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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黄的钱多的就要生蛆虫了！”郭氏哭着反驳。
“不过。还好还有渔哥儿。不至于青黄不接……”顾五爷打起精神笑道。
“没有啊，”顾渔淡笑说道。放下笔。
郭氏不敢还口。便低声呜咽。“老爷。这。日子还怎么过。连炭都烧不起。老大老二家房子都卖了一家子挤在这里，就要吵翻天了…还是死了干净…”
顾长春一股闷气便憋回去了，为了生意保险，钱庄调动钱时并不会知道所为何事，一直以来这都是规矩，而有了大笔现银存入。钱庄便放高利贷生厚息，这也是规矩，以前相安无事，没想到这规矩跟规矩相撞，生了这么个暗亏。
“大爷爷不好了。”有人喊着跑进来。
她缓缓的矮身一拜。
“顾老常！”顾长春啪的拍桌子站起来。
“去，送扬州渔少爷亲收。”他低声说道。
当初为了顺利拿下这批丝茧，顾长春调动一大笔现银放入京城钱庄。
“老爷”联想到近日族中的气氛。再看顾乐山的脸色。郭氏的心忽的揪了起来，一阵阵冷风吹进来。只觉得遍体生寒。“今日族中开会。可是。可是出什么事了？”
扬州。黄世英迈步走进顾渔的书房。正悠然挥墨的顾渣闻声看过来。
一面拿出顾长春亲手写的条子。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二人说的自然是顾慎安的事。神色都有些凄然。
“渔儿。”黄世英看着他说道，“母亲从来没求过你什么…”
“其实当时已经谈好价钱了…只是咱们的现银比别人晚到一步…”心腹管事说道。
“大风雪来喽……”他自言自语，一面伸手关上窗。
“五爷。那阵风把您吹来了…”一众人齐声躬身含笑说道。
临近十一月末。建康的天气阴冷，接连几日大风大雪。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许。
几日后，京城顾家钱庄分号里。走进一个衣着华贵中年男人，见到此人进来。忙碌的小伙计们立刻接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拖延？”顾长春沉声问道，声音里已经带着几分冷意。
顾乐山面色铁青。眼神颓败。重重的吐了口气坐在椅子上。
事情怎么会这样。或者说，到现在为止。顾长春甚至还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心腹管事神色微微迟疑，含糊道：“应该不会吧。老常又不是外人……”
顾乐山腮帮子气的一鼓一鼓的。抓起茶杯砸在地上，“给我闭嘴！他。他哪里有钱！”
“渔儿”黄世英看着他，“被海盗劫持的货船还是没消息吗？”
郭氏大怒，扬起佛珠就砸过来。
顾
“怎么？”顾长春按了按眉头说道。
看出顾长春不是在开玩笑。四处求情无果。顾乐山不敢怠慢，变卖家产一空。凑齐十万两银子交了，从此后日子便如同水火中。
“查出来了”一声高呼惊醒了顾长春，几个账房捧着账本过来了“…是京城分号。转走了三百万两银子…”
顾长春只觉得眼睛一黑，勉强伸手撑住。
“钱庄…挤总。，”他喃喃说道。
一旁侍立的丫鬟忙低头过来，怯怯道：“夫人。老爷吩咐。吩咐…只能用一个……”
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传来。代表着一条接一条的路被堵死了。
顾五爷拿了银票。闲话几句便起身告辞。一众人亲自送到门口，看着顾五爷坐了车晃晃悠悠的往街上最繁华之地而去。
就在几天前，顾长春忽的派人来追他们要借用的十万两银子。且态度强硬，不还就开祠堂除族谱，变卖其家产。
一旦发现源头。事情就很快的被理清了，这些年来。顾老常一直利用钱庄的钱为自己牟利，由私自放外债转利钱到挪用钱庄的钱走海运贩货，挪用的数目也越来越多，直到这一次的三百万巨款。
“母亲来了”他含笑说道。
“对了。老常…”顾五爷喝了口茶。话题一转，“我这次来京城有急事。你给我开张五十万两的银票。”
送走心腹，顾老常起身到窗边，看天上乌云遍布。北风呼呼而起。
心腹领命而去。
顾乐山猛的闭上眼。颓然靠在椅子上。
“完了…”顾长春身子一晃，向前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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