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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几天的观察,王大宝所表现出来的管理能力,令罗信感到十分满意。
他这才将王大宝叫到边上,对着他说:“大宝,我打算让你当这个木工作坊的管事,工钱双倍,你觉得怎么样?”
王大宝愣了好一会儿,他没有拒绝,却是抓着头,憨笑着说:“俺、俺怕自己干不好。”
罗信抬脚踢了他一下,笑着说:“想干就直说,哪来那些弯弯道道,我就问你,干不干?”
男人之间做事就要爽快,罗信也不想跟王大宝婆妈,单刀直入反而得到了很好的效果,王大宝想都没想地说:“干!”
他伸手拍了拍王大宝的肩膀:“好好干,明年这时候,你就能娶媳妇了。”
王大宝连连点头,他问罗信:“东家,前些天听你说要酿酒,是真的吗?”
“对啊。”罗信点点头。
“说起酿酒的话,俺倒是知道有一个作坊,昨天晚上听俺爹说,他们最近正在找买主。”
罗信当即问:“他们为什么要卖作坊,是因为酒酿得不好?”
王大宝摇摇头:“他们酒坊酿的酒挺香的,不仅俺们附近的人会去他那里买,城里也有酒肆会来订货。”
“好端端的他们为什么要卖作坊?”
“俺也是听俺爹说的,好像是作坊老板欠了赌债,现在不仅仅要卖作坊,还要把女人娃儿都给卖了。”
“哟,这事儿可是旧社会的典型案例啊。”罗信不禁笑着摇摇头,在问清地址之后,罗信就朝着那个酿酒作坊走去。
说起来,这个酿酒作坊就在小王村隔壁,作坊主是隔壁村的人,姓陈;他女人姓王,和王贵有点亲戚关系,所以王贵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但王贵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木工,就算有心也是无力帮忙。
出了小王村,沿着山边有一大片田,少说也有百来亩地。
罗信对那酿酒作坊的具体位置也不是很清楚,沿着山边小路走了一段之后就问一个恰好在田间劳作的老农:“老人家,这 边上是不是有一个酿酒作坊?”
老人点点头,为罗信指明了道路,原来那酿酒作坊就在前边的一个山坳里。
进山坳就是一条不算太宽的路,从路上那深深的车轮子印不难看出,酿酒作坊的生意应该不错。
也没走多远,前边就看到房子了。
人还未靠近,罗信就听到前方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同时还有摔砸陶罐酒坛的声音。
眉头微微一皱,罗信加快了脚步。
“出来!”
“再不出来,老子放火烧房子了!”
这个时候,罗信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脸上则是流露出了一种玩味儿似的笑容。他看到了一个熟悉背影,这个人就坐在房门外的一块石头上,身边站着一个青壮,前边则有两个青壮在对着房子嚷嚷。
那熟悉的背影正是那天带着罗信回罗府的管事,他伸手拍了拍身边的青壮说:“咱们今天可是来要人的,且不管这屋里的女人长得怎么样,公子已经将她卖给了群芳楼,好赖还能值几量银子;至于那八九岁的男娃,眼下宫中紧缺这个年岁的内侍,公子已经打点好关系,今天日落之前就要将他送入宫中。你们手脚麻利点,不就一扇门么,踹开!”
两个青壮同时抬脚连踹,随即破门而入。不多时,里边就传出一个女人的尖叫声,紧接着罗信就看到一个身穿素色麻衣,用麻布将头包起来的女人,拽着一个小男孩从室内仓惶逃出,并朝着后山跑。
“快拦住她!”
另外一个青壮连忙挡住了她的去路,而当她打算往山下跑的时候,另外两人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
罗恒的管事这才笑吟吟地站了起来,他背着双手,隔着几米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身姿丰腴的女人。
女人的模样端庄,虽然衣着粗陋了一些,但她皮肤白皙,而且身上有几两肉,是那种男人都比较喜欢的少妇。
罗恒的管事笑着点点头:“嗯,这模样嘛,还算凑活,比某之前想得要好一些,应该能卖个十两银子。”
但从这罗恒的管事所说的话里就不难听出,类似这样的事情他平时应该没少干,以至于连一个女人卖到青楼妓院的价钱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麻衣女人缩着身子,将小男孩抱在怀中,可怜兮兮地看向罗恒的管事:“这位大爷,求您放过我们母子吧,来世我们母子一定做牛做马,好好报答您!”
“给我做牛做马的人多得很,不差你一个。”
罗恒的管事笑吟吟地从怀里取出两张纸,他指着其中一张纸说:“呐,这张纸上面写着的是你丈夫的欠条,他一共欠我们家公子五十两银子。这另外一张呢,是你和你儿子的卖身契,同时也包括这个酿酒作坊都已经是我们家公子的了!眼下你们只是我们公子的奴仆,等同牲畜,我们家公子想要你干什么,你们就要干什么!”
罗恒的管事说话的间隙,罗信已经走到他身后了。
也不废话,罗信抬起脚就对着身前那个青壮的后背狠狠一踹!
按照罗信的想法,这一脚顶多也只是将人家踹倒,结果这一脚出去,那青壮竟然被罗信踹飞了起来,对方在空中手脚乱舞地飞了十几米之后,重重地跌落在前方的树丛里
罗信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力气比之前大了那么多,就在他略微有些发愣的间隙,罗恒的管事连忙转投过来。而他在看清罗信面容的瞬间,两眼怒瞪,整张老脸吓得雪白!
罗信嘿然一笑,也趁着罗恒的管事发愣的时候,直接伸手从他手中夺过那两张纸。
在纸面上扫了一眼,罗信先是将那张欠条撕成粉碎,而另外一张卖身契罗信则是迅速扫了一眼,随后不禁笑着说:“噢哟,不错哦。上面竟然写着将老婆孩子,连同这个酿酒作坊都一同卖给冠军大将军府的罗大公子,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本公子就勉强收下了。”
说着,罗信对着麻衣女人笑着说:“大姐,还等什么,快带着娃儿过来吧。”
尽管是第一次见到罗信,但麻衣女人还是选择相信他,连忙拽着孩子朝着罗信快步走来。
“拦住她!”
罗恒的管事一边后退,一边喊。
那另外两个青壮当即朝着麻衣女人扑了过去!
仿佛早就猜到对方会这么做一样,罗信右脚前迈,一个箭步上前。当右手边的青壮伸手要抓住麻衣女人手臂的时候,罗信的右手迅速探出,极为迅猛地抓住对方的手腕,旋即五指弯曲,狠狠一捏!
“咯啦!”
“呃啊!”
在听到骨骼碎裂声的同时,还有青壮的惨叫!
罗信这一手,已然将对方的手臂骨骼捏成粉碎,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想要接好是不可能了。而他之所以下手这么重,那是因为这青壮,那是那天提着刀将罗信逼入祠堂死角的三人之一。
罗信是个诨人,但同时也是个狠角色。
他从小就没有依靠,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从小他就明白一个道理——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人想要在这个操蛋的世道上活着,不仅要对自己严苛,同时也要对别人狠!否则,到头来还会害了深爱自己的人,留给自己的只有无限悔恨!
而懂得这些道理,并且付诸实际的人,绝对不是善类,因为这是一门要下地狱十八层的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