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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散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真惨。”江夜白感慨，“难怪人们会说着轮回的传说。相比于这种再也没法相见，还是轮回往生的故事有着抚慰人心的作用。”
“那倒未必。”系统道，“故事只是故事。若有六道轮回，江父只会更惨。”
江夜白仔细演算。
没错，若有六道轮回，江灯下辈子是江冉冉的家中犬，忠心一生，因江冉冉怀孕被江母悄悄丢弃。死在垃圾桶里。
然后再往下几辈子都是江家的桌上菜。他是刀下鱼，案板上肉，是盘中鸡。
因为执念眷念不走，又因为过错和愚痴受尽折磨。
江夜白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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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灯尘归尘，土归土，江夜白还要继续拍电视剧。
他回去的时候胳膊上扎着黑布，人好像也有些说不清的变化。大家都知道他虽然网上黑红一片，其实过得穷苦，只有父亲一个亲人。
甚至也有不少传言，说他是不受待见的私生子。
现在父亲也死掉了。他年纪还小，就彻底成了孤儿，无依无靠的。
青年平日就沉默寡言，像个容易自己折磨自己，钻牛角尖想不开的，众人待他也就都小心翼翼起来，没有人会当面询问他家里的事情。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但没想到拍戏的时候，青年变化了的气质却还是很明显地暴露了出来。
剧已经快到了尾声，今天要拍的是那场有些过于刺激的水下吻戏。
本来的剧情是，林宁和厉鬼学长已经互相表明心迹，进入了热恋期。但他发现每个月的同一天，学长都会消失，找不到人影。
林宁想尽办法，在学校档案室里查找，终于发现学长死亡的真相：十多年前下自习的晚上，高二学生边一在后山水潭边撞见了班主任欺辱班上同学。过去制止，却被惊慌的成年人推倒在地，后脑撞上岸边的石块，当场死亡。
尸体被埋在了水潭下边。
被他救了的同学没有把他的事情说出去，甚至帮班主任作证。于是这事就成了无头悬案。
边一不甘愤怒，尸体又在藏阴之地，被长期滋养，就长成了他的厉鬼学长。
只是每个月同一天，他会被迫回到死亡的地点，重复当年死去的场景。
而现在要拍的一幕，就是林宁发现真相以后，去到当年的水潭底下，将学长的尸骸捞出埋葬，让他摆脱痛苦，得以安息。
因为安葬以后，学长安然地去轮回，林宁又会是独自一个人了。所以他们在水潭里相遇，接吻，林宁本该是带着离别的绝望和最热切的激情，竭尽全力，要抓住最后一点欢愉。
边一又在经历死亡之苦，神志不清，暴虐冲动。
所以画面本该是又色又欲，过于刺激。
然而江夜白心境出了问题。厉鬼侵压下来的时候，他本该绝望而热切，但表情里总带出些悲悯。
重拍了几遍，青年在水里保持着姿势，累得手脚都开始发颤，但毕竟不是老戏骨，又刚失去了亲人，这种由内而外的东西，实在很难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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