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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确不该说原谅…”顾十八娘神色肃然，她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攥起，“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成功了，我会是什么下场？”
“这这…是假的？”他低下头，恨不得将手里的秦皮看透。
这话彭一针自然不信，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但看她明显不愿多谈，有些师门有古怪的规矩，也知趣的闭嘴了。
彭一针神色讪讪，眼神躲闪，垂头道：“其实你一个小姑娘，又是个千金小姐身…这药材行当不做也罢…”
这一次假药，不管是周掌柜得手还是彭一针反胜，而作为第一个经手假药并且炮制卖出的顾十八娘都难逃罪责，轻则罚钱被官老爷斥责，重则要受牢狱之灾，但不管是轻是重，顾十八娘以后就别想再给药这一行当打交道了。
“认得啊。”彭一针点头，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秦皮啊。”
“不用，这就够了，只是做个样子”顾十八娘笑道，将手里的银子又扔给彭一针，一摆头，“走吧。”
他放进嘴里咬了口，味苦。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顾十八娘说道，“其实很简单，我只是觉得这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而已。”
这小姑娘反应真快！彭一针忍不住好奇，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一开始就知道我…”
“如果我没猜错，彭先生早知道周掌柜给我准备了假药？”顾十八娘问道。
彭一针回过神，神情很是古怪，快走几步追上顾十八娘，正容道：“顾小娘子，你不用为我…”
“为你？”顾十八娘失笑，看着彭一针，这男人的心思怎么比小孩子还简单？
谁知道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子到了如何艰难的时候？
没错呀，槽状、外黑内黄，气微…
彭一针没有否认。
彭一针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苦笑一下，道：“只有这么多了…实在不够的话，我回家里再拿些…”
“受天之佑，我幸好认得这两个。”顾十八娘喃喃道。
药材，是她目前唯一的一根救命的稻草。
“顾小娘子，你果真没有拜过师？”他不解的问道，药材鉴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没有一定经验的炮制师傅是绝对认不出的。
“假药。”顾十八娘回头一笑。
谁知道等待他们的是怎样可怕的命运？
“这是事成后给我的补偿？”顾十八娘看着钱袋，没有伸手。
“你为了你，我为了我”顾十八娘意味深长的笑道，“所以，我们合作吧。”
“走吧。”顾十八娘说道，“你记得，一定要让他将秦皮买下来。”
顾十八娘也是笑了，“以为什么？以为我是个小孩子，好哄骗一些？”
“买药？”彭一针怔怔问道，“买什么药？”
顾十八娘看着彭一阵的高大粗壮的背影萧索的佝偻着，似乎一瞬间被抽去力气，那应该是怎样的深仇大恨？
彭一针默认的一笑，同时又不可思议的打量这个小姑娘，有些丧气道：“我连你这个小姑娘都哄不得了，可见真是没用，还谈什么…”
“彭先生也知道周掌柜让我买了假药，是要炮制好了再卖给你？然后他就趁机去官府举报，到时候一箭双雕？”顾十八娘又问道。
但也只有这几个字，他就收住了话头，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买药啊。”顾十八娘笑道，只不过她此时笑可算不上明媚。
彭一针也觉得这话说起来有些不合常理，但又找不到别的能理解这小姑娘行为的念头，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顾十八娘一笑打断他，看着他道：“那彭先生自然是顺水推舟收下我卖与你的假药，然后想办法塞给周掌柜，在他举报时，倒打他一耙？只是不知道彭先生怎么塞给周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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