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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勺看了看沈勇的腰围，又伸手摸了摸，问，“相公，最近好像比以前能吃。”
沈勇还是腆着脸笑给她看。
“嗯……我会煮豆打豆，想不想吃？”方一勺问。
“那豆子不够，我去，你在这儿等着。”
沈勇点头，“我算明白了，就是豆子大会！”
方一勺摇头，“嗯……我娘说，这人世间最苦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勾栏戏园，还有一个就是妓馆娼寮，辛苦不说吧，还被人不当人，特别是女孩儿，不好看的其实比好看的命好。”
“慢来慢来。”老道摆摆手，道，“这礼尚往来，我要先送了礼，才敢心安理得吃东西呢！”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来，交给了沈勇。
可是还没等他跑到树下，就见那老头跟片儿树叶子似的，在空中打了个晃……轻飘飘掉到了方一勺的身边，站稳了，嘿嘿地笑了起来。
“不行。”
“我们还去不去看？”方一勺问沈勇。
“有这等事？”沈勇吃惊，“那么多人，大马路上拐孩子？还是家大人带在身边的时候？”
“他是这样子的，当年教我功夫的时候，都不肯让我爹知道！”方一勺拍拍沈勇的肩膀，道，“不过啊，相由心生，我觉得老头肯定不是坏人，走！”说着，拉了沈勇一把，“我们去做豆打豆！”
衙役们来到了城门外的一条河边，围拢到河滩，然后就被大批看热闹的人围死了，沈勇个子高，蹦了几下看了个差不离儿。
沈勇赶紧将衣裳前摆收起来，一手抓着，另一只手拉住方一勺，道，“我走前头，小心有蛇。”
“相公，那里有一株乌豆！”方一勺说着，就往林子里头跑了进去。
“娘子，买那么多都干嘛？”沈勇忍不住问，“那么多豆子？吃了非放屁不可呀。”
“呵呵。小丫头记性不错啊，你可是长大了不少啊。”那老道士笑着就从树上往下爬，刚到一半儿就一脚踩空……直接掉了下来。
……
“戏班子是轮换的？”方一勺似乎挺吃惊，“吉祥戏园子里头，不是自己养人唱的？”
此时，周围聚拢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沈勇将方一勺拉到身前，双手护在她左右，带着她往外走。
方一勺脸一红，松了手，沈勇左右看了看，四周没人啊……谁说话？
“对啊。”方一勺也拉住了沈勇，道，“要是有蛇呢，还是别进去了。”
沈勇就怕这伙计胡说八道把自己过去那点儿事都说出来，赶紧问他，“唉，里头唱什么戏呢？”
“好啊！”方一勺爽利地点头，“去家里吃吧？我去买些好菜！”
“这是给孩子戴的百锁吧？”方一勺凑过去看。
接着就开始炒菜，总共八个菜，四荤四素，四冷四热。分别是，酸辣土豆丝凉拌金针菇、蒜泥芝麻五香干、花雕芙蓉醉鸡卷、红油肚丝拌凤爪、腰果香芹炒虾仁、蜜汁排骨包荷藕、普洱南瓜豆腐卷儿、雪菜尖椒油焖笋。菜都炒完后，方一勺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个老大的盘子，搁在笼屉里。她将那差不多汤都炖干了的鸡鱼煲倒出来，放在正中间，然后又将其他的八个炒菜放到周围，拼成了一个大拼盘。最后又将那些豆子都舀出来，填在角落里头将那些菜都隔开，再让沈勇捧着笼屉上锅蒸。
“你们不知道啊？”伙计有些意外，道，“前阵子丢的小孩儿，好多都是因为和大人上街，看到戏班子了凑热闹……然后大人一个没看紧就丢了。最后那些大人们没地方撒气，都找戏班子索命来了……所以好些戏班子最近都混不下去了。”
“乌豆？”沈勇也蹲下来瞅了瞅，问，“什么东西？”
方一勺一挑眉，“不懂了吧？这就叫肉鱼飘香。”边说，边舀出几勺豆子放到锅子里头一起炖。
“嗯。”方一勺也没在意，点头，“我娘昆山腔唱得可好呢，我也会几句惊梦……夫婿坐黄堂，娇娃立绣窗。怪他裙衩上，花鸟绣双双。”说着，边轻哼起了小曲儿。
“这么可恶？！”沈勇摇摇头，问，“我们去看么？”
“这里头还有几棵乌豆树……我可是都采了！”说着，他将手里满满一袋子乌豆都交给了沈勇。
“啊！”方一勺突然叫了一声，惊了沈勇一跳，问，“怎么了？”
随后，方一勺用洗豆子的水洗了米，闷饭。
老道嘿嘿笑了笑，伸手，从锅中夹起一块鸡肉塞到嘴里，一脸赞叹地道，“这百锁里头，可有好几桩人命官司呢。”
吃了三碗饺子，沈勇神采奕奕地拉着方一勺上街转悠去了。
“好嘞！”沈勇照办，就看到方一勺将土鸡和鲫鱼放到了一个砂锅里头，煲汤。
“听着不像是曲子，倒像是打鼓的。”方一勺牵着方一勺进门，就有人来拦，是戏园子的伙计， “呦，这不是沈公子么，老久没来了？这位是少奶奶吧？”
方一勺白了他一眼， 做出些凶相来。
方一勺点头，两人就跟着人流跑了过去。
“嗯……你们先回去做，我天黑了来，你们也别跟别人说，我不想惊动别人。”
“哦。”方一勺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沈勇和方一勺抬起头，就看到在他们头顶的一棵大树树干上，斜靠着一个道士，邋里邋遢的，一头花白头发，年纪看起来不小了，不过脸色红润，正对着两人笑。
那棵苗子四周围都没有其他的乌豆，而且地上的泥土还都是新鲜的，杂草也被翻过，显然是新种下的，换句话说，这豆苗子是特意种在这里，为了引他和方一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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