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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哪里下车？”她问道。
这老头够胆子大的，竟然没跑，还留在这里打听官司。
老头一脸郁闷，瞪眼看着这小姑娘。
“去，去，一边去，撞到你可别怪我。”小伙计轰他。
老头哈哈笑了，头摇得飞快。
“你咬一下试试。”顾十八娘抿嘴笑道。
“大姐儿，咱们去哪？”赶车来的小伙计问道。
老头闻言看着她脸上说不出是什么神情，有点惊讶，更多的则是类似小孩子小诡计被戳穿后的郁闷。
顾十八娘不由翻个白眼，心道也许该将他送到衙门去，留着岂不是祸害世人。
看她不愿多谈，老头也没再问，而是将身旁的破麻袋扯过来，打开献宝的给她看。
“再说老头我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我卖的是什么哦，远志也好秦皮也好，可都是你们自己说的，就是告我也不怕……”他眨着小眼，闪着狡黠的光。
“瞧出了如何？”顾十八娘懒懒问道。
“刘公炮炙十七法！”她不由念了一遍，突然心一跳。
七八年后遍地都是……害的秦皮销量大受影响，顾十八娘心内道，该不会这个老头就是假秦皮的起源吧？
顾十八娘不由抬手轻轻咬了手指一下。
“小姑娘，你瞧瞧，我这里有别的药，你要不要？”他说着，挤眉弄眼的，“很便宜的。”
顾十八娘再一次被他逗笑，看着他意味深长道：“老丈，多行善事才能长寿啊。”
没错，周掌柜买的假秦皮是核桃楸皮，仔细说起来也是一味药，就如同那充做远志的麦冬须根。
“肯定不是我笨，而是你太聪明了！”他继续嘟囔。
他说着话，小眼睛眨巴的看着顾十八娘的手指，似乎真的很好奇疼不疼。
“还是小姑娘你心善。”老头笑眯眯的说道。
“到了我自然下去…”老头却没有直说，瞪眼道，“年轻人，多行善事才能长寿，多拉我老头一段又如何？”
顾十八娘吓了一跳，竟然见又是那卖假药的老头，他拖着自己的破麻袋，小步颠着走在驴车右边。
“抓你？为什么？”顾十八娘转过脸好奇的问他，“老丈，你做了什么坏事了？”
他说到这句话，终于觉得一切能解释了，笑哈哈的一拍巴掌，“对，对，小姑娘你太聪明了…”
顾十八娘一笑不语。
这样想着，她脸上的笑就一闪而逝了。
小伙计瞪了那老头一眼，嘟囔一声没规矩，便不再理会。
小伙计应了声，牵驴前行。
顾十八娘目光扫去，落在那书名上，不由眼睛一亮。
“难道是我太笨了？”小老头依旧在嘀嘀咕咕，他把头摇了摇，“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笨……而是小姑娘比我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