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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一张简易床,林焱弓着身子躺在床上的时候,时不时听到外面传来的说话声,多半都是章子和连明的交流,偶尔也有颜寻洲的,然后林焱就这样靠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声音,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章子除了去了一趟药店,还在路边特意买了一大袋宵夜回来,宵夜是在江边后面的夜宵摊买来的,有金华骨头煲、韩国炒年糕、柳州螺蛳粉,还有三四份小炒。章子一边进门一边嚷嚷:“大哥,连明,我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了。”嚷嚷完的时候感觉气氛有点奇怪,空寂的客厅里就林焱坐在沙发上休憩。
“早说嘛,我以为颜哥要把我喂鱼呢。”章子笑嘻嘻道,当车停稳的时候,打开车门便跳下车,动作干净利落。
林焱手心的伤口之前是用纸巾止血,现在血干了,伤口上粘着白色的纸屑,林焱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干净,出来的时候颜寻洲对连明说:“你帮她包扎一下吧。”
当时道镇的孩子们还是很爱跟学习好的同学交朋友的,所以即使林家在道镇很难听,愿意跟她做朋友的人还是挺多的,然后林焱也懂得利用这些资源,放学后带着一帮人到她家院子择择菜之类的。
林焱是真的累了,她想即使颜寻洲真把她投江喂鱼了,她也没有力气在反抗了,只是有时候想到死,她还是会害怕,因为这世上有舍不得的人,她想死都不敢死。
林焱给颜寻洲当“童养媳”之前,她是镇上出了名的聋哑夫妻林贵和叶金花的女儿,林焱之前叫林叶,这名字只是从林家夫妇两人各自的姓凑在一起取起来的。
颜寻洲:“下面有药店,去买点消炎药和包扎伤口用的简易绷带。”
林贵和叶金华两人都是其貌不扬,但是林焱从小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两个聋哑人生出了全镇最水灵的女儿,任谁都是不相信的,所以林焱有记忆时,就听到不少关于她身世的传言,其中传得最凶的就是她是林家夫妇在火车站捡来的。
连明轻咳两声:“这是颜哥的车。”
然后开车的的连明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打开了车内音乐,徐徐音乐响了,是一首老掉牙的情歌,坐在副驾驶的章子存心跟连明抬杠:“都什么年代了,还听这首歌,真够落伍的,下次哥们给你下载几首新潮的。”
“要不也把你吊起来试试,看你能吃得多块。”
林焱有点不想动,不过还是站起来了,往卫生间走去。
颜家在道镇是出了名的,因为颜家在道镇的一家白糖场和皮鞋厂,经济效益好得带动了全镇的经济发展。
章子买药还没有回来,连明是一个怕尴尬的人,他在公寓转了一圈对颜寻洲说:“颜哥,我出去抽根烟。”
林焱的的手廋如柴骨,原本青葱指尖早已经磨平长满茧子。不过对比刚出狱的时候已经好多了,因为监狱里永远做不完的指标和任务,从里面出来的人身体基本都大不如从前,就像之前林焱的视力一直很好,是鲜少学习好不戴眼镜的,后来她倒是在监狱里织毛衣织成了近视眼。
面对颜寻洲发黑的脸,林焱怀疑自己是不是买小了,所以开口道:“你赶快试一试,如果小了,我等会就帮你换个大点的。”
……
北洋江位于s市跨海大桥右侧,那里三江交汇,然后滔滔江水汇入大海,车子进入跨江大桥,林焱已经闻到了腥咸的海水气息,她侧过脸看向江面,脑袋是昏沉昏沉的。
结果有次颜寻洲让她帮忙买套,然后那天还比较“单纯”的林焱给颜寻洲买了一个“头套”回来。
林焱进房的时候章子叫住她,问她要不要一块儿吃宵夜,林焱摇头拒绝了。
“赶紧把你买回来的东西拿过来。”颜寻洲对章子说,从语气可以知道他抽烟回来后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我又不做坏事,你不学好,所以叔叔才惩罚你。”
章子实在有点不理解了:“老大,在我们这两个面前就别装了,你要亲自给嫂子……”
因为这些原因,林焱小时候人缘并不好,女孩不愿意跟她玩,男孩想尽办法欺负她。
“客气了。”
“那个,大哥呢?”章子跟林焱打招呼,林焱头还是疼得厉害,微微抬手指了指窗台外边,章子对林焱露齿一笑,正要往外走的时候,颜寻洲和连明已经进来了。
车缓缓停在江岸后面的小区,这是一个新开发出来的楼盘,颜寻洲在这里有一套房子,复式公寓,因为没有摆放着什么家具,整个公寓显得格外空旷。在五十多平方的客厅只放着一张黑色沙发和一个冰箱,林焱手脚虚软了,直接走到沙发那里坐下。
章子在收到连明扫来的眼神住了嘴,回到厨房把所有的宵夜拿出来,这房子没多少家具,章子从储藏室拿了个纸板箱倒置后当餐桌,然后有模有样地把所有的宵夜都摆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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