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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冷血，好歹也是堂兄妹，怎么就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他笑道。
“怎么可能啊！”灵宝失声问道，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我见过县老爷审案子，一个案子不审个两三天是完不了的……有的还拖了一年呢……”
“猪在河边树上！”保定候三公子笑道。
顾渔哈哈笑了，伸手折下一枝梅，在顾十八娘头上轻轻敲了下。
保定候三公子冲她扬起赞叹的笑，“的确如此，所有人都不信，呼啦啦的依言去找，果然在河边不远处的一株大柳树上，都已经烂透了，看来果然是兄妹啊，想的都一样！”
“我果然是看走眼了，原来知我顾渔的，是妹妹……”顾渔嘴角弯弯，露出玩味的一笑，“真想和妹妹坐下来畅谈一番，想必和妹妹这般女子相对而坐，斟茶饮酒，感觉定然不错，胜过那些胭脂俗粉，庸庸红颜。”
“不管那六亭县是如何复杂难教化之地，但想渔少爷定能下可宽厚抚民，中能精于算计奸贼，且交好同僚上峰，左右逢源之袖，七窍玲珑之心，必然如鱼得水……”顾十八娘含笑说道。
保定候三公子点点头，“何止呢，简直是上下拥戴，短短半年就扫平盗匪，换得治下清明……”
顾十八娘目光眨了下，“依你顾渔的资质，这话我问了便是侮辱与你。”
顾十八娘笑着谦虚说声略知一二而已。
顾十八娘和灵宝都是没出过远门的人，这保定候三公子说话抑扬顿挫极为好听，二人先前的敷衍的客套的笑便渐渐消去了，露出几分专注。
“这是天下的猪都长的一样，他们怎么就认定是自已的呢？”灵宝忍不住问道。
说罢，擦身而过，口中轻哼不知名小曲悠悠然而去。
保定候三公子又是一笑，摇了摇头。
保定候三公子伸出一个手指头，“一句话，小渔就用了一句话，了结了案子。”
“……小渔到了之后，并没有立刻新官上任整顿吏治，而是微服私访，足足在六亭县转了半个月……”保定候三公子得佳人凝听捧场，兴致更高，轻轻吃了口茶，“然后一日升堂，你们可知此时县衙案上累积多少卷宗？”
“他机敏有才，实乃百姓之福。”她笑道，这样聪明的人，对百姓来说总比摊上一个糊涂官好。
保定候三公子微微一笑，冲她摆摆手，“那是因为他们不是顾渔！”
不够，这些政绩，又不是他一个官员能做到的，要是这样的话，大周朝的官员都提拔的如同流水了。
不待顾十八娘答话，他将手里的腊梅枝一抛。
顾十八娘却是哦了一声，轻轻一拍手，“可不是！可不正是这样！”
“我姓顾？”她低声喃喃，“别忘了你也姓顾！”
“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回来了？”顾渔说道。
这样想来，顾渔的境遇比顾海要糟糕的多，顾海面对的是环境恶劣，而顾渔则面对的是人心不古，嘲讽轻视不屑可是比真刀真枪还要厉害，对一个官吏来说，那绝对意味着要被孤立，要被束缚手脚，步步难行……
灵宝掩嘴笑，查觉失礼，忙又低下头。
“为什么啊？”灵宝又看向顾十八娘问。
“为什么？”灵宝依旧没明白，问道。
“可惜，”他淡笑说道，身形微微前倾，在顾十八娘耳边低语：“你姓顾！”
“所以，他这是被召回来了？”她问道。
顾十八娘默然点点头。
顾十八娘转头看他，眉头微皱。
“可是那些不是要上缴朝廷？”顾十八娘一愣问道。
顾十八娘与灵宝都摇摇头。
顾十八娘默然。
顾十八娘轻轻一笑，“是你自已要这样想，我可没说。”
“渔兄弟真是很能干啊，果然不亏是状元之才！”保定候三公子笑道，一面看了眼斟茶的灵宝。
顾渔一撩衣袍从游廊上跃下，风摇落腊梅花。
“因为那天夜里大水过，河水涨过了树顶，那么如果猪没有漂在水里，那么就可能是被夹在树上了。”顾十八娘笑道，看向保定候三公子，“是不是如此？”
“说对了！”保定候三公子笑道，“这收购打捞物的人呢也是贼精的，就怕惹事上身，所以就让那些来卖打捞物的人都留下名字，巧不巧，这头猪留下的人名就是西家老汉的名字。”
顾十八娘与灵宝再次摇摇头。
不过顾渔怎么回来的，顾十八娘还是很好奇，他能回来了，是不是代表皇帝已经息怒了，那顾海将来日子会好过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