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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推开窗子,微凉的空气轻抚着脸颊,郗颜的心情有如晴朗的天。素净的脸上扬起浅淡而温柔的笑。骑着单车,身着白色休闲服的她缓缓向玉龙雪山而去。
“嘁……别三心二意的,专心开车。”她瘪嘴,因为心思被说中,耍起了小无赖。
郗颜哈哈笑,拍拍他的背,鼓励道,“莫怕,以你的实力,绕着雪山骑上几圈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个时候,您可千万别谦虚。古人云,过份谦虚等于骄傲。”
揉了揉了脑袋,郗颜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见他瞪眼晴,笑嘻嘻地坐在他身后,“大小姐我要上雪山,这就开路吧。”
郗颜扑哧一声乐了,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我想骑单车。”见他皱眉,她撒娇,“我想骑单车,行不行啊?”
手机的闹铃响,拉回了她悠远的思绪。看了下时间,郗颜敛神,骑着单车下山。到张子良那取了车,缓缓打着方向盘,驶向机场。
她浑身一窒,眼泪一下子涌上来,怯怯地伸出胳膊回抱他,真诚的说,“谢谢。”
半个月来,表面上故作平静,内心却极是矛盾挣扎,当距他订婚的日子愈来愈近,对她而言,是一种凌迟般的痛。
她说要骑单车,他就特意去买;她说要上雪山,他就随着她的性子,真的把车子骑上了半山腰的白水河。后来,她坐在河边哭了,而他,只是远远地走开。他知道,以前的生日都是家人或是韩诺陪着她的,而今年,他们都不在身边。所以,她伤心。
轻轻推开房门,他的气息扑面而来,她闭上眼,狠狠吸了一口。
他笑着将她搂进怀里,脸埋在她发间,低语,“小颜,生日快乐。”
原来,无论是她失意亦或是快乐的时候,他都在她身边。她是怎么做到的,竟能如此忽略他的心意?
郗颜听着广播,踮起脚望向人流处,心中莫名紧张起来。甚至多年后,她依然清楚的记得当时局促而慌乱的心情。相见时的微妙甜蜜,是她从未经历过的。
记忆中,他似乎总是喜欢凝视她,原来,人类竟有这么多不厌其烦的凝视。想到他闪亮的眸子,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从a城飞来的6248次航班已经抵达本港,请接亲友的……”
温行远笑得温和,右手扶着车把,左手拉起她的小手环上他的腰,“单车是骑的,不是开的,傻丫头。”
他包容她的任性,在她伤怀之时,会像安抚小猫一样,柔声说,“小颜,你伤了我脆弱的心而不自知。”
微风阵阵而过,苍茫的雪山在云层的笼罩下巍然屹立,清澈见底的白水河边,嘻嚷的人群一波一波涌上来。停好单车,她静静坐在河边,将自己隔绝在人潮之外。
他怜惜她的脆弱,在她感叹时,会挑着浓眉转移话题,“小颜,你是不是饿了?你的眼晴告诉我,你想吃了我。”
蜿蜒的小巷,微明的灯火,将她纤细的身影衬得愈发单薄而孤寂。那张英俊得有些过份的脸,暗哑而磁性的声音,还有温柔得有如一汪泉水的目光,缓缓自眼前划过,惹得她胸口无端一窒。
“非也。”郗颜摇着小脑袋,“所谓一顿不吃饿得慌,一夜不睡累得紧,小姐我只是注重养生之道,怎么倒你嘴里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与猪无异呀?”
“管他谁说的,总之,有理是王道。”郗颜懒懒地坐在后座,哼着小歌,无比惬意,无比自在,更是难得的放松与随意。
她不敢探究他没来的原因,甚至连回一条短信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安静地一个人过了一天,尽量不去想任何人,努力不想。
失去时,她曾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然而,在不幸的同时,她又是何其的幸。
半个月的自苦,变得格外有意义,原来在她心里,他早已占有重要的一席。在即将失去的一刻,她终于理出了头绪。
堂堂温家二公子,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就这样骑着单车,载着心爱的她,挥汗如雨的“畅游”白水河。
他明白,都明白。
烦恼瞬间烟消云散,郗颜笑得前仰后合,捧着肚子嗔怪地笑骂,“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温行远,谦虚点有那么难吗?”
晚上的时候,她如常到酒吧上班,然而,张子良和杜灵却为她准备了蛋糕,大家一起为她唱生日歌。
她也笑,冲他挥手,然后噔噔噔地跑下楼,在他胸前重重捶了一记,“你怎么突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