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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蕴宁有些明白商言为难什么，开口说了一句明确话：“商言，就算你现在或后面帮林佳绮，黎珞也不会怪你。她完全能理解你。”
一串省略号，足够商言胆战心惊。因为佳绮已经“自杀”过一次，商言不知道信还是不信，更不知道怎么回复佳绮。他知道，佳绮这段时间是挺不好过，但不至于自杀吧？
谢蕴宁答应：“嗯。”
林佳绮这段时间，何止是不好过，简直是水深火热受尽折磨。一个个事实像是大锤子朝她迎头砸来，她妈妈原来真不是林家亲生的女儿，莫名其妙出现一个亲舅舅，这种时候还想认亲图钱，结果她妈妈根本不敢伸张，每次都拿钱打发亲舅舅到来。怕亲舅舅在医院闹得难堪，更怕把柄被黎珞抓住。
很公平，甚至很宽容。
谢蕴宁懒得作答。
小舅舅两句话，商言隐隐发皱的心和心思，全部都被熨平了。
商言很清楚，佳绮不好过是由于黎珞对她妈妈的报复，不，不能说报复，只是拿回原本的一切。只是黎珞要拿回，佳绮就要失去。
“商言，你说得没错。”商禹对儿子说，“你对我提醒得也很对。”
“商言，这个事你不应该问我。”谢蕴宁直接说，“黎珞和林佳绮妈妈敌对，黎珞是我的人，你来问我意见？”
“教授，你看我戴了你送我的项链……”黎珞把脖子佩戴的生肖链子展给谢蕴宁看，他在西雅图送她的新年礼物，顿了顿，黎珞像是看到了什么，有些惊讶地转头看向后面的商言，干干道：“嗨……商言，你也在啊？”
“叫兽爸爸，这是远视墨镜。”黎珞说，“你可以试试，我按照宁宁说的度数给你买的，特别清楚特别帅。”
商言望着小舅舅，点了点头。
商禹只是笑了笑，看着儿子费尽心思又没有心思的模样，开口说：“你想告诉爸爸，黎珞有你小舅舅护着，我应该好好照顾着你妈妈，是不是？”
黎珞坐在乐了乐，对谢蕴宁说：“别为难商言。”
黎珞找了原先的黑客，拿到了所有ip地址，对方很聪明，爆料的全使用海外ip，顶贴的都是水军。黑客怀疑是第一次在澜大论坛黑她的那一位。
商禹以玩笑的方式说事实：“你应该知道，黎珞游泳很厉害，如果我去救她，她还会将我推开。”
总之，他站黎珞坚定不动摇。但是佳绮……
——
“……林佳绮找你了？”谢蕴宁睨了商言一眼，一猜即中。
商言抬了抬眼睛，烦恼佳绮求他帮助的事情，他想自己还是会伸手帮一把。一直以来，他都支持黎珞，从外公那里得知当年往事，更是站在黎珞那边，支持黎珞拿回林家东西。即使佳绮妈妈差点成为他的丈母娘，知道黎珞将佳绮妈妈气到住院，他还神清气爽了一下。
商言红着脸，憋出一句话：“因为黎珞也是我小舅妈啊。”
谢家团圆饭，商禹没有出现。谢静怡一直呆在谢家和阿姨准备饭菜，手机里进来商禹发来的短信：“今晚我不过来，替我同爸妈说一下，李总从a城过来，需要见一下面。”
咳咳。
更像是心里住进了一只魔，当年清嘉揭开的魔鬼面具跑到了他身体里。小小的一只魔，他试图将它封印，男人的战胜和占有欲又令他不安于现状，以至于他时不时以血喂养它，直到被反噬了一口，咬伤了他自己的手……
“没睡？”商禹笑着问。
车子出发谢家了，谢蕴宁突然对后面的商言交代一句：“可以叫小舅妈了。”
想到自己身体里留着那样贪婪恶心的血，林佳绮就膈应难过，恨不得躲在家里不出门。
“新年礼物。”黎珞提前从礼物袋里，取出商言那份，递给了商言这个倒霉孩子。真不好意思，这几天她眼里只有宁宁小流氓，有些看不到旁人。
商禹一时半会没有说话，的确不一样。
商言：“……”
谢蕴宁回答：“嗯。”不在。
谢母是一套护肤品和香水，黎珞自己平时用的。黎珞对着谢母开了一个玩笑说：“叫兽妈妈，你看我那么年轻，就是用这个。”
商言默默地转头看向车窗，心里破罐子破摔地接受了黎珞是小舅妈……多好，他有一个这样护着他的小舅妈。
“……”一时间，谢静怡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是她必须要跟儿子提前说一说。儿子已经长大，有权力提前知道她的选择。
一段失败婚姻，会给女人带来什么？谢静怡思考着这个问题，直到想到了儿子商言。仍然，她一点都不后悔当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商禹，因为老天回馈给了她那么好的儿子。
谢静怡摇头：“……我一直在等你。”
需要人给予一定的提醒。
终于，黎珞看到他了。商言感觉自己这条单身狗，再一次深深地被伤害了一下。商言端正地坐着，一板一眼地回答黎珞说：“我一直都在啊。”
林希音吗？黎珞不认为住院的林希音还有这个心思，手法也不一样。不是林希音，又会是谁？
网球馆，面对儿子问出的问题，商禹有些好笑，好笑之外，又不知如何作答。
谢蕴宁开口道：“他自己不出声，谁知道。”
对。他就是这个意思。商言低了低头，看着手里的矿泉水。丈夫对妻子不只是有爱，还有责任。这个责任，也不只是保证妻子位置不动摇，还要有一心一意的对待和尊重。
商言：“……”他想下车了。
“妈，你是不是想对我说什么？”商言直接问了。
商言又问：“她去哪儿了？”
真正让林佳绮崩溃和失望，是她爸爸私下问她，要不要同他去国外生活？爸爸试探的话，林佳绮敏感地意识到，爸爸打算离开她和妈妈了。
谢母捧着护肤品：“……”有些心塞。
黑人也需要成本，对么？黎珞一锅端了整幢高楼。
呵。商禹转头看向商言，扯了扯嘴角。所以儿子是在给他下套吗？一个感情问题，变成了脑筋急转弯？确实，有时候人容易死脑筋，死脑筋就容易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