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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勺拍拍他肩膀，道，“嗯，你就跟我信你似的，你也信小结巴，你看爹爹……他就信。”
众人都有些紧张，静静地在林子里等着。
“那些拐子，他们很狡猾的。”小结巴道，“他们三个人，都是分开行动，彼此间都有暗号的，多少时间换班一次，我观察过他们好久了。”
“后…头的村口，有…三，三个人。”小结巴回答，“赌钱…那个，叫…王三。”
小结巴倒也是不恼，耸耸肩，像是已经习惯了。
“我爹教我的。”方一勺笑眯眯道，“桑椹酒念岔音了，就是三生久。”
方一勺和沈勇对视了一眼——看来糖吃完了。
“不要你的鸡和蛋。”沈杰吩咐衙役，“带回去问话！”
沈勇看到了，转脸看沈一博，就见沈一博一脸的犹豫，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说要干什么的时候，沈一博也是这种表情。
“哦。”方一勺乖乖点头。
沈一博看了看他，对他摆摆手，“站起来说话吧。”
灯一熄灭之后，屋子四周围就变得漆黑一片。
小结巴瞅见了，笑眯眯看沈勇，“小子，恁好福气呢。”
“那是谁？”沈杰问。
众人对视了一眼，衙役们都挺向着方一勺的，毕竟，吃人嘴软么。有一个年纪大点儿的，从怀里掏出一面护心镜来，递给了那小结巴，道，“把这个戴上吧。”
沈勇盯着方一勺问，“为什么？”
几个衙役们面面相觑，有个年纪大的拍拍身旁年纪小的，笑么滋道，“看到没？找媳妇儿，就得找这样的。”
“你怎么会有这些银锁的？”沈一博问。
“嗯。”方一勺点点头“桑椹味甘，甜味平，回味久，不过好的桑椹酒做得了，会有一点淡淡的涩味，有些人家喜欢加蜂蜜，把这涩味去掉，我就喜欢留着。”
小结巴咧开嘴笑了笑，站起来道，“嘿嘿，大老爷就…是大老爷，英…明。”
衙役们就拿着水火无情棍过来了。小结巴就是个小痞子，哪儿见过动真格的啊，惊得赶紧道，“别…别打。”
沈杰不理他，继续往前走，小结巴急了，喊道，“孩…孩子被，被藏起来…了，别…打草…惊…惊。”
“你们现在去，就算抓住了他们中间的一两个，也找不见那些孩儿啊。”小结巴道，“找不到孩儿，你们也治不了他们的罪，而且最后，他们说不定还将孩子们灭口了呢。”
沈一博追问，“后来呢？”
小结巴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吱声。
很快，林中亮起了火把，沈一博带着人急匆匆地干了过来，就见沈勇正双手擒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那少年不停挣扎，嘴里嘀咕着，“哎…好，汉爷…爷饶命。”
“花花？”那人似乎听到了，也是松了口气，朝着沈勇他们就走了过来。
“继续说正经的。”沈杰催促他，“再说笑仔细打你板子。”
“这是东巷府的知府沈大人。”沈杰道，“有话要问你。”
小结巴看了看众人，突然问，“那个……你们信不信我吧？”
小结巴并没有从屋子里出来，而且也并没有发出什么信号……其他也没人从屋子里出来，倒是屋子里的灯熄灭了。
“赵……树。”小结巴回答，“都叫我小…结巴。”
沈勇微微一愣。
“前…阵子，遇上的，那么…一帮人…”小结巴道，“在…后头赌钱，我…跟他们玩儿得挺…好，他们那天，问我…要，不要发财。”
又过了良久，突然，就看到房门一开……有三个人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前头两个挺高，后头一个个子瘦小，一看就知道是小结巴。
沈勇听了他的话，微微皱眉，以前自己也有过这种想法。
沈杰将他给了衙役，拍拍身上的灰土，这时候，就听那芦花鸡咯咯咯咯哒一声，方一勺去摸了摸，拿出一个蛋来。
“你心肠还挺好啊。”沈杰道，“那群人可带刀，不怕他们杀你？怎么不报官？”
……
小结巴点点头，“嗯，知…道。”
“嗯……我去跟他们说，官府的人来找我来了，然后问他们是不是人贩子，还说……我要入伙跟他们一起干。”
“切！”小结巴啐了沈勇一口，“呸呸呸，童言无忌。”
这时候，沈勇手上的老母鸡就咯咯哒地叫了起来。
随后，衙役们押着小结巴，提着老母鸡，回到了他的小草棚里头。
“你要是知道，就说吧。”方一勺觉得小结巴也挺可怜的，就道，“那么多孩儿，你就不怕伤天害理啊？”
方一勺笑眯眯道，“信了就别疑，疑了就别信，信人就要和这桑椹酒似的，要不然别信，要信，就要信三生那么久。”
方一勺从腰间小包里头翻了翻，找出一颗松子糖来，伸手递过去，道，“小结巴，把这含在嘴里说。”
方一勺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很高，但是身后的人都能听到，那些衙役们，都不说话了。
方一勺没等他说话，就从腰间取出随身带的小酒囊来，递给他。
“你刚刚说别打草惊蛇，你原本怎么打算的？”沈一博问他。
“…几个，外乡…人。”小结巴回答。
沈一博一挑眉，问，“哪儿来的？”
沈勇哭笑不得，赶紧对方一勺道，“这是爷们说的，粗俗，姑娘家不准说。”
小结巴微微皱了皱眉头，摇摇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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