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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一家三口终于回到了湘东王府,徐昭佩立马就找借口将萧世诚赶出了兰秀轩:你且叫我歇上二日。
萧世诚无奈被冷了数日,幸而有外室清纱和公务转移了注意力,日子也不算难过,半个月后,府医来禀报夫人有喜了,萧世诚抚掌大笑:佩儿真是争气。
晚饭时徐昭佩无心饮食,只吃了几口腌菜,无精打采地望着窗台上的兰花发呆,她如今想要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起自幼服侍自己的清纱,有原谅她的念头。
刘嬷嬷听后拒绝:佩儿,听嬷嬷一句话,你想要贴心的人我们可以从婢子里面挑,清纱是断不能叫她回来的,若是郡王再与她如何,你岂不闹心。
萧世诚在院外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自作不知:佩儿,这是我派人去芍月阁买回来的花糕,你尝尝。
徐昭佩吃下一小块问他:清纱此刻在何处?
“在南府城的庄子里”
“叫她回来伺候我吧”徐昭佩说完眼睛直直望着萧世诚,想要知道他的反应,想要知道他是否还记挂她。
“或许已经被发卖了,我明日差人去问问”他装作毫不在意道。
徐昭佩倒没看出他什么疑点,倒是刘嬷嬷瞧出了端倪,郡王说这话的时候手掌下意识的蹭滑了两下左腿,按照常人习惯来看,这个动作似乎在思虑什么,若他与清纱近年来真无攀缘,何必费心思量。
刘嬷嬷不放心别人,日常间便开始注意起了萧世诚的行踪。
果然在数日后见他入了一处宅子里,此处离旧的在官邸不远,但离如今的湘东王府却有半个时辰,嬷嬷装作卖菜的老妪叫厨房的瑞喜驾牛车跟过来的。
萧世诚并不知被刘嬷嬷跟踪之事,如往常一样入了院子,问婢女闰果:你家主子呢?
“主子在堂后的花园里喂鱼”
花园的池塘边,清纱衣着翠丽,珠钗华贵,百无聊赖的撒着鱼食,萧世诚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后,凌空将她抱起。
清纱受惊,正欲与歹徒抗争,却见来人是萧世诚,低头露出淡淡地微笑:郡王。
萧世诚抱起她往内室而去:今日可曾想我?
清纱点头:奴彷徨无所依,仅有郡王而已。
内室榻上,二人自是一番云雨,事后萧世诚拥着她,见她面有忧色,问道:怎么了?
“无事,略有一些秋乏”
“说实话”
“我……我、我有身孕了”
“几时的事”
“二月有余”
“为何不与我说,我常来同你欢爱,你岂不怕伤了孩子”萧世诚惊诧,面有悔色。
清纱怔怔望着萧世诚,内心似有触动,昔日娘子初孕,他尚且不知疼惜,强求欢爱,今日她不过一介婢女,知道她怀有身孕,面上却出现了愧悔之色。
她流泪道:我不能留这个孩子,故而未叫郡王知悉。
“你胡闹些什么,既是我萧世诚的孩子,自然要叫他安安稳稳地生下来”
“我不愿与娘子倾轧对峙,我不能这样做”
“此事你不必忧心,生下来且养在宅中,待他三岁后我自领回王府叫佩儿认他”
清纱摇头,不肯松动。
“清纱听话,你会是一个好母亲,而我也会尽力保护他,给他一生荣华”他许诺。
清纱犹豫许久,终于点头:我听郡王的。
萧世诚走后,刘嬷嬷来访,清纱起初不知是她,只听下人禀报说有一个老妇说是故人,求夫人一见。
待看清来人是刘嬷嬷,她惊恐地后退几步,面露愧色。
刘嬷嬷上前打量她一番,见她面若银盘,臀似簸箕,丰韵圆润,冷声道:你身有孕相,看来已经怀了郡王的孩子。
清纱跪下道歉:是清纱对不起娘子,对不起徐家。
“你与佩儿一同长大,我也算你半个祖母,此事我可以为你保密,但是你腹中孩子绝不能留,你自己悄悄把他解决了,别叫郡王知道,只当是意外,日后郡王来寻你欢好,你记得要服避子汤药,如此,两下才能相安无事”
清纱未答。
刘嬷嬷又道:你心中若还有对佩儿一分情义,便如我所说去做,若没有,你尽管将孩子生下来,尽管叫郡王将孩子领回王府,到时我自有一番厉害。
清纱是见过刘嬷嬷手段的,除了对徐昭佩视如己出,对旁人尤其狠辣异常,她不敢挑衅她的威严,点头道:嬷嬷放心,这个孩子不会出生,日后清纱也不会再受孕。
刘嬷嬷满意地点头:你是个聪明的,今日全当我没有来过。
刘嬷嬷走后,待入夜,清纱悄悄走入池塘,将自己半个身子泡在水中,此时正值深秋,池中之水阴阴微寒,她就这样在水中泡了一个多时辰,待觉浑身不适便起身站在风口,秋风肆虐之下,小腹果然疼了起来……
翌日午后,亵、裤中便见了红,她差人去找大夫开落胎药,待萧世诚数日后来看她,孩子已经不在了。
萧世诚大怒掐着她的下颌咬牙道:一年多了,你心里对我竟无一分情义?
“是清纱不小心,见红时就请了大夫,孩子已然保不住了”她指了指床旁一堆染血的亵裤委屈道。
萧世诚见罢由怒转怜,抱着她:罢了,孩子还会再有的。
萧世诚一向生性多疑,自然不相信短短数日,清纱念头会无情翻覆,禁了府中仆人来查,果然查到了刘嬷嬷头上,他本欲将刘嬷嬷关起来严刑拷打,但顾忌徐昭佩此时有孕在身,不意与她翻脸,表面装作一无所知仍事无巨细的宠爱她,实则心里对她的妒忌无情生了几分厌恶,但是她毕竟是他的妻,现在即便是喂他吃下一只死苍蝇他也只能忍受。
徐昭佩并不傻,隐隐约约也感觉到他对自己与往日不同了,以为是自己孕期冷落他之故,并未往清纱身上想,更不知刘嬷嬷隐瞒她去逼清纱落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