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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让你干爹埋单给我打了包?这点心,也太有意义了吧。睿智如萧总,竟然也分不清自己是开心多一点,还是无奈多一点了。
楠楠立即扒着驾驶位的靠椅:“萧叔叔我是不是很吵?”
饶饶,谢谢你,谢谢你接替我,继续爱他。
赫饶被他问得一愣,“什么?”
“芒果慕斯。”赫饶解释:“她说你喜欢,非让打包。”
难得撒娇的语气,萧总很受用。他拍拍她的手像是安抚,然后迅速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回执给姚南。笔电都没来得及关,一把将赫饶搂到身前,坐到他腿上,“忙完有奖励吗?”
再次坐在霖江岸边的水晶苑餐厅,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道理萧熠何尝不懂,而他也承诺过:不与他为敌,且记住他为赫饶为楠楠做过的一切。可也正因为清楚地知道他在赫饶和楠楠心中的份量,以及此生无法割舍的联系,他才愈发地不喜欢赫饶母女和邢唐有过多的接触。
十二年前他们初相识,赫饶全然不知他的目的,直到郑雪君找到警校,当赫饶知道他是邢家少爷,那时起,他们一直心照不宣着这个秘密。
眼眶有些酸,被赫饶用力压了下去,她回抱住萧熠,轻柔又不失力量。一如她的爱,温柔却又坚定不移。
原来她都知道。邢唐低头,无声笑起来,“赫饶,对不起。”
萧熠接过来,不解:“什么?”
在和赫饶商量过后,萧熠为楠楠安排了g市最好的幼儿园,让她回归校园生活。毕竟,案件何时侦破尚无定论,不可能一直把孩子藏在家里。况且赫饶以为:“如果对方依然以楠楠为目标,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都一样危险。”
萧熠蹲下身与她平视:“妈妈约了干爹晚上来接你,你是要干爹接呢,还是萧叔叔?”
萧熠眼眸中,浮现出更加温柔浓重的情绪,“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有多少天你是为自己而活?饶饶,曾经那些你所承受的苦,都是自己埋单。现在,也让我们为你分担些什么。当然,我们未必真能为你做什么,但你知道吗,哪怕只是站在你身后,我也觉得是在和你一起。不用再有所顾虑,全力以赴就好。”
赫饶像对待楠楠一样掐掐他的俊脸:“可你满脸的阶级斗争,我怎么去啊。”
“萧熠。”赫饶用近乎艰涩的声音说:“我好希望,一切以这宗案件为止。以后,我可以像别的女孩子那样和爱人一起生活。”
赫饶反应过来,把手中的书扔过去砸他,微微嗔道:“醋坛子啊。”
该庆幸,至少那个人,足够优秀。
他俯身抱起楠楠,“干爹的楠楠重了很多啊。”
在楠楠的照片曝光过后,赫饶和邢唐一直没有见面。赫饶深知,不是邢唐和她怄气,而是在他看来,在有了萧熠之后,她和楠楠不再需要他。
所以说,萧总小心眼起来,也是令人不忍直视啊。但萧总毕竟是萧总,容人的胸襟还是有的,尤其现在他正努力地在楠楠面前树立亲爹的伟大形象。
他把楠楠带去医院,他故意为萧熠带路,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成全。在事情发生之前,赫饶从未想过,自己和萧熠之间,竟会有他推波助澜。
萧熠见她看得专注,没再说话。
赫饶忍笑鼓励他:“革命尚未成功,萧总继续努力。”
他的付出,自大伯一家出事,赫饶始终都知道,可是,从前没有萧熠,歉意远没有现在重,她默了一瞬,才开口:“过去从不说谢,不是因为你不爱听,而是一个‘谢’字不足以与你的付出相较。邢唐,萧熠说,他会记住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也一样。”
邢唐不止一次地想,如果他早有感知赫饶爱的人是萧熠,他还会不会任由周末期刊的杂志流通到市面上那么多,给萧熠看见的机会?
走出餐厅时,邢唐抱着楠楠,与赫饶并肩而行。停车场内,他绅士为赫饶打开车门,一路把母女俩送到南沙南路,那里距离萧氏大楼,只是一街之隔。
“最后一次了。”
邢唐让西林推了晚上和客户的一个饭局,掐着时间去接楠楠。过去五年,他和孩子也不经常见面,但丝毫不影响孩子和他亲近。但今时不同往日,干爹不再是她全部的世界。邢唐以为,萧熠早已取代自己在楠楠心中的地位。然而,当看到孩子见到他时兴奋的眼神,邢唐还是被温暖了。
赫饶觉得这样别扭的萧总真是赏心悦目。她走到书桌前,自后面搂住萧熠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还没忙完啊?”
这就是萧氏,高层之外,旁人居然想上都上不去。赫饶无奈,她给萧熠打电话,问:“萧总,是你在上面给我叫梯,还是到三十五楼接一下我们母女?”
非常时期,即便萧茹有心独自带楠楠欲为萧熠和赫饶创造独处的时间,也是不被允许的。萧熠让邵东宁去临城把张姐接到了萧宅,便于照顾楠村,而他和赫饶也开始了同一屋檐下的同居生活。
赫饶眼里聚集了水汽,乌黑又氤氲,她缓缓地说:“你和邢夫人一样良善,何以忍心真的对一个孤女做什么?”
萧茹远远地看着,欣慰地几乎落下泪来。
心中某处,渐渐安静温暖起来。
赫饶拉他的手:“谁让你招她的,她故意的你听不出来啊。”
萧熠笑:“楠楠以后每天都这样陪奶奶好不好?”
如果他知道对方竟然是萧氏年轻的掌舵人,他会怎么做?正如酒会那晚邢唐回答徐骄阳的:无论知道与否,都要顺应现在的剧情走。因为赫饶不爱他。所以无论对方是谁,今时今日是的一切,都会发生,或早或晚而已。
车停在路边,邢唐注视那渐行渐远的娉婷身影,久久移不开视线。
萧熠当时正在处理电邮,闻言敲击键盘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萧熠倚门而立,意态慵懒:“比如邢唐。”
两个月前的那个周末,是楠楠为数不多的在g市停留的日子。不过是为了与她们母女多待一会儿,一会儿而已,就被偷|拍了。是怪他贪心吗?就那样剥夺了他特有的权利。
次日清晨,萧熠和赫饶一起送楠楠上学。小家伙对于新学校和新的小伙伴很期待,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兴奋异常。
到了学校,楠楠拽住萧熠外套一角,“萧叔叔你会来接我放学吗?”
花房温度适中,绿意花香,静谧安宁,本是很适合阅读的,可他就坐在身边,无论是体温和还是呼吸,仿佛都是诱惑,而他温度灼热的手掌还那样来回地在她腿上轻抚,即便不带情欲,也让人无法专心。
奶奶?那是自己永远无法给予赫饶的温暖。
楠楠也不生气,反而得意洋洋地说:“奶奶都说喜欢我说话呢,她说一个人好闷。萧叔叔又忙,都没空陪她。萧叔叔,我有替你陪奶奶哦。”
不是没有过防范,只是,当她历经七天七夜的生死之劫醒过来,邢唐的眼泪落在她手背上的瞬间,赫饶原谅了他的刻意接近。而这六年里,对他唯有感激和感恩,即便不能回报以爱情。
楠楠快乐地点头:“好呀,奶奶会做好多好多好吃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