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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爬独云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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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和颜故语、方玲、刘智汝并不是一世师门的因缘,很多世以前,他们都是孤儿,那一世的他们一同被师父收养,跟随师父修行禅心之法。

那一世的颜故语也是比鹿沉榆大十岁,是她一直带着年幼的鹿沉榆同吃同睡,同住一个禅房一张床铺,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照顾着,俗话说长姐如母,她对鹿沉榆的感情比对师门其他师兄弟的感情都要深。

他们几个人都知道这些,唯独沉榆不知,因为她从没查过自己与师门之间的因缘。

转了两趟公交后,二人终于到了独云峰山脚下,望着高耸入云的独云峰,颜故语感叹:雾城果然名不虚传。

沉榆拿出水喝了一口:师兄,我们来比赛吧,看看谁攀的山阶最多。

颜故语没有回她,却跑了起来,沉榆见状连忙追了上去。

半个时辰左右,沉榆就累得站不起来了,颜故语知道她一向体弱,却不知道夸张到这种程度:你这个样子还能顺利地替客户解决问题安全的回到家,真是不易啊。

“不争气啊不会炼气,所以一直气血不足像个弱鸡啊。”沉榆自嘲道。

“那就别跑了,越跑越是耗气,搞不好等会要我背你回家。”

二人于是慢慢往山阶上走,各自沉默的用无声法忍做着超度,两朵硕大的金色莲花在二人头顶绽放,与他们有缘的众生闻声而来,跳进了佛祖派来的莲花船中,待她们回向之时,莲花就会把这些众生(亡灵)送入化城。

与此同时,她们会得到相应的功德,这个功德由他们帮助众生的行为,佛祖奖励而诞生。

二在在挣功德的同时不知不觉走到了山顶,山顶用巨藤做的护栏上有一个男人在眺望远处的风景。

沉榆一屁股坐在山顶的凌乱的草地上:啊,我快要累死了。

颜故语也顺势躺了下来,头就枕在沉榆的肚子上,沉榆嘻嘻一笑:你的头也忒大了。

在护栏边眺望风景的男人听到这边动静回过头来朝她们那边看了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这两个女人好像有点眼熟,尤其上面那个。

颜故语发觉有人在注视她后立马警觉起来:阿语起来,有变态。

“无妨,不就是你那条火焰龙嘛”

“什么火焰龙?”

鹿沉榆回头朝那个男人望去,心里一惊,回过头来埋怨:你早就看见是他了?

“我也是才看见。”颜故语说了个小谎。

“哎呀,真是扫兴至极……走走走,我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和他说话”鹿沉榆连忙将包从地上拿起来催促颜故语走。

颜故语换了个地方又躺下,一脸闲适道:自己的因缘要自己解决哦,不要事事都依赖师兄。

“我不找这样的护法,和他也就没什么因缘了!”

颜故语说罢闭目入定,去法界干活赚功德去了,独留沉榆尴尬地站着。

沉榆扫男人一眼,远远地走开,一直走到了一棵松树下面,背对着颜故语和男人所在方向。

她也打算闭目说法,才出去不到一分钟,现实世界的一个男人声音就把她的念头打断:你这是尾随我而来?

“拜托你闭嘴哦,我不想生气,不想骂你,损我功德。”沉榆装腔作势,声音故意夹了起来。

“都做骗子了还怕损功德?”男人似乎很享受嘲讽她的这种感觉。

“要是现在痛痛快快地把他骂一顿,也不知道会损多少功德,出去说一天法够不够赚回来!”沉榆在心里盘算着。

这个念头恰好被颜故语听到,在前面把肚子都笑疼了……

沉榆听到师兄发笑,连忙止住了念头,对男人道:你准备好,我今天要火烧功德林了。

“?”

“你这个无脑龙,你认识我吗?了解我吗?凭什么说我是骗子?就因为你在小区里见到了客户给我现金所以认定我是骗子,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找你的邻居李先生去问问情况?你的嘴巴是长来做摆设的吗?你这么会意想妄断,你怎么不去写小说,为什么要跟在秦先生后面等他屁吃!允许你拍马屁讨生活,不允许我顺应因果来谋生吗?你是我什么人呢,左一个骗子右一个骗子,我骗了你什么东西,是骗了你的狼心还是骗了你的狗肺?还是你自己就是个骗子,所以看谁都是骗子,所以以己度人?”沉榆中气十足,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输出,说得男人瞠目结舌。

见他不说话,沉榆拿起包转身就走,魏讽回过神来后不甘心,趁她还没走远,后知后觉地反击道:古人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沉榆马上折了回来,问他:你难道不知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说得是人际关系相处的一个度,我与你有什么人际关系?是有业务往来?还是有雇佣关系?或者你叫我一声太奶,我可以勉强认你做孙子,这样我们就有亲属关系了,到这时,你再来同我说这句话,还有,我也送你阳货篇里一句话“年四十而见恶焉,其终也已。”

魏讽一向自认为自己是业务高手,口才了得,今日却被鹿沉榆说得一无是处,还不知从何处反驳,气得一拳头砸到松树的树干上,手指骨发出“嘎达”一声,似有骨折之象。

沉榆一楞,念头随即转了,又觉得眼前之人是如此可怜,被她三言两语就气得自伤,亏她自己还是个修行人,师父曾说宗门戒律,必须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为得是要守住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功德,不能因为凡尘俗事轻易给漏了,如若不能做到利他利己,那也要做到不伤他、伤己。

“对不起”沉榆声音有些恍惚、意念柔软道。

魏讽回过头来看她,但见她面色娇弱柔软,山风拂起她耳边几缕头发,娇怜动人,像薄雾布满的清晨里一朵粉白的蔷薇花,乖巧谦逊地在枝头摇晃,和刚才口出恶言时判若两人……

他看了她两眼,没有再说什么,收起受伤的手去护栏旁取自己的背包,下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