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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冬天的阿四的额头出了一层汗，“店里的人说昨晚下工就她就出门了，以为是回家了，今天没来，人家还正奇怪怎么回事呢…”
这其中的关系阿四已经隐隐猜到了，他不由咽了口唾沫。
顾十八娘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
不管怎么说，这都意味着，京城即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借机清除异党是朱党最善用的手段，吃哑巴亏从来不是朱家人的习惯。
阿四一怔，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改主意了，看顾十八娘神情不似开玩笑，不敢多问忙应声是。
“利州？”他睁开眼，带着几分无奈，摆了摆手，喃喃说道“这也太明显了…”。
“勾了这个…”皇帝说道，“他顾海在远远的利州，还没那么大本事将手伸到京城来……现如今要紧的是查明凶手以及幕后，别整那些没用的……”
“户部右侍郎宁江、兵部左侍郎王维兴、刑部右侍郎郑同…”太子玮清淡的声音回荡在室内，让烦躁的皇帝稍稍安抚了许多。
“杀！”护卫们一声厉喝，亮出明晃晃的弓箭弯刀对准这些亡命之徒。
朱春明的队伍并没有因此而混乱，而是飞快的变换阵型，将两辆马车严密的护卫起来，朱春明出行从来都是两辆马车以混淆视听。
威胁的意味稍稍褪去。
“灵宝不见了？”顾十八娘惊得站起来，看着一脸苍白的阿四。
皇帝微微皱眉。
“对了，去把灵宝接回来！”顾十八娘又说道。
更何况京城重地，天子脚下，当朝一品大员被刺杀，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听错了吧？”顾十八娘不可置信的问道。
“大人！”禁军们再也顾不得这几名杀手，厉声喝着扑过来，而车周围顿时也涌起十几道身影，距离灵元最近的一人，手中利刃一弹，带着一股残酷的意味，剌入了灵元的后背。
“…利州知县顾海……”太子玮声音略停顿念出这个名字。
“再出去打听打听…”顾十八娘说道。
“都抓！都抓！这些人就是没亲自动手，心里也时时刻刻的诅咒我爹！”朱烍啪的将属下递上的名单扔出去。
顾十八娘一凛。
一身官袍的朱春明被长枪穿透胸口，他的双目暴睁，手上握着刺入身体长枪。
刀剑声起，血光四溅。
这一幕极为震撼，转眼间接近马车的杀手已死亡殆尽。
伴着马车被刺破砰的一声，内里响起一声惨叫。
“吵什么…这种事那一年不发生个两三回……爹身边安置了明里暗里数十人，就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朱烍一撩猩红的披风，面带几分不耐烦的被属下拥簇这出门，脸上还露出一丝狞笑，“这次又是那群死鬼叶真的旧部干的吧？也好，谢谢他们，我正愁有几个不顺眼的家伙没法下手处理呢！”
侍卫叩头，眼中流露出惊恐，血红中再一次呈现昨夜那如同噩梦的一幕。
朱烍的笑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开始剧烈的发抖。
顾十八娘的手攥紧，在桌面上重重的砸下去，一下又一下，室内回荡着闷闷的捶击声久久未停。
“阿四…”她又唤住他，低声说道，“灵宝有个哥哥的事你知道吗？”
“真的真的，我是花了一两银子从东街吏部大学士家的门房打听出来的…”阿四跳脚说道。
四周的禁军面无表情，形成合围之势扑向余下的杀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几位杀手身上。
而顾海便是朱党眼中的异党，这一次，会不会……
太子玮点头躬身称是，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什么？”此话一出，满院子的人愕然。
忽的马车四周如同地底冒出幽灵，嗡的一声，一根根长矛疾若流星般，从车队后方发出，将逼近的几人刺穿，力道之大带他们向后飞去，竟牢牢的钉在一旁的树上。
这些人动作迅速，进退有据，竞和这些收过严格训练的禁军颇为相似。
“杀！”护卫军结成阵型，如同一张网罩住这些扑来的飞蛾。
“灵宝姑娘不是咱家的奴仆，原本是寄居在咱们家，如今寻了生计，已经搬出去些日了，至于她的行踪咱们的确是不知道…”阿四琢磨着说道。
飞扑过来的杀手在这起落冲杀间倒下了一半，但也有一半冲过防线，扑向其中一辆马车。
阿四应声是，低头出去了。
“你…你…畜生…”他嗬嗬几声。
朱春明？顾十八娘只觉得呼吸一下了停滞了。
“那狗贼在哪？”听到这里，朱烍爆发出夜枭啼鸣的笑，让人听了不寒而栗，“千刀万剐！鞭尸！粉身碎骨！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