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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小树比他大方，轻轻缓缓地开口说：“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吃饭，我记得第一次你在铁岭吃饭，就吃不得辣。”
商言接受了小树请客，吃饭的菜馆是他选的，选了小树那边的本地菜，菜色偏辣。商言看到白山菜馆名字的时候，立马选了这家，忘记了自己丝毫不会吃辣这件事。
今天，她的确发了高烧，吃了一片退烧药后入睡，醒来接到商言的电话，看到半个小时之前发来的短信，她大脑实在短路，从宿舍下楼到两人一起吃饭，她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直到商言提出看电影。
“小树，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商言再次开口，坐在输液室的座椅，向小树提出了交往请求。
从半推半就接受佳绮的交往提议，到对黎珞一股脑儿的热枕表白，以及现在认真思考两人合适问题，商言成熟了不少。
最要命，外孙追小树，谢繁华同样是最后一个知道。
黎珞也不好意思起来，加了一句：“当然，我也不知道小树吃不吃这套。”更不知道萌萌的商言霸道起来，是什么样子。
“对……”商言抿了下唇。小树的留心和周到，商言心里感到有些乐，又有些痒。
尽管如此，商言还是相当羡慕小舅舅的干脆和迅速。
商言点了下头，顺着黎珞的话笑了笑：“……谢谢小舅妈。”
谢蕴宁扯唇，商言摸了鼻子。周北哎哎呀呀里的表达，两位当事人自然都能get到意思。只是感情从意识到真正确定，强势明白如谢蕴宁也是经过了一段对道德自我放逐的过程。
谢蕴宁不以为然地回答：“又没有追到，有什么好说的。”
二话不说，商言直接带了小树上车，不讲道理又霸道。一路来到医院，医生的建议之下，小树挂了退烧的盐水。
说话的人，是小树的室友。
多多少少听了黎珞的霸道建议，商言硬生生地去掉了省略号。
然后，小舅舅不在的时候，商言也问了黎珞一个问题，问题类似于：“怎么追一个女孩子比较好？”
商言懵了懵，有些回答不上来。因为从年龄还是性格，甚至经历，他这个局外人来看，小舅舅和黎珞可能不是很合适。然而，黎珞和小舅舅又是合适的。只有强大又护短的小舅舅才能降住恣意任性的黎珞。
菜是小树点的。点了三菜一汤之后，小树对服务生说：“所有菜都不放辣，谢谢。”
认真又紧张。
商言猛地转头，看向小树。满肚子圆圆鼓鼓的“细胞”全部破裂了，难怪今晚小树的脸一直红着，吃得又少。商言万分抱歉，又着急，直接伸手探了探小树的额头。
周小树请商言在附近的江悦广场吃晚饭。
……
深夜，小树顺利退烧了，样子疲软又柔软地看了看一直相陪着商言。
“没事。”商言赶紧说，“下次也可以。”
然，面对黎珞揶揄又明亮的眼神，商言仍然面颊一红，有一种被看穿的窘迫；只好低了低头。
商言刚问完，黎珞同样立马明白商言要准备行动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替商言琢磨起来。
商言眨了下眼睛：“霸道？”
当然，黎珞至今将自己拿下谢蕴宁当成自己人生的光辉成史。
商言这样明明白白透着情意的眼神，看得小树面颊再次烧起来，仿佛今晚的高烧没有完全退下来，连带还出现了心悸以及手脚冒汗的症状。
黎珞一句话，问出了商言心里一直存在的一个疑惑——他对小树到底是什么感情？这几年，每每心情烦闷，他便自然而然地去找小树，吃面或买咖啡都成了习惯性会做的事。如果朋友之间的亲近和欣赏都有理由，商言很清楚自己喜欢小树什么。他喜欢小树的淡然安静，欣赏小树的努力和韧劲。
适合，绝对不是商言一个人会考虑的问题。事实，周小树比商言更要考虑这个问题。甚至可以这样说：考虑适合对商言而言一个需要跨过去的坎；对小树而言，却是一座山。
商言对小树表白了。不是临时起意，却是一时冲动，他才会在小树挂着点滴的时候说了一大堆；没头没脑，像是一起发了烧。
晚饭之后，商言提出了一块看电影，作为回请今晚这顿饭。刚好广场三楼有影城，有一部大片正在上映。只不过，遭到了小树婉转地拒绝。
几乎每天，商言都去新江找小树，带点吃的或者单纯见一面。商言这样的追求，想起了曾经张跃对小树的骚扰，也是这样雷打不动。
明显，不加辣是为他考虑。
ac大楼办公室，商言处理好工作，给小树发了明显是扯的短信：“小树，我晚上要来新江那边办个事，一起吃个饭吧。”
商言对视着小树，再次伸手摸了摸小树的额头，然后露出愉快笑意：“真好，退烧了。”
结果，短信发出去半个小时，都没有得到回复。
黎珞眨着眼睛，实话实说：“……我忘了。”
商言只是望着小树，他眼里表达的意思，比嘴里说出的话要快。
商言这样问了，谢蕴宁基本已经明白外甥商言心里的想法。平心而论，除去身家背景这些有的没的外在条件，周小树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商言会喜欢小树，也不是多意外的事。反而让他比较意外的，是商言现在对感情的态度。
所以，追人方面黎珞比较有经验？
不可思议到极致，人就清明了。周小树想幸好自己退了烧，不然绝对认为商言在开玩笑。或者，商言的确在开玩笑。只是这个玩笑，商言开得认真又尴尬。
她才恢复了少许理智，告诉自己：周小树，你可千万不能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