出了。”
陈羲回答。
陈羲站起来，郑重一礼：“只需这一次，若我以后成功，滴水恩，涌泉报。”
“是”
戒律堂里，四十九种刑罚称四十九戒，每一种都能让人生不如死。若非犯了大错，很少有人被送进戒律堂受戒。而受足四十九戒，那是对犯了重罪之人的处罚。就算能活着出来，只怕也剩不下几分生气。
“收拾你的东西，我现在就送你下山。”
“你先走吧，我们要谈些事情。”
……
“我知道戒律堂第一戒是寒冰室，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所以我才会在碧水寒潭里泡着，生不如死的泡着。我还知道戒律堂第二戒是虫蚁洞，第三戒是九蛇窟，第四戒是雷鸣殿……这些我都知道，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知道的时候……你还不是教习。”
……
“谢谢”
“我不能走”
“我要进改运塔，我要改运。”
周九指的视线终于落在陈羲身上，沉默半响之后说道：“也好，若你能活着从戒律堂出来，我就许你一个内试的机会！”
“你错了。”
十年了。
陈羲不看那个包裹，也没有动：“如果我走了，只怕先生就真的要受罚了。”
“你长期在碧水寒潭洗澡，第一次只坚持了一分钟，现在已经能坚持十分钟左右。当然，你肯定不是因为知道自己要进戒律堂寒冰室才去碧水寒潭的，而是因为你身体里有伤。如果我没有看错，你的伤是被炎气灼伤了内府，青州没有人能用这样的修为，只有雍州七阳谷的人才能用。”
丁眉的脸色大变，但还是垂下头接受了处罚。
“羲官儿，知道你想必是听着觉得大家压抑，想讨大家欢喜。可是你以后还是不要胡乱说话的好，容你留在这里听我们谈话已经破了院长大人的规矩，若是被他知道，连我一同受罚。”
“我们只是……在闲聊。”
逃离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而且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现在他回来，也坚信没有人会认出自己。他的仇人……就在小满天宗。
周九指问。
周九指淡然道：“我就算再眼拙，也能看出来你曾经到过开基九品。你今年十四岁，看伤势最少是一年之前的，青武院有史以来最让人瞩目的那个天才十岁开基八品，十五岁到了开基九品巅峰一只脚迈进破虚。你如果没受伤，比他要强些。这样一个天才，我怎么能放过？”
丁眉笑着理了理额前垂下来的发丝，她真的没有讥讽陈羲的意思，她只是很确定陈羲是在开玩笑而已。
丁眉将带来的一个小包裹抛在陈羲的硬板床上急切道：“这件事只有甲班的学生们知道，其他人不知道，所以我带着你出山门也不会有人阻拦。我已经知会过他们，谁也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
周九指冷声问。
石雪凌看着陈羲说道：“纵然连个正式的杂役都算不上，可毕竟也算是甲班的一员，太寒酸了些。我们带着你出来，被人看到也是要遭笑话的。”
陈羲微笑着回答：“衣服不脏，我每天都会洗。”
丁眉皱眉，很好看的眉：“因为你这样一个白痴而心罚煎熬，不值。”
陈羲摇了摇头，格外的坚决：“先生班里还差一个能进改运塔的学生。”
更苛刻的是，若有一人说他懒惰不好，他就必须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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