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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
“这太厉害了！”
两个声音同时喊出，一个充满了愤怒与质疑, 一个充满了震惊和羡艳。
河女心中对这个剑阵叹服, 听了汤羊部使者的话，不由挑眉, “这有何不可能的？阵法本就能将平平无奇的东西挥发出十倍百倍的不同效力, 这剑阵如斯精妙, 能打败你那四个手下也是理所应当的！”她转向悉圆首领, 语气一变, 恭维有加：“秦华部这个剑阵当真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吾族善巫咒阵法，竟也无一人能想出如此神奇的法阵！不知这个阵法可能外传？吾族愿用一个禁咒的价值来交换！”
一个禁咒的价值，意思是即便秦华部不想要禁咒，也可选择一些与禁咒同等价值的东西。
另外几人不由哗然，那可是禁咒啊！昔年恶兽入侵华猐, 到处为虐, 便是上代大巫祝动用了禁咒，才将那群恶兽全部灭杀！禁咒，可以说是华猐最强大的尖刀了。
但思及秦华部那群少年刚刚就是使用剑阵轻而易举打败了汤羊部的武士, 众人又觉得这样的交易似乎也很划算, 四人之力便有如此惊人的效果，那四十人、四百人呢？
一时间, 除了汤羊部之外的几人心中都蠢蠢欲动了起来，都在盘算要用什么方法获得剑阵。
悉圆首领高深莫测地一笑，看向汤羊部使者, 道：“此事可容后再议。观使者面色似有急切，不如，先把使者这边的决斗进行了？”
汤羊部使者面上急切，那是因为秦华部拥有了如此恐怖的剑阵而着急，哪里是急着决斗？但他因部下的战败而在各部族使者面前失了面子，这会儿当然想尽快挽回面子，同时为部族信仰被辱一事雪耻，便应了。
他是一挥法杖，在空中制造出一道冰雪凝结的楼梯，然后在周围无数惊叹的目光下走下教场了。“可别怪吾杖下无情！”
游茏秦注意到这边，连忙提醒玉幽篁该下场了。
玉幽篁看了看仍在“深情对视”的春雨和人偶，心中有些担心，但他自知在这两人间插不上手，便先去履行决斗之约了。游茏秦也跟到了教场边为两人护法，生怕两人打起来伤及他人。
春雨刚回过神来，就撞上了人偶那双黑漆漆的眼，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人偶等了他整整半个时辰，语气沉沉问道：“那句话，你从何处听来的？”
春雨一愣：“什么话？”
人偶：“你说呢？”
春雨想了想，问道：“你是说——蝼蚁尚可溃千里之堤，岂知凡人之力不可登天弑仙？这句？”
人偶不说话，默认了。
春雨睁大了眼，语气夸张道：“汝病乎？”稍顿片刻，看人偶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傻子，“吃药乎？”
周围空气顿时凝固，瞬间冷了下来。
春雨搓了搓手臂，皱眉道：“你这人有病吧？这种话，凡是读过几本书的人都说得出来吧？还问从何处听来？我自己心里这般觉着的，怎么了？”
他见人偶不说话，而周身越来越冷，发梢都开始结霜了，不由搓着手跺了跺脚，气道：“难道不对吗？若有人说你是蝼蚁，你就认命了？就认为自己是蝼蚁了？”
人偶气势稍减，不过语气仍是森森的，问道：“果真是你自己这么认为的？不是从何处听来的？”
春雨一把向着人偶抓去，然而人偶避开了。他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收回到怀里捂着，皱眉道：“我若不是心中如此认为，何必将话说出来？你信不信，等回了天元界，我能随随便便给你找十本说过此类话的话本出来？连裮秦都有想要同仙人比肩的志气，你是觉得有多稀奇么？”
寒气总算慢慢消散了，但春雨不仅发间和眼睫都结了霜，嘴唇被冻得乌紫，连身上的衣裳都被寒气冻得硬硬的。
他哆嗦着将手抬到唇边，对着手心呵气，哪怕阳光正灿，也无法让他很快就暖和起来。
饶是如此，他也没有向人偶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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