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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予乔本来就有气,看到陆景曜这副样子,就更气了,头也不转地往转角楼梯走去。然后陆景曜难受了,“喂”了一声,秦予乔没理,继续往前走。
“什么?”
陆六转过头,表情别说有多冷:“果果结婚了。”
终于在西蒙离开后,陆六站起身一个箭步走到果果跟前:“果果,跟我回爱丁堡。”
陆六在小公寓呆了很久,直到晚饭时间快到了他也没有走的意思。
萌吗?陆六失笑,那个总是轻易让他妥协的女孩,应该就是靠着卖萌的本事,有时候陆六觉得果果就像熊猫,生存技能为零的物种却是国宝,每天只需要卖卖萌依旧有大批人喜欢它。
婚礼如期举行,在这场世纪婚礼里,虽然主流媒体已经被陆家操控。但是有太多让人讨论的地方,比如秦予乔丰厚的嫁妆,比如新娘子当天的礼服,还有关于秦予乔和陆希睿的关系,媒体也有意放出信息,陆希睿是秦予乔的亲生儿子。
陆六还是去了一趟爱丁堡,他在果果居住的公寓驻足了很久,他看到西蒙和果果一块儿下来,西蒙牵着果果的手,果果穿着一件浅鸀色毛衣,头上带着一个红红的帽子,低着头走在西蒙的身后,西蒙走一步,她也走一步。
楼上住着她和儿子,楼下住着陆六和穆鹿。
“西蒙先生取了好几次,但是果果一直不满意呢。”
“一个男人这辈子如果能跟果果这样的女孩谈一场恋爱,然后跟穆鹿这样的女人结婚……啧啧,太完美了!”
陆六呆在果果在哈尔顿的家没有任何想走的迹象,第二天依旧黑着眼眶走到餐桌吃饭。
陆六晚上做梦了,梦到果果生了一个黑发蓝眼的混血宝宝,然后果果开心地抱着宝宝来到他跟前:“陆六,你要喜当爹了,喜当爹了,喜当爹了!!!”
秦予乔:“……”
“我可以看看他吗?”
“站住。”陆景曜心头就像有一只猫儿不停抓,抓得他心烦意乱,但是发现自己的口气有点不好,立马放柔声音,“乔乔,都肿起来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陆六一直觉得自己喜欢果果喜欢得非常敷衍,但是时间推翻了他自以为是的认知,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他居然可以对一个问题女孩如此念念不忘。
陆六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襁褓里的小孩哪是什么混血儿,根本就是他陆景曜的孩子,这鼻子,这嘴巴,这额头……
老妇人乐呵呵地招呼陆六住下,就在这时,小房间传来了婴儿的哭声,陆六的心又疯狂地跳了起来,脑子又换了一个想法,哭声那么嘹亮,也可能是他儿子。
陆六整个胸腔是起起伏伏,然后他对老妇人说:“可以给我抱一下吗?”
“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呢。”
西蒙婉转地提议说:“通往爱丁堡的路已经通了,陆先生什么时候启程?”
果果犹豫了下,点点头。
陆六对老夫人说,老妇人乐呵呵地把孩子抱给陆六看:“这可真是一个漂亮的孩子。”
所以珍惜很多时候是一种态度问题,比如陆六每次跟果果服软,也要站在最高往下走一步台阶,然后再走一步……然后对果果说:“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但是你呢,你能不能蘀我做点什么。”果果抬头一看,坑爹!即使陆六走下一半的台阶,她还是需要仰视他,当时果果也是一个气高,她脊椎不好,也是不喜欢仰视别人。
秦予乔的脑袋被强制性按在陆景曜的肩头,后腰还被陆景曜紧紧桎梏着,她一句话在喉咙里卡了半天才出来:“景曜,我只是生气,生气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你为什么要还要苦苦骗我爱丁堡的事,我很怀疑你对我有说过真心话吗?”
穆鹿辞退了陆六公寓的钟点工,然后亲自负责陆六每天的衣食住行,她洗衣做饭,从来没有任何抱怨,一日三餐,从来没有一餐是敷衍了陆六,饭后如果陆六还要工作,她会拉陆六一块儿去遛狗散步。
陆六走到最上面一层的时候,恰好是——不是他孩子。
然后陆六上楼,上楼之前从车里舀来两罐婴儿奶粉,然后带着复杂的心情上楼,每走一层脑子就换一个想法:是他儿子,不是他儿子,是他儿子……
陆六笑,然后周行楷笑嘻嘻地问陆六:“你跟果果还有联系吗?如果你不建议,可以把果果的号码给我吗?”
“你跟我是怎么保证的,你说不会在离家出走了……睿睿还睡在上面呢,明天他醒来你让他怎么想你?”陆景曜紧紧地抱住秦予乔,根本不容她插话,一口气继续说下去,“卡罗博士是我的错,但是如果你给我足够的安全感,我会这样做吗?当然你可以说我强词夺理,我今天就强了,你要怎样,你要怎样……”
“回国后我可以带你常常回英国看看。”
一个男人说情话的水平跟他的脸皮往往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陆景曜那么多年来,在日如度年的等待中,岁月把他的脸皮磨厚了。
——
“我不要恢复记忆了。”秦予乔说。
外人对这场婚礼给予很好的评价,说是一场曲折的童话故事的完美收尾。
秦予乔还是决定接受了卡罗博士的催眠唤醒记忆,这一次是如假包换的卡罗博士,陆景曜和白天瑜一块儿陪同,催眠一半的时候,秦予乔突然醒过来,眼角因为有液体闪着亮晶晶的光。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想的太细,比如只要陆六一想到果果跟着那个丝毫不靠谱的西蒙过日子,他就忍不住去想果果怎么过生活。
陆六原本是想要等着果果回来的,只是当老妇人留他吃饭,开始到厨房忙碌的时候,陆六动了邪念。
他不是见不得她好,是见不得她的好跟他无关。
果果在电话那边已经哭了,陆六看着睡在床中间的小孩,眼角也有点湿润:“果果,你何必呢。”
多么矛盾的想法,越想越头痛,陆六脑海里浮现果果的脸蛋,果果的漂亮有种少女的可爱,用周行楷的话来说,就是特别漂亮还带点萌。
陆六揉揉疼痛的额头:“我要再待几天。”
陆六心情更起伏难捱了,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脸,然后想到一个还算重要的问题:“是男孩还是女孩?”
陆六回到爱丁堡后立马变成了一个伤心男人。要么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对着电脑打不出一个字;要么是一下子陷入拼命工作的状态,可以三天三夜不合眼。
“您可要小心点。”老妇人把孩子交给陆六的时候嘱托说。陆六点头,红着眼盯着小孩的眉眼,“有名字了么?”
然后因为他迟迟不回国,穆鹿请了长假过来看他,当时穆鹿读博,正是课程紧张的时候。
西蒙微微蹙了下眉头:“要不来我诊所帮忙,我看着你也放心。”
西蒙犹豫了下点头,收拾好东西出门之前拥抱了果果一下,陆六凉凉地扫了门口的男女,狠狠地踢了下桌腿,踢得桌子上的餐具发出轻微的声响。
陆六点点头,风度很好地转身离开了。
果果接过西蒙的纸巾,站起来走了,然后回房间换好宽松的工装裤对西蒙说:“我今天再去修道院帮忙几天。”
果果双手托着自己的肚子,然后在沙发坐下,过了会,一搭一抽地哭了起来,声音细细的,就跟小媳妇哭鼻子一样。
“什么……”
陆六烦躁地放下刀叉:“你一个孕妇东跑西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母亲,你需要对自己的小孩负责。”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