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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十八娘便示意她将汤茶放下，坐正身子，面上浮现笑意，“我还说呢，怎么不见他来，是万万不该的道理…请…”
“我正是要说这事…”灵元抬起头，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顾海知道我身份了，将我打出门…这事…”
“他就信了？”太子淡淡笑问道。
顾海一笑，“在嘉陵江上，坐船也很快的。”
“他死了就死了，但是那些活着的家伙们可不能便宜了，你们回去，好好给我列一份名单…”朱烍拍着独自，咬牙说道。
于是大家点头附和着。
“她精神可还好？”太子玮的声音淡淡响起。
“哦，你那个恩公…”朱烍挑着手指不咸不淡的说道，“你这个恩公也实在是太不着调…”
“老二，你查的怎么样？”朱烍站在门口，沉着脸，难掩暴躁的问道。
“他那日见了杨太生，差点被吓死，掩着嘴就跑出大牢了，并没有多说什么话，立刻跟皇上请辞了刑部员外郎的职务，听说还要去外放…”灵元答道。
“是…”灵宝笑了笑，“是大有生的信大少爷…”
“老黄儿…”太子玮忽的唤道。
灵元叩头。
寝宫内豪华不带一丝人气，太子玮静立一刻，抬脚饶过隔扇，站到这间小小的隔间门前。
杨太生在刑部大牢触柱自尽身亡了。
“娘呀…这是那句话不对了？就突然急了？”他歪着头小声嘀咕，“到底是惦念呢还是不惦念？”
“不急，等养好身子，我那边也安顿好了，你和娘再过来。”顾海笑道，端过一旁放的温热的汤茶，才要亲手喂，便有人来报有同僚探望。
见到太子殿下进门，侍女们立刻上前。
“哥哥去利州？”顾十八娘裹着披风从软榻上坐正身子，她甚至不知道利州在哪，将手里的药书放下，“很远吗？”
他叹了口气，摊摊手，“算了…”
两天之后，官员们调动的具体名单便都下来了。
“下去。”不待她们近身，太子玮便开口说道。
“起来吧。”朱烍说道，忽的问道，“我倒忘了问，你看上的那小妞到手了没？”
顾十八娘归来，对外宣称炮药引发体内旧毒，消息传来，前来探望的药商药师不计其数，都有顾海接待谢过，顾十八娘见得并不多。
“他倒真不客气！”朱烍听了笑了，却依旧没有消去怀疑，“那他去的也太巧了…”
杨太生的有什么愿望？天下人皆知，便是朱春明倒台，还朝堂一个清明。
“说吧。”朱烍大咧咧的靠在木椅上道。
朱烍略一思索，闪过一个念头，“也罢，不过，这小子实在是太吵人，就让他滚得远远的吧。”
摆设依旧，只是亦是清冷一片。
而刑部尚书自然不认，竟将杨太生的尸首抬出来让众人验尸，看是自尽还是被人胁迫，这一下更是让杨太生的拥簇者泣血，闹得沸沸扬扬，观政的太子殿下只得请出在深宫修养的皇帝。
太子玮面上浮现一丝笑，“扬州好像没有空位。”
对于杨太生的死，朱家父子认定不会这么简单，因此让人排查杨太生死之前接触什么人。
知道他离开后，从一旁转出一个幕僚。
更多人的从屋内走出来，面上都有些讪讪的，显然被骂的不轻。
太子玮看了他一眼，大步而去，过了许久黄内侍才敢抬起头，半坐在地上拍着胸口喘气。
让当朝一品首辅倒台，从眼前这个不足二十岁的年轻七品官口中说出来，就如同说的是今日天气如何般轻松。
朱烍摆摆手，不愿意多谈，“真他娘的晦气，这老东西，真会恶心人！”
一向性格温弱的皇帝大怒，竟命内侍杖责跪在殿外的大臣，一时间哀嚎与鲜血齐飞，还是太子殿在殿外下跪苦苦相求留百官颜面才得罢。
“那一天共有四人探望了杨…杨太生…”灵元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纸递上去。
黄内侍便嘿嘿笑了，上前一步，在太子玮腿边跪下，“虽说略有倦意，但精神却是好的，还逗其母笑…”
“啊？殿下在问老儿？”黄内侍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毛没长齐的小子胆小如鼠！”朱烍哈哈笑起来。
室内却是沉默一刻。
而与此同时，东宫内，太子玮看着顾渔，也问出了有关任职的话题。
虽然顾海的任命显然不好，但大家都知道他是被朱党故意打压，因此也不缺一些清流官员前来探望。
他站在那里，整个人僵直，一半身子映在灯光下，另一半则罩在黑暗中，神色忽明忽暗，双目闪着野兽般的光芒。
“殿下，此人真是胆大妄为啊。”幕僚低声说道。
“是，是陛下备了三个位置要他选，状元公说想要亲自看看再做选择…”有知道内情的人立刻说道。
顾十八娘含笑点点头，“在哪里都好。”又微微皱眉，“只是这一次，我还是不能跟哥哥同去…”
听着屋内朱烍的破口大骂，拍桌子摔凳子，站在屋外的灵元却如同已经呆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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