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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东府城,永兴公主府内,驸马在京休养半年时期已过,他的随侍葱弟在收拾行李,殷季和则在内室与公主话别。
殷季和:“待临川郡务理清,我便回来看你”
萧玉姚哭红了双眼:我怕萧明渊那狗贼对你不利。
“我任临川内史并非私事,他岂敢在临川害我”
“驸马,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葱弟在外头催促。
“玉姚,我要走了,不然天黑到不了下一个邮驿了。”殷季和在萧玉姚额头亲了一下,告别道。
萧玉姚只管挽着他的手不放,殷季和一把将萧玉姚抱起来:不若随我同去临川。
萧玉姚点头,说罢便让人简单收拾行装。
驸马、公主、部曲、婢仆数百人就此浩浩荡荡地出了城,往临川郡治所临汝县而去。
萧明渊站在城门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露出淫靡的眼神,问身旁内官毕如子:临汝官邸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郡王放心,他们做梦也怀疑不到那个人身上,待殷季和慢慢中毒,郡王便可以解药诱萧玉姚入掌,到时,郡王想要如何玩弄还不是随您心情!”
“哈哈哈,干得不错,回府赏你五十万钱”
一个月后,驸马和公主终于到达了临川临汝县城门外,临川郡内的属官皆跪道相迎:下官恭迎永兴公主,恭迎殷内史,请公主与内史随卑职等入华夫楼宴乐。
萧玉姚满身疲惫:免礼,席宴便免了,快引我们入官邸休息。
临汝县令马有石在前头引路,马车走了约莫半个多时辰才到官邸,萧玉姚倒在殷季和腿上乜眼喃喃道:想不到这临汝县还挺大的。
“应当快了,届时叫你睡上三天三夜”
到达官邸后,马有石便唤来一批奴仆:公主与内史才到此间,人生地不熟,你们都放聪明点,眼疾手快地伺候着。
“是”
萧玉姚摆手:不需官中婢仆,我自己带的人够用了
殷季和却应接下来:叫他们进去吧。
萧玉姚疑惑地看他一眼,他附耳小声道:才到此间,先用着何妨,半个月后才打发走就是了。
云荷对着院子里的一众官婢问话:厨房的是哪几个人?
“是奴”四个婢子站了出来应声道。
“去烧六桶热水来,公主要沐浴”
“是”
“浴房的是哪几个人”
“奴在”又有两个婢子出来应声。
“拿上粗布和竹刷,引我去浴房打扫,芳苑你去房中取些香珠和香熏来。”
“是”
半个月后,熟悉了官邸诸用的云荷来问公主,哪些人该留,哪些人打发走?
萧玉姚想了想:那些个打杂的倒无甚紧要,就是厨房的人需得全换了,日常采买饮食不经他人之手。
芳苑摇头:公主,打杂的也不能留,若是有人坏心在井水中撒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岂不坏事。
萧玉姚点头:那便都打发走。
这下官邸后院的婢子都被萧玉姚遣出,独留一个后院年迈的牛翁为官邸中来往的牛车、马车喂食草料。
殷季和日常间公务繁忙,并没有太多时间留在后院陪萧玉姚,偶尔能一起吃午饭都十分难得。
这日萧玉姚起床后用手摸驸马枕头,冰凉无温,看来又是卯时不到就起床去各县府处理公务了,想到今日又是自己一人在这后院苦熬,不禁心里恹恹的。
云荷见她如此,必知是心中闷了,这官邸的后院比起京师的公主府,确实是逼仄简陋,既无乐师又无歌舞更无说书弹唱的巧人,无可消遣,于是叫芳苑去外头打听,附近有何景色绯人的散心之处。
“公主,听闻县南十里之处的乌桕山上有一个华龙寺,静谧清幽,禅音婉转,是消遣的好去处,不如我们陪公主出去走走”
萧玉姚细啜一口花茶点头:是该出去了,日日闷在这个小院,我身上都要长霉了。
云荷给公主梳妆,萧玉姚将假髻推到了一边:此处又不是京师,不必弄那繁琐之物,挽个流云髻即可,钗环也少些。
萧玉姚轻装与二婢和十个部曲坐牛车往乌桕山而去,时逢深秋,乌桕山上的乌桕叶子绿的一层一层黄了,黄了的又一层一层红了,远远望去,如温焰吞山,仙人作画。
萧玉姚远远望着,叹道:果然佳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